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見人已離開了,才迅速到了南宮弈身邊。
南宮弈懶懶的躺在屋頂,嘴角緩緩上揚,一雙丹鳳眼格外的魅惑,“呵,秦府的那位千金倒是聰明,只是可惜養了這麼些個不開竅的。”
莫如站在一旁,嘴角也忍不住上挑,確實,那兩個小廝實在是太蠢了。
“幸虧你們不像他們那樣。”南宮弈又冒出了一句。
莫如身子抖了下,主子未免也太小看他們了吧,他們可是經過暗衛總部的層層選拔才被挑選出來的,哪裡是那羣人能夠比的。
“好了,坐下吧,那你這樣站着是怕別人發現不了嘛?”南宮弈斜眼看着像木頭一樣杵在一邊的莫如,“剛剛還說你聰明呢,現在看來,嗯,跟那羣人也差不多了。”
“、、、”莫如只覺自己的心再次受了傷,主子也太貶低人了吧。
“怎麼,還不坐下,抑或是對我的話不滿,所以纔來跟我擡槓?”南宮弈看着還沒有動作的莫如,不悅的皺了皺眉,心裡也感嘆道,還是墨三聰明些。
莫如慌忙的跪下,“主子,屬下不敢。”
“知道了,你在一旁坐好了,別給我鬧出什麼聲響,我可不想看不成這齣戲。”南宮弈邪魅的一笑,話中倒是透着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莫如驚訝於這一發現,以往主子雖也有幸災樂禍的時候,卻與現在的不同,現在的主子的言語中似乎多了些人氣。
就這樣一主一僕就在秦府大堂的屋頂上等待着鬧劇的開始。
秋蘊輝從秦府出來後,就慌忙的往典寶閣走,本以爲能阻止秋明德的,可是剛走出不遠,他就瞧見自家父親沉着臉朝秦府的方向走來。
他急忙迎上前去,“父親,你這是去哪兒?”
“秦府。”秋明德說着上下看了下秋蘊輝,而後又望着不遠處的秦府,冷着臉問道,“看你這樣子,怕是又從秦府過來的?”
秋蘊輝低下頭,眼底閃過一絲複雜,“是的。”
“以後給我離秦府遠點。”秋明德的話中都隱含着怒火,想來是被秋蘊靈氣的不輕。
“爲什麼,父親,昨夜我們不是還說的好好的嗎,你不在怨恨秦大哥了,怎麼現在又成了這樣子?”秋蘊輝擡起頭,不滿的看着秋明德,心中卻是希望自家父親接下來說的話不要與秋蘊靈扯上關係。
可是事實往往都是與期望截然相反,秋明德的臉色已經陰沉的不能用言語形容了,可以說秋蘊輝從未見過父親這麼生氣。
“因爲什麼,還不是因爲那秦家的宵小拐走了你姐姐。”
“什麼?”秋蘊輝聽罷吃驚的望着秋明德,心中卻是一陣忐忑,這時候他就要裝作不知道才更有機會打消父親的念頭,他輕笑一聲,搖了搖頭,,“父親,你莫不是在說笑,秦大哥爲什麼要拐走姐姐呢,再說了姐姐已嫁給了死去的四殿下,又怎麼會在秦府呢?”
老管家見自家老爺滿腔的怒火,也忙不迭的點頭說道,“是啊,老爺,當初小姐出嫁,還是你親自送上花轎的啊。”
秋明德聽罷心中的怒火也笑了不少,他的臉色也緩解了下,“雖然你們說的有些道理,但是我還是要去看看。”
“父親,你這樣貿然的跑到秦府要人,也不怕人家笑話嗎?”秋蘊輝低聲呵斥,他希望父親就此放手。
秋明德本就是個倔性子,關於秋蘊靈的事,哪怕是知道了一星半點,即使這一星半點的真實性還不確定,他都要去看看的。
“怕什麼,大不了到時候我親自向他們道歉就是了。”秋明德梗着脖子說道。
“父親,你怎麼就這倔呢。”秋蘊輝氣急敗壞的說道,他心底的警鈴卻在一直作響,或許他攔不住父親了。
老管家嘆了口氣,才緩緩說道,“少爺,你就隨老爺去吧,大不了到時候,老奴陪着老爺親自向秦府的人道歉就好了。”
秋蘊輝抿嘴看着自家父親,隨後才泄氣的點點頭,他不是不知道自家父親非去不可的理由,這也正是他爲何做不到死死攔住秋明德的決定。
“好,父親,我也陪着你去吧,只是父親你需答應我兩點要求。”秋蘊輝無奈的說道。
秋明德點點頭,“好。”
“一父親你不可與秦大哥吵起來了,秦大哥對我極其關照,倒時我都不知道丐幫哪一邊了,二父親一旦問完了,你就離開,不要再秦府逗留,這樣也保全你自己的面子,其餘的一切都交由我來辦。”秋蘊輝嚴肅的說道。
秋明德見着居然要讓自己的孩子和自己一起去丟臉,心中便有一絲不忍,不過他還是得去,蘊靈的事,他一定要知道結果。
“小姐,不好了,靜安候往這裡來了。”秋香早早的就守在府門外,這會兒見到秋明德就大呼着奔向大堂。
秦流素皺了皺眉,心裡卻是將秋蘊輝罵了一通,該死,竟然連個事都辦不好。
“你去門外守着,等會兒人來了就知會我一聲。”
秋香點點頭,就轉身守在門處。
等靜安候走進了,她朝着秦流素比了個手勢,而後迅速調整好表情,等人到了身旁,就福了福身子,“靜安候,秋將軍。”
“你們將軍可在?”靜安候進了秦府還是有些不自在,他儘量使自己的語氣緩和些。
“少爺在後院呢,侯爺和秋將軍先在大堂坐一會兒吧,我去喚少爺出來。”秋香說着就轉身朝後院走去。
秋明德攜着衆人邁進大堂,卻見秦流素坐在主座上悠閒地玩弄着小玩意兒。
“靜安候,秋將軍,今日怎麼到我秦府來了?”秦流素擡眼看着衆人,而後將視線停在中間的兩人身上。
秋蘊輝總覺得秦流素剛剛看自己的眼神涼涼的,他忍不住縮着腦袋,斜眼看着秦流素。
“秦家的千金啊。”秋明德看着秦流素,愣了半會兒,纔打招呼。
“不知侯爺到我們秦府來所謂何事呢?”秦流素挑眉看着秋明德,心裡想着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秦家丫頭,我今日在街上聽到些瘋言瘋語,便想着過來問問你們。”秋明德笑了笑,儘量使自己看上去很和藹。
秦流素嘴角上揚,笑得溫和,“既然是瘋言瘋語,侯爺應該不信纔是,怎麼還要跑到我們秦府來說呢?”
