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塌方
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位置,只要能夠得着,便會用工兵鏟的三角刃去鏟,順着細小的石縫去撬.
半天的時間過去了,我一無所獲,能感覺到身後那些期待的眼神和粗重的喘息,隨着每一塊撬落的石頭大呼小叫,感覺自己好像出汗了,真他媽的想放棄,我又暗罵自己沒出息,不說在人前打了包票,即便爲了古弈,我也的堅持把最後那幾塊大石頭撬下來,不然有點死不瞑目的感覺.
";大嘴,把黑摺子給我扔過來,老子就不信邪了.";
丟掉手中不爭氣的工兵鏟,撿起大嘴扔過來的黑摺子,嘩啦,一陣金屬碰撞聲,我把黑摺子的伸縮杆拉了出來,爲了使上力氣,我又從磨損的衣服上扯下一大塊布,在握杆處繞了幾圈,吃吃勁勁的對着頭頂一丈處的幾塊大石頭捅去.
黑摺子是種方便攜帶的伸縮撬棍,專門爲倒斗量身打造,石板層,棺材蓋,排水溝,墓室夾層,可以這樣說,只要有縫的地方,就能派上用場,見縫插針關鍵的時候作用不可小覷.
僅僅是捅了幾下,大塊的石頭已經根基不穩,搖搖欲墜.
";老崔,悠着點啊,按說這種力氣話讓我來幹才對,不過咱們分工不同,我也不搶你的頭彩了.";大嘴念念叨叨,想躲瘟神似的躲着我,使出吃奶的力氣,拖拉着一具金黃燦燦的東西向遠處走去.
";嘩啦!";又是一陣搖晃,那些高高在上的大石頭再次晃了晃,小石子已經開始一塊接一塊的往下掉.
爲了以防萬一,我對不遠處的薛教授和古弈他們說道:";大家儘可能的往遠了站站,萬一引起塌方,不至於全部被埋了,還有你大嘴,裡面比黃金白銀值錢的東西多的很,幹嘛非要急於一時呢.";
轉過頭,我看向大嘴的時候,發下那個順子早就沒有了蹤影,正在我奇怪的時候,卻聽到在山洞的深處,大嘴樂道:";咱覺悟高,不用你操心,還是小心自己吧,萬一嘩啦一聲,你被砸成四不像,某個人傷心的死去活來,可不是好事.";
";呸,呸,呸,你他娘就不能說點吉利的話嗎?明知道老子在玩命,你小子安得什麼心了.";我連續唾了三口,感覺太不吉利了.
古弈遠遠的喊道:";哥,要不你先休息一會吧,過來喝點白酒,補充點體力再接着幹也不遲的.";
";是啊,老崔,你還別建議我說你,你也知道我這張嘴臭,說出的盡是反話,還是聽嫂子的,休息一會在接着幹吧,也不在一時,反正已經有了眉目了.";大嘴有點愧疚的說道,站起身來打算向我走過來.
";好吧,再捅最後一竿子.";我應着古弈和大嘴,側轉身子攢足了力氣,瞅準其中一塊即將滾落的石頭,順着石縫撬了下去,槓桿的原理髮揮到了極致,感覺手裡根本就沒怎麼用力,忽然覺得頭頂上方有密密麻麻的塵土落下,接着便是碎小的石子噼裡啪啦的開始往下掉.
果然是塌方!心理暗道不好的同時,大聲疾呼:";大家快跑,越遠越好.";
拖着黑摺子,我沒命的順着洞壁的方向跑去,腦後是一串連鎖的反應,隨着一塊大石的掉落,接着便是一連串的悶響,聽起來有點像洪水絕提一般,瞬間震耳欲聾的響動傳來,整個山洞已是塵土飛揚,幸虧我提前找好了逃跑的路,不然還真就被大嘴說中了.
幾分鐘的樣子,山洞重新恢復了安靜,只是手電能看到的地方,全部是飄飄灑灑的細微塵粒,即便用手捂住口鼻,一樣能嗅到一股陳舊的味道,還有一絲絲爛木頭的惡臭.
