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昭儀既是來了,便在一旁坐着吧,今日之事,本宮許是還要與你們共同商議一番。”
皇后娘娘開口,不緊不慢的說道。
沈安容其實有些不明白,爲何這古代人。一有點事兒總是要把大家全都招來。
即使她們毫無幫助,只是坐在一旁看着。
想了想,突然明白了過來。
一場精彩的戲,沒有觀衆,還怎麼能叫戲呢。
又向皇后行了一禮,沈安容才起身走到一旁去落了座。
“麗淑容,現下宮裡高位分的幾位嬪妃都已來了,你便將你要說之事,再原原本本仔仔細細的敘說一遍。”
皇后待沈安容落了座,纔開口說道。
羅美清跪在那裡,開口應道:
“是。”
說完,語氣裡染上了一層濃濃的哀傷,聲音竟都有些哽咽,開口有些激動的說道:
“皇后娘娘,蕙貴妃娘娘。明貴妃並非單純的難產而死,而是,而是受了雲修儀的迫害!”
說到最後一句,羅美清似是有些失控的喊了出來。
皇后面上的表情無比的不可思議,開口問道:
“你如何會這般說?”
看着已經跪在旁邊的雲薈蔚,沈安容有些可笑的想着。
明明已經知道所謂何事,還偏偏再要問出來一遍,皇后這般,也是夠狠。
雲薈蔚跪在那裡一言不發。看着彷彿絲毫沒有要爭辯的意思。
“回皇后娘娘,那日明貴妃突然感覺腹部陣痛,嬪妾本想着只是腹中的皇子有了胎動,因着後明貴妃有孕不過纔剛滿八個月而已。後明貴妃疼痛難忍。嬪妾慌忙叫來一直住在偏殿的穩婆看了才知,明貴妃怕是要生產了。”
說到這裡,羅美清略微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
“後來明貴妃生產異常艱辛,衆人也都知曉。太醫說,那是因着明貴妃腹中之子胎位有些不正。”
說到這,羅美清擡起頭,憤恨的看了雲薈蔚一眼,才繼續開口說道:
“可是嬪妾一直有些不解,明貴妃怎會突然就早產了。明貴妃有孕以來,一直是嬪妾侍奉在左右,明貴妃的胎象一向穩固,並未有何不適之感。”
皇后面色有些難過的點了點頭,彷彿真的憶起了秦朝雨從前一般。
羅美清繼續開口說着:
“明貴妃歿了以後。嬪妾就一直在思索此事,直到那日。”
羅美清突然停頓了下來,語氣又變得有些激動的,繼續說道:
“嬪妾在整理明貴妃的遺物之時,突然發現了這把梳篦。”
然後從身邊的宮女手中拿起那個梳篦。
沈安容仔細瞧去,確是與自己的那把風格近似。
不知梳?是否浸過紅花,但是沈安容瞧了瞧,至少那梳篦上也確實有不少類似紅瑪瑙的裝飾物。
皇后看着羅美清手裡的篦箕,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此梳篦有何不妥?”
羅美清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嬪妾與明貴妃感情深厚,往日裡,明貴妃有孕之時,嬪妾時常見宮女拿着此梳篦替明姐姐篦頭,所以那日,嬪妾看着這梳篦,就彷彿明姐姐還在一般。於是。嬪妾便日日把這梳篦帶在身邊。”
說完,眼睛裡染上了一絲悲慼,羅美清像是陷入了往日的回憶一般,語氣輕柔。
“可是那日,李太醫來爲嬪妾請平安脈時,告知嬪妾,說嬪妾身上有麝香的氣味。”土他休扛。
說到這裡,毫無疑問的聽到了一衆嬪妃驚訝的聲音。
皇后面上也是難掩的驚訝,開口問道:
“這是何故?怎會如此?”
羅美清重新低下眉,開口應道:
“嬪妾當時也是十分的不解,嬪妾身上怎會有麝香?就在萬般不解之時,嬪妾突然憶起那把梳篦來,便拿出來讓李太醫瞧了瞧。”
說到此,羅美清把梳篦又重新放在一旁,繼續說道:
“結果,李太醫在這梳篦中竟查出了極大的麝香和紅花!且李太醫說,若是有孕之人長期使用這梳篦篦頭,那腹中之子定會受到傷害,導致滑胎!”
沈安容聽到這裡,算是明白了,這件事終於是被翻了出來。
不過她也是感慨羅美清的心思細膩,否則誰會去在意一把梳篦?
當然,也是她運氣好罷了。
聽完羅美清的話,蕙貴妃先是開了口:
“僅憑麗淑容一人之言,此事萬不可作下定論。不妨,再傳太醫來檢查一番這梳篦,方纔可信。”
皇后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林燕婉的說法。
一旁候着的張祿全便轉身退了出去。
“雲修儀,你可有話要說?”
皇后有些嚴肅的問道。
沉默着過了許久,雲薈蔚纔開口說道:
“嬪妾無話可說。”
蕙貴妃接着說道:
“雲修儀,此事還未下定論,你有何冤屈儘可說出來,許是麗淑容太過悲傷,未曾仔細思慮此事。”
雲薈蔚輕笑了一聲,開口回道:
“嬪妾並無任何冤屈,那把梳篦確是本宮贈予明貴妃娘娘的。”
“許是他人在你送予明貴妃後又做了手腳不是?”
林燕婉繼續問着。
沈安容倒是有些疑惑,今日林燕婉爲何這般護着雲薈蔚?
還未等雲薈蔚開口,羅美清先一步應道:
“蕙貴妃娘娘若是不信,可向熙昭儀娘娘詢問。”
沈安容一愣,向她詢問?此事跟她又有何干系?
“嬪妾聽聞,熙昭儀娘娘那裡也有一把相似的梳篦爲雲修儀所贈。不若讓熙昭儀娘娘把那把梳篦拿來,一同讓太醫查看一番,這樣便能佐證,嬪妾所言絕無半句虛假。”
聽完羅美清的話,皇后看向了沈安容,開口問道:
“熙昭儀處可否也有一把此般的這梳篦?不如拿來一同讓太醫瞧一瞧,或許真的有何不妥也可早日發現,免得日後有何影響。”
沈安容趕緊起身跪了下去,開口回道:
“回皇后娘娘,嬪妾不曾記得雲修儀曾送予嬪妾一把這般的梳篦,許是時日過久,嬪妾忘記了。”
皇后聽了沈安容的話,開口說道:
“既是這般,那許是麗淑容記錯了。”
而一旁的羅美清心裡卻是一陣疑惑不解。
她怎可能記錯,那日她明明聽身邊的宮女稟報,雲薈蔚有兩把此番的梳篦,一把在這裡,另一把早間沈安容晉貴儀之時,雲薈蔚便送予了她。
沈安容不動聲色的起了身重新落座。
卻在擡首時無意撞見了雲薈蔚有些驚訝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