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魏觀止的劍身卻沒入邵劍鋒的身體內,而邵劍鋒那陰損的一招,卻並沒有傷到魏觀止半分。
“怎……怎麼可能?”邵劍鋒看着自己身上的傷口,難以置信的看向魏觀止。
魏觀止居高臨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他,冷哼一聲,譏諷道:“就這點功夫?”
顯然是跟他對打有辱身份之意。
邵劍鋒臉色鐵青,捂住身上的傷口,似乎比刺他一劍還讓他難堪,只見他咬牙切齒道:
“世子爺也不是要費了一番功夫才傷到我的嗎?哼,如今我落到了你的手裡,要殺要剮,隨你的便,若是想要出我嘴裡知道一些什麼事情,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真的不可能嗎?”魏觀止眯眼危險的道。
“是。”邵劍鋒毫不猶豫。
魏觀止緩緩的走過去,冰冷的道:“那留着你也就沒有用了。”說話間,手中的劍揮出。
邵劍鋒臉色大變,身爲有武功之人,下意識的就要做出應對的反應,只不過扯到了傷口,加上渾身已經沒有了力氣,讓他無奈一笑,閉上了眼睛等死。
技不如人,如今落得這般的下場,邵劍鋒沒有什麼好埋怨的。若是能夠從來,他想他一定會再多學一番功夫,定然不會再被打敗。
只是久等,卻等不到劍沒入身體的疼痛,不由讓邵劍鋒睜開了眼睛,看着近在眼前之人,他難以置信的道:
“你……”爲何還不下手。
魏觀止卻冷笑,道:“殺了你似乎是便宜了你。”
剎那間,他覺得此人還是留下比立刻殺了有用,出手的劍自然也就收回了。
而悠然那邊,一片血肉橫飛之後,窮兇極惡的叫囂,還有氣急敗壞的怒罵聲,卻已經消失,看過去卻是如同地獄般的情景。
現場安靜了,邵劍鋒轉身看着沒有一個活口的手下,苦澀一笑,眼中卻是無情的神色,嘴裡譏諷道:
“都殺了,難道就如此愚蠢不知道留下一個活口,也好省的我不開口,也能夠有開口之人。”
悠然站在那裡,冷漠的看着那些個人全部沒有生息的臥倒在地上,聽到他的話,轉回頭,走到魏觀止身邊,清冷的看着他,道:
“有你不就行了。”
對於一些事情,問再多的人,不如直接抓住頭目一次性瞭解清楚。
而邵劍鋒是十三堂的堂主,相信直到的事情肯定不少,自然留那些人已經沒有什麼用處。
“我嗎?”邵劍鋒指着自己,突然仰天大笑,之後狠戾的看着悠然,卻咬牙道:“想要我開口,恐怕不會如你們的意。”說完,只見他猛然一用力。
“不好,他恐怕要服毒”影衛說着,就要動手扳開邵劍鋒的嘴。
悠然卻冷漠的道:“不要動。”
影衛不明所以,看了魏觀止一眼,隨即站在了遠處,看着邵劍鋒嘴角已經流出了黑色的血。
毒蔓延的很快,顯然是劇毒。看着邵劍鋒整張臉都變成了黑色,魏觀止和悠然卻並沒有什麼情緒變化。
邵劍鋒想看到的兩個人臉上的懊惱和驚訝,統統都沒有,這讓他極度的不甘心,忍着渾身的絞痛,他歇斯底里吼道:
“爲什麼?想留下我一條賤命給你們提供想要知道的事情,可是如今不成了,我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你們爲什麼還如此冷靜。”
這絕對不可以,不可以。與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樣,他不甘心,就算是死也不會瞑目。
魏觀止眯眼看着他,冷酷的道:“想要知道事情並非只能夠從你嘴裡說出來,客棧的那個掌櫃的相信也會說出些什麼來。”
其實不是這樣的情況,那個掌櫃的如今哪裡還有說話的可能,恐怕早就已經去地獄報道了。
而他之所以這樣說,只不過是在給邵劍鋒最後的打擊而已。
邵劍鋒臉色變得很難看,猛然搖頭,道:“不,他什麼也不知道,你們從他嘴裡什麼也問不出來的。”
“是麼。”魏觀止冷笑,神情卻是氣定神閒,一副很篤定的模樣。
這樣反倒是讓邵劍鋒猶豫了,神色出現了灰敗之色,搖頭難以置信的挨凍:
“不可能,不可能的。”
明明知道那個客棧的掌櫃的不可能知道太多事情,可是當看到魏觀止的神情時,邵劍鋒明明心裡在對自己說,不要相信,可是卻又偏偏忍不住的要相信,忍不住的要不甘心。
爲了保住秘密,也爲了最後的尊嚴,他選擇了咬破口中藏着的毒藥包。可是如今知道即便是沒有他,魏觀止等人也會弄清楚事情的始末,那麼他這麼死了,難道真的值得嗎?
值得嗎?
