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詛靈石並不值錢,說白了就是一塊普通的玉石罷了,它的珍貴之處在於被詛咒過,我也奇怪爲什麼那些蛆蟲死命般的追着我不放,原來大嘴把人家的寶貝搶搶走了。
“大嘴,你現在知道什麼是詛靈石了吧?你就好好的拿着吧,不一定哪天你一回頭髮現,屁股後面的蛆蟲跟了一羣,都能組成一個加強連”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大嘴的臉上騰的一下就變色了,當然我只是咋胡一下大嘴罷了,詛靈石離開了地宮就是一般普通的石頭,已經失去了詛咒的對象,說不定哪天在街上上也能捉個肥鱉,畢竟這麼大的一塊玉可不是鬧着玩的。
“我們也該出發了,聽聽你的意見吧,於光榮同志”
這時大嘴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明顯是因爲沒有撈到值錢的寶貝在悶悶不樂,其實想想也差不多了,那樣那麼多盡如人意的事情呢,免不了給大嘴上了一會政治課,什麼眼光要放的長遠一些,能保住命就是最大的收穫等等,說的我口乾舌燥的,大嘴臉上總算能看到那麼一點笑了,那就出發吧。
這是我的腦海中出現了那座夢中的山脈,那是什麼地方?巴顏喀拉山脈,相傳在幾千年前哪裡出現過一個輝煌一時的察爾斯帝國,神話般崛起,幽靈般消失,察爾斯帝國見證了唐蕃古道的興衰,也成爲文明遺存的一部分,只是察爾斯帝國沒有再走入世人的眼中,留下了太多的千古謎團,值得後人去開解,然而巴顏喀拉山脈條件太過苛刻,令得無數考古學着和倒鬥名家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那個文明的斷層至今未被世人所公知。
這時的大嘴顯得興致頗高,還說自己看起來像個旅行家,我說你就不要給自己鍍金了,充其量是個斗大的字不識的發丘將軍,從喊馬坡出來沿路徒步再加上偶有交通工具,我們第一站到達了天水,那個集伏羲文化、軒轅文化、大地灣文化、先秦文化、三國文化、石窟文化、易學文化多種文化的聖地,天水,因相傳爲天河注水之地,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天水山水靈秀,林木密茂,古韻深厚。
天水短息幾日,我們直達大河家的積石關,在積石雄關這個民風淳樸的古鎮,我們領略了保安族、撒拉族民族風情,積石雄關當年大禹治水的源頭之地,也是唐蕃古道的必經之地,我和大嘴有生以來第一次坐船橫渡黃河,登船登岸,兩人那叫個慘,吐得天昏地暗的。
進入青海地勢走高,空氣放佛變得薄了許多,好在我們以前在新疆歷練過,身體都是鐵打鋼鑄一般,倒也適應的很快。
再次跋涉了半月之久,我們終於到達了鄂陵湖和扎陵湖,黃河源頭的姊妹湖,也是我們暫時的落腳地,我們的辦公地點就是瑪多縣城,然後向四周輻射,去尋找消失已經的古靈族。
在一個叫措哇尕什的小鎮,我和大嘴隨便找了對方住了下來,接近一個月的趕路,已是人困馬乏,大嘴懶慵慵的躺在一張大牀上,開始幻想着那些寶貝。
我和大嘴說:“當年在鄂陵湖和扎陵湖,我們美麗大方又識大體的文成公主就是在這裡被迎娶的”我正要有感而發的時候,大嘴硬生生的打斷了我的話。
“風馬牛不相及,和我有鳥關係,我也不知道文成公主是誰,再說我又不是女婿,你和我說這個有個屁用,老子只關心那些沒有出世的明器”
真是無語了,沒文化真可怕
我和大嘴說道:“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們出發,沿路我也打聽來一些關於古族的消息,其實就是古靈族,看來事情並不像想象的那麼困難”
措哇尕什則山依鄂陵湖和扎陵湖而立,山腳下到處是掛滿各色彩帶的石頭堆,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大嘴饒有興致的買來兩條白色的哈達,像圍巾一樣纏在脖子上,凡是走到一個地方,都能引來很多不屑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原生態的藏族集中區。
我說:“你這不倫不類的叫什麼玩意,穿着蒙古族的皮靴,脖子上掛着藏族的哈達,還操着一口地道的陝西口音,簡直就是鳥語花香”
大嘴說道:“老崔,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入鄉隨俗,和老百姓混個臉熟,有利於我們在這裡紮根發展”
就在大嘴還在貧的時候,前方有幾間很破舊的民房,看樣子已經破的不能再破了,好像剛經過硝煙一樣,我和大嘴說過去看看,住老房子的人一般都是有歷史的人,也許從他們那裡能知道一些古靈族的線索。
開門接待我們的是以爲年近古稀的老人,一口蹩腳的喊話,將就着我們能聽懂一二,大體的意思反正就是說,古靈族現在恐怕加起來也不足一千人了,他們沒有固定的居所,隨水而居,隨水草而安,有水的地方或許才能找到他們的影子。
或許?才一千人?
