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七活八不活,若是還在這個時候,生下來,多半會夭折,有大師兄在,興許這種情況少一些。
君無痕在夢中被人警醒,看見是紅纓焦急的樣子,他擰眉:“皇后怎麼了!”
“皇后……皇后動胎氣了,在回來的路上,快到合歡宮了。”
君無痕嗖的下,沒影了,沒片刻,君無痕抱着快要陷入昏迷的人回到合歡宮。
“不許……不許告訴南宮琰,聽…聽到……沒有。”
容錦歌半睜半開的眼睛,盯着紅纓和翡翠,她今生都不要像見他。
“……是,娘娘,奴婢不會去告訴皇上。”
隨着兩個丫頭說完,容錦歌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君無痕把人放在牀上,伸手號脈,臉色也微微的變了變,從梳妝檯一個盒子裡,拿出了一套銀針,快速的幾下,插入容錦歌的身子裡。
“去把皇后這幾日服用的藥丸拿來,倒一杯溫水,把藥丸放進去。”
君無痕冷聲發佈命令,順勢的把容錦歌身子扶起,從背後給她輸入真氣。
紅纓端着藥丸的水,走到牀榻前:“好…好了。”
“喂下去,一滴不剩。”
紅纓和翡翠兩人艱難的把藥味進皇后的嘴裡,可還是多多少少的撒了一些。
一刻鐘,君無痕手收,把人平躺的放了下來,在去把脈,平緩了好多。
“今天還算救的及時,你們幾個好好的給她洗漱一番,動作輕點,另外,從明天起,讓她臥牀休息,那都不許去,任何人不見。”
君無痕拿起錦帕擦拭手上沾染的血跡,眉頭擰了死死的,臉色很是難看。
紅纓和翡翠看見那血都腿肚子打顫,剛剛還以爲皇后她……多虧了有君無痕住在宮裡,不然……“是是,多謝君盟主出手相救。”
君無痕斜眯了眼她們倆:“她是我小師妹,救她是應該的,還用不到你們謝。”
冷冷的說完轉身就走,活到後院,梳洗一番,換了一身趕緊的衣服,又折返回來,親自抓藥,熬藥,一直守護在容錦歌的身側。
時不時的把脈,天微微的亮了,牀榻上的人緩緩的張開了眼睛,呆愣的看着牀頂,過了會兒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
伸手緊張的摸上肚子,還好,還在,轉過頭,對上了大師兄擔憂的眼神,女人就像是做賊被抓一樣心虛,還沒等到君無痕說些什麼,她先緊忙的認錯。
“下次不敢了。”
君無痕見她認錯態度這麼快,搖搖頭:“要是再有下次,就是大羅神仙再是也救不了你,這次要是不是回來的快,興許一屍三命也說不準。”
大師兄說的,她自是不會懷疑,可當時她真的是一股氣和一股火從心口直接竄上來,一時間沒忍住。
“好了,我下次真的不敢,真的。”
“說的好聽,未來這半個月就在牀上過吧,不許走來走去,尤其是不能胡思亂想。”
君無痕看着她那肚子,最多也就是半個月的時間,就差不多生了,若是在這和期間在發生什麼意外,很有可能是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他並非是嚇唬容錦歌而已。
君無痕一夜未睡,早上看見容錦歌臉色除了有些不好之外,精神狀態還算是好,剜了眼她,回到後院去補覺。
容錦歌見人出去,呆呆的躺在牀上,望着頭頂上的淡紫色的紗帳,上面繼續着一朵一朵的半開的百合,他曾摟着自己說,他們倆要百年好合,一定會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可如今,在看的時候,這些百合赤裸裸的諷刺她。
聽到外面傳來皇上萬安的聲音,女人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片刻,牀榻陷下去一塊。
女人一眼不長眼,裝睡。
男人長嘆,握住女人的手,做了一會兒,見女人依然睡着,沒說些什麼,轉身的走了。
一連十來天,每次,南宮琰來了,女兒都在睡覺,南宮琰知道容錦歌生氣,每次來都坐上一會兒,獨自的說會話,晚上卻連夜的留宿在坤寧宮。
晚上,君無痕把做好的兵符拿來,讓容錦歌過目。
“真相,幾乎能以假亂真。”
女人呢看完,有感而發,不論是觸感,還是沉重,幾乎和自己摸的那一個兵符是一樣的。
“大師兄,我現在去元帥府。”
說着話,要穿鞋下地,這幾日躺在牀上,已經好的很了,在躺下去自己可真的要發黴了。
君無痕一猜給她這東西,就知道她會迫不及待的想着出去,微微的搖頭。
“那行,我在暗處守着,若不讓,那你就不用去了。”
“就算是你不說我也得讓你去,不然,在傷了我怎麼辦!”