可惜此刻已經爲時已晚,感覺到身體達到極限的絞痛,還有咳出越來越多帶着黑色的血,邵劍鋒閉上了眼睛,狼狽的倒在地上,任由生命一點點的消失。
悠然冷眼看着,卻突然幾步走上前,蹲下身,清冷的道:“一顆註定要被主子拋棄的棋子,而最後卻爲了那根本在別人眼裡不值一文錢的忠心,而選擇結束自己的命,這值得嗎?”
邵劍鋒不想聽,更不想回答,可是他卻忍不住瞪大眼睛,下意識的道:
“你說什麼?”
這是他們對付他的法子,是引誘,是挑撥,不要相信,不要相信。
心底有千萬種聲音在叫囂着,可是他卻有忍不住的爲了悠然的話而身體發寒。
有一些事情,其實明明已經很明顯,只不過人都有自欺欺人的一面,爲了心底的那絲莫名其妙的堅定,而寧願做一個睜眼瞎,卻也不敢面對閃現。
這種人真不是自大是該說意志力堅定,還是該說傻蛋。
“我說什麼,難道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悠然譏笑,冷然站起身,看着他,一字一句緩慢的道:
“若是按照你之前所說,魏傳勳已經威脅到了皇上,並且還有了取而代之的可能,那麼此時身爲的手下,你不是該待在他身邊,等到他成事時,也好有一個從龍之功嗎?”
的確,若是真的有人想要謀皇帝之位,那麼當勝利到來的那一刻,身邊所有的手下應該都是可相信的心腹。
而這些人,當魏傳勳登基的那一刻,可是都會授予封賞,將來也會是一生榮耀、光宗耀祖。
可是這個時候,邵劍鋒卻偏偏被派到這裡來對方魏觀止等人,那麼要麼說魏傳勳對邵劍鋒很是信任,要麼只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
邵劍鋒臉色十分的難看,搖頭不願意相信,反倒是懊惱的大聲叫嚷道:
“你不要胡說八道,不會的,不會的,我一直對主子忠心耿耿,絕對不會這樣對我的,絕對不會。”
要讓他相信,他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一顆棋子,這簡直是比要了他的命還要讓他難以忍受。
悠然一笑,似乎還覺得這些打擊對他來說不夠似的,只聽她繼續分析道:
“讓我們來想一想,若是魏傳勳真的坐上了皇位,那麼以前他很多不去在乎的事情,比如名聲,卻會重新的樹立起來好的形象。那麼他的大哥,也就是洛王府的世子爺,莫名其妙突然不見了,魏傳勳爲了名聲着想,是否也要給世人一個合理的說法。”說着她深深的看向邵劍鋒。
不用什麼話再說的更明白一些,邵劍鋒也明白了她的話是什麼意思,瞬間像是被擊垮了一樣,口中猛然噴出一口血,如同狗一樣的怕在地上,喃喃自語道:
“我不甘心,不甘心。”
是啊,如何肯甘心,若是他真的殺了魏觀止,而不是以失敗來告終,那麼他回到京城,的道的肯定會是殺害皇上親兄的罪名而比處死吧。
試想剛剛坐上皇位的魏傳勳要給世人一個交代,要維持很好的形象,自然要推出一個替死鬼來把魏觀止的死掩蓋。即便是不是因爲他殺了魏觀止,那麼他知道了太多的事情,肯定也活不成了吧。
爲什麼他早就沒有想到,他不甘心吶。
邵劍鋒恨不得能夠時間倒流,看出魏傳勳對他有了殺意的那一瞬間,而親手殺了魏傳勳,以求自保。
如今卻是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悠然冷眼看着他身上的意志一點點消失,卻似乎覺得還不夠,只聽她又一次道:
“確切的來說,你的死也不會那麼廉價,最起碼魏傳勳會利用你的死做一番文章。那麼的死會變得屬下英勇救主,而給世子爺卻按上了刺殺皇上的罪名,這樣一來,魏傳勳欲要對付世子爺,也就有了合理的名目了。”
“呵呵--”原來他就算是死,也會被人利用的徹底,邵劍鋒不甘心,仰天長嘯,眼睛落下淚水,搖頭咬牙怒道:“我不甘心,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夠怎樣?”悠然冷漠的一笑,退回魏觀止身邊。
魏觀止冷冷地看了邵劍鋒一眼,握住悠然的手,直接轉身,道:“走。”
“是。”影衛應聲,擡腳跟着欲要走。
邵劍鋒臉色大變,卻搖頭,費勁的爬行者,嘴裡祈求着:“不,不要走,救我,救我。”
魏觀止沒有回頭,冰冷的道:“救一個被主子遺棄的狗何用?”
這句話足以要了一個有自信心人的命,邵劍鋒整個人都被打擊的體無完膚,若不是他心底的不甘心,恐怕會情願就這麼死去,也不會窩囊的乞求活下去。
可是他心底不甘心,這些天來他做了多少天理不容的事情,可是到頭來,卻只是被當成了一顆棋子般的來丟棄,他如何甘心,忍不住的咬牙丟棄自尊心,乞求道:
“不,不,我知道很多有關主子的事情,只求你們能夠就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