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琰甩了袖子離開,懶得看地上人一眼,交代暗處龍衛起身起來。
晚膳,紅纓把飯菜全部擺好,緊忙推到一邊。
南宮琰緊抿着脣,伸手給容錦歌夾了一筷子她喜歡吃的蝦餃放在她的碗裡,可卻是被女人一下子夾出來,放在一邊,看一眼都沒看身側的男人。
“娘子不喜歡吃,那在換一個。”
男人又給她夾了一筷子的醋魚,可巧妙的被女人給拒絕了,南宮琰看着她半晌,和她說話,她不理,要麼就是敷衍一下,這讓他不上不下的。
“容錦歌,你看着我,難道我的真的讓你這麼討厭?”
女人看着他,不問反答:“難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那惡毒的女人,想取帶你,讓我腹中的孩子成爲皇上?”
“難道你非要娶周思明進宮就能避免你姨母不被休妻?”
“難道我們之間一點信任都沒有?你捫心自問,你可有完全的相信我了嗎?”
“你在問問你自己,周思明病,你可以沒日沒夜的守在她的身邊,那我呢?我可是懷着你的孩子八個多月,隨時都有可能生產,自打周思明進宮,你可關心過我?”
容錦歌睜着清澈的大眼盯着南宮琰,每一句,每一字的質問他。
“怎麼,沒話說麼?我告訴你,兵符,是我找大師兄做的,爲的就是想把北烈背後幫助他的那個人抓出來,最後賜給北烈一杯毒,讓他沉睡,可最後呢?你儘讓真的以爲我會把兵符給了北烈,我在你心中真的就怎麼不堪?”
南宮琰頷首:“我……那兵符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是假的,可……”
“錦歌,你說的都對,我也不想讓周思明進宮,我也知道羅心華說的都是騙人的,可我也沒有辦法,當初周思明的大哥是誤喝了我的茶水才導致死的,母妃留下的玉佩和書信,我……我總不能將假裝看不見。”
南宮琰很痛苦的抓着她的肩膀:“錦歌,你知道不知道這小半個月來我心裡也非常的煎熬,我每時每刻不在像,我們之間怎麼會便成現在這個樣子?難道就因爲你是北國的郡主麼?”
“不是……不是麼?”
容錦歌看着他,若不是因爲她是北國郡主,那麼爲什麼那拿着兵符去元帥府他會那樣的激動,甚至口無擇言的說出那一番話。
“不……不是,我承認我剛開始的時候聽見你和北烈說話的時候,我很氣憤,甚至……甚至懷疑過,可我回宮的時候,你卻在這個時候緊隨而來,看見我手上的兵符,我……我當時就想到北烈說的話,我當時是真的失去了理智,才……纔會……”
男人看着女人留出的淚水,停頓留下邊,山手輕輕擦着她的臉,愧疚的搖搖頭:“其實,那個時候只要你把你心中的想法告訴我,我也不會誤會你,這些事情,一波連着一波,而這中間卻又夾雜着周思明,使這些事情變的更亂,我頭……好疼。”
容錦歌緩緩的垂眸。
輕道:“說來說去,都是誤會,全都是……因爲不信任。”
若是沒有周思明的事情,若是她把自己見到北烈之後的想法告訴他,興許他們之間就不
會出現這些亂七八糟的又複雜的事情。
容錦歌看着眼前這一大桌子的菜,一點食慾都沒有,反而感覺身子身疲乏,扶着桌子起身,朝着寢室走去。
“錦歌!”
南宮琰看着錦歌離去的背影,心中非常的痛,似乎她就會隨時消一樣。
“我很累,想休息,你自便。”
現在知道這些都太晚了,太晚了……
女人苦澀的扯動了下嘴角,身影漸漸的小時在膳廳。
紅纓扶着皇后進了寢室,翡翠瞅着皇上那樣子,輕嘆。
“皇上,皇后幾天剛剛動了胎氣,這幾日剛剛養過來,當時娘娘留了好多的血,若不是君盟主趕來的快,興許現在……”
翡翠說最後,哽咽,當時給皇后換裡衣的時候,看的她們都心驚,現在想想當時都後怕。
南宮琰想到前幾天,忽的想到了那晚,自己說回來,卻沒有,反而是錦歌去了坤寧宮的那晚,而他忙着看顧周思明,卻忘記了派人告訴錦歌,莫非是……“那晚可是你們去了坤寧宮?”
翡翠點頭:“是,那晚皇后擔心周思明的病情,說若不是病的厲害,皇上……皇上是不會留在那裡的,可…可去了……”
後面的話翡翠哽咽,皇后當時是信任皇上的,可結果卻出乎意料。
男人心痛如刀絞,伸手捂住心臟的部位,臉色慘白,額頭上沁出絲絲細汗,沙啞的問着她:“爲…爲什麼當時不去告訴朕!”說的聲音很低,眼裡卻升起了一層霧氣。
“皇后不讓。”
南宮琰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這是何等的傷心才能做出這種事情,怪不得自己來那幾天,她都在裝睡,原以爲她是生氣自己留宿在坤寧宮,可結果卻不是……不是。
她在生命垂危之際,而自己竟然在坤寧宮看守另外一個女人。
他混蛋,是真的混蛋!
