眼見宇文晟這個蠢貨把好脾氣的麻贊都惹得生了真怒,宇文恆惱恨的同時,也顧不上再去追究到底誰對誰錯,急忙派人攔住了拂袖欲走的麻贊。
可不管宇文恆怎麼勸說,麻贊都是一副寧死不受辱的強硬態度。宇文恆一方面爲了安撫他,一方面也是真的想好好教訓教訓宇文晟,給自己解氣,便當着衆人的面,命令侍衛把宇文晟帶走,關進了天牢。
恭王跪地泣求了半天,還是隻能眼睜睜看着宇文晟被兩個侍衛架着拖走。他想去攔,他自己的侍衛這個時候倒出手把他阻下了。
他氣急敗壞的扇了那兩個侍衛一人一耳光,捶着心口,老淚縱橫。
他的兒子,他的晟兒啊……
簡雲苓此時已經收了劍,閒閒反握,冷嗤唏噓,
恭王就這麼一個兒子,獨根獨苗,平日心疼的不得了。在外面惹了什麼事,不問對錯,一味袒護自己的兒子。
結果好了吧,溺愛着溺愛着,這就闖了大禍了。
宇文晟這次可有苦頭吃了。體內三根銀針還沒有取出來,那些鋒利的針頭,現在隨着宇文晟的一呼一吸,每一個動作挑鑽着他的血肉,入骨的痛,必不是他那種嬌生慣養的少爺可以承受的。
而且天牢那種陰溼簡陋的地方,又不像恭王府那般舒適,宇文恆最起碼也要等麻贊離京後,纔會把他放出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宇文晟不在裡面瘋掉纔怪。
“若我晟兒有什麼事情,我唯你是問!”恭王推開兩邊攙扶的侍衛,衝到簡雲苓面前兇相畢露地怨賭發誓。
簡雲苓嚶嚶嬌笑,一雙水波婉轉的瞳子,既有閨閣女子的嫵媚,又有江湖女子的俠氣。她湊近一步,用最清晰的語聲,將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化作惡魔之手,撩撥着恭王即將崩潰的理智:“你以爲,到了今日,你還能把我怎麼樣嗎?”
“你!”恭王肥碩的身子抖成了圓滾滾的篩糠。
簡雲苓摁下他怒指着她的手指,莫名覺得他的表情有些滑稽:“喲,恭王爺,這是惱羞成怒了。”
“你說什麼?你給本王再說一遍!”
簡雲苓望着臉漲成了氣球的恭王,暗暗失笑。這人還真聽話,她說他惱羞成怒,他就真的惱羞成怒了。
“聽不懂嗎,那我給您解釋一下。”簡雲苓興致上來,準備再逗他一下:“惱羞成怒,意指因氣惱和羞愧而憤怒。妾身剛纔說王爺您惱羞成怒了,意思就是說,您正在因爲自己卑劣的言行氣惱和羞愧,從而把怒氣發泄到了妾身的身上。”
恭王的胸口劇烈起伏,鼻息粗重,簡雲苓相信,如果不是怕賠不起這個石砌的高臺,恭王很可能現在就跳腳了。
“你給本王等着!”恭王詞窮,最後吼出一句代表仇家勢不兩立的必備臺詞。
簡雲苓展開傾城一笑,淡淡回答:“妾身等着。”
至此,恭王成功地被氣暈過去。而簡雲苓,以完勝者的姿態目送那兩個侍衛擡着恭王,逃命似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