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苓撇開頭去,語聲似浸了血水的白刃:“當然沒有,一個影子殺手,除了他的主子,別人怎麼有機會看到他的真容。”
宇文徵深嘆一口氣,眼角浮上閃爍的笑意,緩緩道:“如果你看到了,也許就會明白我爲何不告訴你了。”
簡雲苓不屑冷笑:“王爺又在故弄玄虛了。”
宇文徵搖頭:“這個世界不是所有人都生活在光明之中,有些人,他的身份,他的故事,註定只能留在晦暗角落的難言之秘,你想知道的,總有一日我會全部告訴你,你該相信我。”
“我很想相信王爺,但你已經一次又一次辜負了我的信任。”簡雲苓的聲音軟了下來,不瞭解她的人,也許會以爲,下一秒她就會淚水奪眶,哀哀哭出聲來。
但宇文徵知道,她即便將自己憋出內傷,也不願在別人面前掉一滴眼淚。心上一角被細密的綿針插入,疼也癢,手上又緊一分,明明已經握出了汗,卻還不願意放手:“好,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將隱魅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你。”
“又是這樣。”簡雲苓低低笑開,苦澀中伴着無奈:“王爺用月桂澤蘭和譽塵公子作交換,現在又想用一個真相同我作交換。在王爺心裡,這世上有什麼東西是不能換的嗎?”
“你,在我心裡,你不能換。”他說得無比認真,幽深眼底光華萬丈,似可照亮這紅塵萬千,滄海無垠。
“看來王爺是被我氣糊塗了,王爺還是走吧,也請不要再爲難譽塵公子了,那株月桂澤蘭,您若願意給,便救珺雪夫人一命,若不願意給,我相信,珺雪夫人也不會在意的。人誰無死,千年之後大家都是白骨一具,這點,夫人看的比我透徹。如果夫人哪天真的離世了,譽塵公子必也不會獨活,王爺給或不給,都是成全他們了。”
話畢欲走,宇文徵拉住她的手腕,沙啞的聲音像被一團火灼灼焚燒,沒了從前的冷靜自制:“你是真的不懂,還是不願懂?”
她低頭端詳着他的手,突地笑了出來,原來他的手握起來,真的很硌人。
宇文徵不知道她在走神,輪椅順時針一轉,簡雲苓不防,被拌的向後栽倒,臨落地前還在想:這個人怎麼學會開始使小絆子了?
正準備提起真氣,騰身逃離屁股開花的窘境,卻已經跌進了一個懷抱,一擡頭,入目便是他炸開萬千星輝的深沉目光。
“我在問你,你是真的不懂,還是不願懂!”他攬在她身後的長臂箍的那麼近,簡雲苓感覺自己快被揉進他的骨血裡。
兩團紅霞斜飛上她白玉般的肌膚,簡雲苓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燒的燙手,慌不擇路地躲避着他的注視,嘴硬道:“懂什麼?不懂!”
“好,那我今天就跟你說清楚,我,愛上你這個女人了。只有你能讓我束手無策,也只有你能叫我患得患失。有的時候,我真想幹脆把你打暈了,一輩子綁在身邊算了。這樣,你就只會是我一個人的,別人不能看你,更不能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