";古弈,大嘴,薛教授,肖暉,落雨荷.";我把每個人的名字叫了一遍,生怕拉下一個.
";我們在你身後呢,別喊了,去找找嘴哥吧,他好像還在裡面呢.";
";大嘴沒有你們一起跑出來?";我瞪着古弈撲閃着的大眼睛,有點不敢想象的震怒道.
";哥,你別這樣看着人家,嘴哥一直不和我們在一起的,你也是看到了,嘴哥會沒事的,他也不傻,也許此時還在數金塊呢.";古弈有點委屈的對我說道,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給他臉色看,心裡也是說不出的滋味.
";等你出來,老子非打斷你的腿,讓你有錢任性.";我衝着洞內罵道.
接過古弈遞來的手電,同時兩束向剛纔塌方的位置照了過去,原本通透寬敞的山洞,此時已被大大小小的石頭封的嚴嚴實實,便說大嘴那麼大塊頭,即便是老鼠想要爬過來,也的現成打洞,也的個一年半載.
";哎!";我輕嘆一生,軟軟的坐了下來,任憑古弈和薛教授幾人提着耳根子喊我,我硬是感覺那是幾十裡外的聲音,很遙遠,這一刻心都涼了了,還說明年大慶復原後,四個人漂漂亮亮的幹他幾個大墓,如今,轉行的心都有了.
";崔老弟,還是節哀順變吧,於兄弟怕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但願他……";
";老薛頭,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敢咒於大爺死.";黑暗中猛地一聲張飛吼,嚇的薛教授一屁股蹲在地上,隨即又是哎呀一聲慘叫,估計是蹲在石頭上了.
";於兄弟,你挺好的還……";薛教授伸手慘白還帶點抽斗的雙手,指着黑暗中走出的人影,語無倫次的說道.
";好的很,怕是某些人要遭殃了.";
只見大嘴一邊說,一邊從綁腿上抽出一把軍刀,在手中掂了掂,本來我現在是允許他開這樣的玩笑的,嚇唬一下,給自己壓壓驚也不是不行,但一看大嘴的臉色,冷的怕人,感覺要出事了.
sp;";大……";我口中的嘴字還沒有出口,眼前便是一道黑影閃過,猛的轉頭看向薛教授,那還有個活人樣,頭頂處銀髮根,已經被汗水泡的溼漉漉的,緊挨着皮靴的地下斜插着一把刀,只剩下刀把在外面.
";大嘴,你把薛教授嚇個三長兩短,你負責揹回去嗎?再這麼說人家也是科研人員,身份和地位在哪擺着呢,不像我們小草民.";我拉着薛教授的胳膊略微使勁拽了一下,才堪堪的將他拉的坐直溜了,薛教授顫抖的雙臂依然幅度很大.
";於大哥,老師說錯話了,我替他給你配個不是了,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計較這些,對不起了於大哥.";落雨荷剛從驚嚇中反應過來,也不敢離的大嘴太近了,小聲的說道.
";是啊,於兄弟,老頭我也是一時糊塗,才口無遮攔,你看……";薛教授哆嗦着嘴脣說道,同時向我投來求助的眼神.
";老崔,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的好好讓這老頭長點記性才行,薛老頭,起來帶路,看到沒?那塊大石後面有個洞口,你在前面帶路,我們後面跟,算給你的贖罪機會啊,好好珍惜.";
";大嘴,不要把事情玩的太過了,意思一下就行了,他都一大把鬍子了,折騰不起.";我算是默認了大嘴的做法,同時也照顧了薛教授的面子,關鍵是我現在最關心的是大嘴所說的洞口在什麼位置.
還別說,大嘴手電照射的地方,果然有個側向的洞口,黑漆漆的,因爲是角度的問題,看的不是很清楚,我向後退了幾步纔看的看到,洞口不是很大,也就一人多高,一人多寬的樣子,關鍵是洞壁很平滑.
";好吧,雨荷把老師攙起來,爲了讓於兄弟解氣,我就當一會勇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