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千萬不能往地下走
“大嘴,以後肖暉就交給你了,到時候你必須原模原樣的給我還回來。++++我轉身對大嘴說道。
真的什麼都不想多說了,感覺喉嚨裡憋着一口血,吐不出來,咽不回去,事情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雖然不是我導致的直接錯誤,但心裡也是難受的無法言喻,畢竟是兩條鮮活的人命。
“崔大哥,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這一路上已經夠麻煩於哥了。”肖暉低掩着頭,摘去防毒面具,小聲說道。
肖暉現在想什麼,我再清楚不過,所以我對大嘴再次說道:“你他媽倒是放個屁出來,讓你照顧一個大美女,很委屈嗎?”
“我也沒說不呀,我只是擔心肖暉妹子記恨我,你也知道這一路上,我不止一次針對薛教授,現在薛教授人沒了,我他媽心理也是不痛快,早知道會這麼,哪怕我一路上揹着老爺子都行。”大嘴說道,人後伸手叫肖暉手裡的包裹接了過去,臉色有點難看。
暫時的安全,並不等於以後也會無憂,就拿這個地下通道來說,寬不過三米,高度更不用說,估計大嘴還的冒着腰走,腳下是一尺多寬的臺階,一直向下延伸,四周全部是一米見方的方石,此時,如果從下往上發射暗箭之類的,我們絕對一個也逃不掉。
所以我把金剛傘拿了出來,打開一半,金剛傘通體全部是精鋼百鍊而成,鋼骨鐵葉,即便再強勁的機駑也無法穿透,作爲擋箭牌再合適不過。
這次由我領頭,大嘴斷尾。
誰也不知道地道到底有多長,又深到了什麼地步,所以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儘量讓大夥走的快點,算下來,這已經是地宮的第二層了,如果換做垂直距離的話幾百米是有了,幾乎就等於深入了一口礦井一般。
記得入伍的第一個春節,子夜的崗哨是我和趙凱的,當時大家都有點喝超倆,所以,兩人一邊在崗樓裡烤着碳火,一邊東扯西扯起來,當時趙凱給我講了一件事情,直到今天都忘不了,也是和地道有關。
五十年代,正處中蘇關係的蜜月期,戰友加夥伴,作爲一位研究地質構造的留蘇學生,趙凱的父親趙天明被連夜請到了機要室,具體對方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讓他給國內的家人發一份加急電報,至於電報的內容,是絕對的保密。
經過幾天的急行軍,趙天明和一批十五人組成的臨時專家團,倒達西伯利亞一處荒地,下了專機,已是後半夜時分,擺在他們面前的是個一眼看不到頭的大坑,像一張吞天大嘴一般,遙對着北極星,趙天明藉着微型手電掃過手中的臨時文件,資料顯示這是一處鑽石礦,井口1800米,深度870米,像個倒扣的鬥一般,深不見底。
領隊並沒有讓大夥休息的意思,所以很快,十五人被六十多名荷槍實彈的特種兵帶着,開始往地下走去。
起初,趙天明和另外一名來自福建的女留學生姚夢雪偷偷的交流過,都以爲是要被暗中處決,雖然他們都是生在戰爭年代,但面對這樣的陣勢,腿軟的連道都走不動,後來副領隊才把大體的情況告訴了他們。
說是在地下發現了一處通道,因爲情況特殊只能暫時停止開採,然而,當時的蘇聯又是靠鑽石換經濟,哪能耽誤的起,所以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根據開採數據分析這處通道通向哪裡。
第二天,天亮後,一行近百人來到地道口,趙天明擡頭仰望礦井,低頭看向通道,感覺自己身處地獄一般。通道口差不多有十幾米寬,根據數據顯示,通道是以低於水平面三十度一直向下,而且當時已經探明,通道長度已經超過了六千米,所以儘管人多,誰也不敢去計算那個垂直數字。
然而,更讓趙天明和姚夢雪後怕的是,他們要下去實地測量地下的溫度和各項指標,說的明確一點就是,此行的目的找到通道的盡頭。
在特種兵的護送下,一行人浩浩蕩蕩開始硬着頭皮下行,整整走了一天時間,纔到達六千米的初定目標,但此時的通道已經足有百米寬度,而且是拐了個彎繼續以三十度向下延伸。
面對地獄般的石洞,當時的趙天明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零下幾十度的氣溫,加上莫名的恐懼,他還的一邊前進,一邊收集礦石標本,作爲新中國的男兒,他不可能說個怕,但心裡卻是怕的要命。
一個很大的帆布兜,裡面全部是他們收集來的礦石標本,第二天剛剛從臨時營地起來的趙天明,藉着手電的光,發現離他幾百米的遠處,有個閃着紅光的東西,好奇之下,便獨自一人向那邊走去,等他到達那裡時才發現什麼也沒有,只是一堆碎石而已,好像被什麼東西用牙齒嚼碎了一般。
無功而返,趙天明轉身的瞬間,一抹淡淡的紅光,正好進入他的眼角,趙天明一個寒顫,那抹紅光在他的瞬間感知下,竟然是個人形,高度不到他的腰。
情急之下,趙天明頭也不回,顫抖着雙手握緊鋼鏟揮了過去,前後不到一秒的時間,他們的鋼鏟好像砸在了另一塊鋼板上,一聲金屬碰撞聲後,鋼鏟在他手中消失,出現在了那個紅色人影的嘴中。
趙天明像似做夢一般,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鋼鏟像麪包一般被紅色人影嚼碎嚥了下去,他只感覺眼前一黑,接下來的事情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他再次醒來,已經在營地的保溫室內,圍着他站定了一羣人,包括三個領隊。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如實上報,換來的卻是一羣質問的眼神,唯有一人表示有可能,但她提出的意見卻被全部否定,那人就是姚夢雪,後來趙天明的愛人。
最後,按照領隊的說法,趙天明身體虛弱,已經不適合繼續下行,只能留在營地待命,等着他們返回的時,一起回到地面。讓趙天明奇怪的是,姚夢雪也以身體不適爲由堅持留在營地,就這樣兩人留下的同時,外加三名特種兵看護,其他的人馬繼續前進。
五天過去了,沒見有人返回營地,他們五人也只能耐心的等待,別無他法,又是五天,依然沒有消息,傳來槍聲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一天。
當時趙天明正和姚夢雪在一起聊着國內的事情,忽聽外面傳來激烈的槍聲,還有手1雷爆炸發出的耀眼強光,映紅了整個山洞,他們看的清楚,光線之下,是五個紅色的影子,如鋼鐵一般穿梭在槍林彈雨之間,即便是手1雷在身上開花,也只是晃了晃身子,接下來繼續前行,而那些特種兵就不一樣了,紅色人影一閃,便有人倒下,化作一團血污消失不見。
“夢雪,快跑!”眼看十幾個特種兵在眨眼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趙天明一聲低喊,拉着姚夢瑤沒命的按照原路折返,他們身後是那三個特種兵。
這個故事沒有結尾,即便趙天明回到國內後,也是隻字未提,直到一次大醉後,當着姚夢雪的面,和趙凱說了起來。
幾十年過去了,趙天明還是說的很激動,老淚縱橫,握着老伴姚夢雪的手,對趙凱說了一句話:“去哪都可以,千萬不能往地下走,地球不只是只有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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