容錦歌含笑,讓紅纓服侍她更新,而翡翠則是去了備轎攆。
暗處的龍衛瞧見皇后又要出去,轉身的去了坤寧宮,把事情告訴的皇上。
南宮琰眼眸一冷,轉身的看着躺在牀榻上的周思明:“安心的養病,我去去就回。”
“真是過意不去,我這一病,耽誤了表哥的事情。”
牀上的周思明很是愧疚的說着,柔柔弱弱的看的好生讓人憐惜一番。
“無礙,你休息。”
南宮琰伸手給她掖住被角,看了一眼,起身離去。
走到外面,腳步飛快的離開,到合歡宮,瞧見容錦歌正要坐上轎攆。
“錦歌,你這是要上哪兒去?”
容錦歌聽到背後的身影,僵了僵身子,緩緩的回過身子,看見南宮琰,垂眸,朝着他行禮。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安,回皇上,臣妾要去元帥府。”
南宮琰青黑的臉上掛着一抹不悅,看着她行禮,似乎想是要把他隔絕千里之外一樣。
“你這是做什麼,起來。”
“謝皇上。”
容錦歌慢慢的起身,看着他嘴角輕撇出一抹不屑,轉頭看向別處:“皇上曾經說過,本宮什麼時候回元帥府,皇上是不會攔着的。”
“我今兒要是不攔着,是不是你的兵符就已經送出去,還是你準備讓你肚子裡的孩子取代我,恩~”
南宮琰逼近容錦歌,低頭看着她驚詫的眼,男人輕蔑的一笑,伸手一拽,放在女人寬袖裡的兵符瞬間掉落在地上。
倒是讓守在外面
的人大吃一驚,紛紛不可置信的看着容錦歌。
南宮琰撿起,看到這兵符,晃動了兩下晦暗不明的眼神,嗤笑:“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取我代之。”
容錦歌看着他,良久才問:“你真的是這樣認爲我的?”
“不然呢?這兵符都讓你偷到手裡了,難道不是麼?哦~忘記告訴你了,這兵符已經作廢了,朕……已經撤換所有的兵符,就算是你拿着去找他,也是無用。”
男人說完,把兵符順手一扔,仍在了女人腳下,撇了她一眼,轉身領着寒月走了。
容錦歌看着地上的兵符,心裡卻是冰涼無比,折返回到的合歡宮,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一呆就是一下午。
君無痕在宮外等候了半天並沒有見小師妹的身影,返回宮中的時候,看見她呆呆望着花瓶,不論他怎麼問,容錦歌就是不說。
“聖旨道!”
王亮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見到屋子裡的人沒出來,他有些不悅,可想到她身邊那些侍女都是會功夫的,撇了幾下嘴,走進了殿裡。
瞧見皇后,她身邊還有一男子,這個人他經常見,但不知道是什麼人,微微的 眯了眯眼,他剛剛可是看見,這個男子抓着皇后的肩膀,嘴角微咧,打開聖旨,一字一句的念着。
“皇后身子不適,即日起,安心在合歡宮修養,一直到皇子平穩的降生。”
王亮說完,直接把聖旨放在小几上,對這個眼前的皇后,王亮還是有些發憷,雖然看似皇上和皇后鬧了彆扭,可他還好能覺察的出來,皇上對皇后是不一樣。
君無痕抓起聖旨,看上那硃砂,心底怒氣緩緩上升:“等着,大師兄找……”
“不要,大師兄。”
容錦歌擡眸,看向他,朝着他微微的搖頭。
轉眸看着屋子裡的宮女,和紅纓已經翡翠:“你們都下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兩人對皇后很擔心,雖然她們不清楚兵符的事情,更是不知道皇上在殿門口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們心中的皇后可不是像皇上說的那番取而代之的事情。
屋子裡的人都退了出去,屋子裡的兩個人說很久,直到太陽落山,君無痕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
御書房裡,王亮傳旨回來,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君無痕和皇后有多麼的曖昧,皇上頓時大怒,看着王亮,眼睛染上殺意。
伸手遏制住他的脖子,五指慢慢的合攏,看着王亮長大嘴想要呼吸,眼睛瞪的圓圓的,滿臉憋的通紅,可張着嘴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當初就是他說內務府裡喜服,而自己確實輕信,但真的沒有想到,那身喜服居然是皇后所有之物,是他登基的時候,宮中的繡娘連夜趕工走出來的華服,準備皇上冊封皇后大殿的時候穿的,可卻不曾想,這死閹人居然刷了他一道。
若不是他,錦歌也不會這樣生氣,留着他原本想找出幕後之人,可……現在沒有必要,即便沒她,自己也能找的出來。
咔嚓一聲。
王亮來不及呼叫一聲,脖子已經歪了,身子軟軟的躺在地上。
“收拾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