捂着疼痛無比的心臟,起身,他要進去給錦歌認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錯,他就不應該答應姨母,不應該。
“娘子……我……我錯了。”
眼前有些迷糊,可嘴裡竟是念叨這幾個字,伸手朝着朝着寢室的方向伸了伸,片刻,撲通一聲,隨後話來噼裡啪啦的聲響。
南宮琰昏倒時碰到桌子,菜盤子灑落一地,面部朝天的躺在地上,眼角留下兩行清淚。
翡翠楞了下,緊忙蹲在地上,搖晃皇上:“皇上,皇上?你……你怎麼了?”
外面的聲響已經翡翠的驚叫驚動了屋子裡的容錦歌,想着是南宮琰玩出什麼花樣,可聽到翡翠的叫聲不似假的。
不會是南宮琰真的出了事情了吧。
“快,去看看。”
她還是放心不下他,扶着紅纓出了寢室,瞧見翡翠和寒月兩人把南宮琰扶了起來。
“娘娘,皇上暈了。”
“把人放到牀上去。”
容錦歌看到這情況,自然是知道皇上暈了,急忙的讓人把他放到牀上,這樣她才方便的把脈。
容錦歌冰涼有些顫抖的手摸上南宮琰的手腕,一抹上,發現他的手腕竟然也這樣的
涼,有多久,她不曾給他把平安脈了,似乎好遙遠。
靜下心來,女人摒除腦中的雜念,仔細的給他把脈,身子虛弱,心焦氣燥,肝火旺盛,剛剛暈倒,顯然是受到了刺激,才導致。
“皇上沒多大的事情,一會喝完藥,先讓他好生的休息一晚,待會本宮給他開幾張藥膳,送去御膳房,讓出御廚按照做就是。”
是藥三分毒,她終究還是不忍他多喝那些苦哈哈的東西。
容錦歌起身,看了眼身側的翡翠,瞄了她一眼:“你跟我出來。”
走到大殿,容錦歌走在軟椅上,身側靠着軟枕,看向下面的人。
“剛纔你和皇上都說了些什麼。”
翡翠瞧着皇后生氣了,頓時跪下:“奴婢……奴婢就說了那日娘娘動胎氣,後來皇上聽完…聽完嘴裡唸叨着…娘子,我錯了,念着幾句之後就……就暈了。”
錯了……
容錦歌咬着這倆字,眉心有些鬆動,可想到皇貴妃的事情,她就頭疼。
一山不容二虎,可一宮容不下二人,既然南宮琰選擇報恩,而她又不喜這樣的生活。
每日裡聽到的都是南宮琰去了坤寧宮,說裡面那位病了,再不然用一些更加惡略的手段爭寵,她不想,她不想和孩子每日裡生活在這種情況下。
那她成全他,若當她真的不幸,大師兄一定會幫她照顧好孩子。
伸手摸摸肚子,看向下面跪着的人,微微的嘆氣:“起來吧。”
“謝娘娘。”
容錦歌又到寢室裡看了看南宮琰,見他喝了藥比剛纔好多了,也隨放心,剛轉身,想去休息,手就被牀上的人抓住。
“娘子……不要離開我,不要……”
容錦歌看着他緊閉雙眼,這分明是熟睡中,女人輕輕掰着他的手指,掰了會兒發現越是掰,他抓的反而越進,自己手腕已經通紅,最後無奈,最後坐在了牀榻邊上,靠着牀後背,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在清醒的時候,已經是次一天,外面的太陽已經升起了很高。
女人躺在牀上眨眨眼,看着身上蓋的被子,下意識的看像是身側,見牀裡面空空如也,錦歌心是有一瞬的失落。
南宮琰一下朝,急急忙忙的朝着合歡宮而來,剛一進宮殿,就讓坤寧宮的人給攔住了去路,南宮琰看着在宮殿裡曬太陽的錦歌,垂眸不知道想了些什麼,轉身和坤寧宮的宮女走了。
女人淡淡的一笑,閉上眼睛,繼續享受美好的陽光。
南宮琰離去沒多少時間,坤寧宮裡的宮女突然的跑來,一進宮殿就朝着容錦歌跪倒在地,口口聲聲都是讓她救救皇貴妃。
紅纓一腳竟然踹到,怒斥她:“救命就去找太醫,上皇后這裡發什麼瘋。”
鈴蘭跪在地上哀求:“紅纓姐姐,是,是皇上讓奴婢來的,說皇后娘娘配置的保胎藥是極好的,讓奴婢要去一粒。”
保胎藥?
容錦歌張開了眼簾,看向地上的人,良久,輕笑。
這皇貴妃進宮,滿打滿算也就是半個月多一天,而現在竟然說懷孕了,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