辭別了老人,我們又不行了半日的時間才找到一位當地的牧民,苦口婆心的勸說下,租借了他的大板車,又僱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娃娃當司機,這才結束去了靠腿的日子,這個娃娃叫尕哥,一個黑不溜秋的大眼睛小娃子,和大嘴一樣沒有上過學,由於家裡沒錢,七歲的時候就出來替人幫活,掙點小錢或者糧食毛皮的,尕哥說他經常和各色人打交道,所以能說好幾種話,和我們交流起來也很暢快,讓我們興奮的是他曾經接觸過古靈族,也瞭解古靈族人的生活習性,說可以幫我們尋找。
坐在顫悠悠的大板車上,大馬飛奔在山腳下,偶有炊煙升起,這裡簡直就是人間的天堂,白雲抵着頭頂,綠草無垠,遠遠望去一條幽蘭的水帶曲曲折折讓人心曠神怡。
大嘴說道:“尕弟,你確信古靈族就在前面那個山坡上?不會誑我們吧?”
坐着馬屁股後面的尕哥一臉天真悠閒的樣子,頭也不回,眼睛裡有個的只是那種與世隔絕的神色。
尕哥說道:“嘴哥,你怎麼把我的名字都改了,我抗議行不?再說一個小小的古靈族,小哥我閉着眼睛也能聞到,你忒小看咱的能耐了”
反正我也插不上話,就靜靜的聽着他們兩人都嘴皮,感覺這也是一種情調,難得腦袋裡沒有那些地下王陵的影子,清閒自在,一路上手握牛皮酒壺,瀟瀟灑灑的吃着幹牛肉,簡直就是神仙過得日子,要是一輩子子都能這樣下去就好了。
只聽大嘴說道:“你爹媽真會給你起名,走到哪都能占人家的便宜,尕哥,你說你才屁大個孩子,到處給人當哥,合適嗎?”
尕哥說道:“好了不和你貧了,看見了吧,前面那個有樹的山坡,就是現在古靈族最大的村落了,小哥我圓滿完成任務,求打賞嘍”
到了嗎?這麼快?我還沒有享受夠呢,感覺只是眨眼之間的車就停下來了,我擡眼向尕哥手指的方向望去,直入雲端的山腳下,一片翠綠樹蔭,三三兩兩的潔白氈房靜靜的躺在那裡,顯得很祥和幽靜。
“重重的打賞尕哥”我和大嘴說完,徑直跳下大板車,興奮的沿着溪流而上。
“兩個大哥哥,一路保重啊,別讓古靈族的姐姐們把你們留下做了上門女婿啊,可能你們的血液對他們很重要的”
尕哥的聲音漸漸消失,我一邊走一邊想着他的話,爲什麼說古靈族會對我們的血液感興趣呢?還有他們難道缺少男人嘛?
我從懷裡掏出了那本包裹的嚴實的書,向着一處很高大的氈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