秋明德顯然沒料到秦府的丫頭片子,這般不給自己面子,他的臉色有些差,“我也知道瘋言瘋語不可信,但是這瘋言瘋語卻是和我那女兒有些關係,所以我就想來問問你們。”
秦流素看着秋明德似是想要將話說的委婉點時的模樣,當即笑了笑,“那侯爺就將事情說出來讓我們聽一聽唄。”
“有人告訴我,秦府的少爺將我家女兒拐跑了,這不知是真是假。”
秦流素輕笑一聲,畫中盡是譏諷之意,“侯爺怕是又在說笑了,我們大傢伙可都清楚的很,當初可是侯爺親自將你的女兒送上出嫁的轎子的,怎麼這會兒到我們秦府來要人了?”
秋明德皺了下眉,而後說道,“這,萬事都有可能,不是嗎?”
往往看似胡言亂語的一番話,就能揭破天機。
秦流素譏笑一聲,“侯爺這話說的,侯爺親自將女兒送出去了,卻到我這裡來要人豈不笑話。”秦流素看着秋明德,而後緩緩說道,“再說了,我們秦府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收進來的,侯爺你說呢?”
秋蘊輝在一旁聽的心驚膽戰,秦流素還真是膽大,這樣刺激父親。
秋明德聽着秦流素的冷嘲熱諷,一張老臉立馬黑了,“秦家丫頭,說話有時候該留些口德。”
秦流素撇了撇嘴,隨意的說道,“這得看對什麼人?”
“你!”秋明德瞪着秦流素,還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
秦流墨剛將秋韻靈安置在一旁,就聽到秦流素說的話,他趕忙走出來,輕呵一聲,“小妹,不得無禮,還不快向侯爺道歉。”
秦流素撅着嘴,淡淡的掃了眼秦流墨,才低下頭,“侯爺,流素說話有時候是重了些,還望侯爺多多海涵。”
秋明德見着秦流素如此,也不好在追究什麼。
“不知侯爺到我們府上做什麼呢?”秦流墨看着秋明德,眼底帶着試探。
秦流素笑着插嘴說道,“侯爺在市井裡聽到了些瘋言瘋語,所以想要來我們這裡求證一番。”
秋韻靈站在角落裡,偷偷的看着秋明德,在看到秋明德兩鬢斑白,心中是止不住的酸澀,“父親,是女兒不孝。”
秦流墨看了角落一眼,才笑着說道,“侯爺,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吧。”
秋明德看着秦流墨,而後又將說給秦流素說的再說了便,“秦將軍,不知道小女可在你府上。”
秦流墨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他搖了搖頭,“恐怕是要讓侯爺失望了,秋小姐並沒有呆在秦府。”
“秦將軍不要這麼早的就都定了,還請秦將軍允許我的人秦府裡走動,看一看。”秋明德斂起笑容,看着衆人。
秦流素看着秋明德的模樣,諷刺的看着他,“侯爺,應該是找錯人了吧,若是想找自己的女兒,大可以去北方郡那邊看看,怎麼就想着看住我們這個小小的秦府呢。”
秋明德不悅的抿着嘴,這秦家的丫頭還真不是省油的燈。
“侯爺,正如小妹所說,這秋小姐真的不在府上,還是請侯爺去別處找找吧。”
秋明德看了眼二人,又不依不饒的說道,“我只是想在這秦府看一看,莫不是我那女兒真的就在這秦府,所以你們才這樣百般推脫,不讓我去查看。”
秦流素淡淡的掃了眼秋明德,而後冷冷的說道,“侯爺,這藥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啊。”
“你這小輩,怎麼這般無禮,我今日還就要在這秦府裡看一看了。”秋明德當時火氣便上來了,他憤怒的看着秦流素。
“呵,侯爺可要認清楚了,這是我們秦府,不是你的靜安候府,豈能准許你隨意走動?”秦流素不甘示弱的看着秋明德,若是今日他真的讓靜安候去查看了,她就不是秦流素了。
“你!”靜安候一陣氣結,一時間大堂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