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素快要絕望了,失落地倚在了門上。沒想到這管太妃如此精明,還留了這一手。
“這個臭老妖婆,肯定是她早就預謀好了的。可是我難道真的要被關在這兒等到獨孤翼來了嗎,他要是來了,我豈不是完了。”
獨孤翼要是來了,她這一輩子恐怕都要完了。他是君王,是皇上,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這個逃妃的。
秦流素想了許多,內心除了失望,再也沒有其他感覺了。
她好不容易放下了報仇之事,做好了決定,只想和安文昭開心美好地過一輩子。
可是現在看來,一切都不可能了。她做了好久的美夢,想要嫁給安文昭的願望也就要破碎了。
獨孤翼要是抓到了她,她會不會被處以死刑。會不會和父親一樣,也死在獨孤翼的手下。
這一切,她都不得而知。這漫漫長夜,她也都是揪着心睡着的。
第二日早晨,秦流素醒得也很早,再一次嘗試着開了一下那房間的門,卻還是鎖着的。
“有人在嗎?快把門打開啊,你們是王府就可以隨隨便便把我關在這裡嗎?老妖婆,你是太妃就可以不講王法了嗎!”
顯然是沒有人理會秦流素的。在管太妃的院子裡,有誰敢違揹她的命令。
秦流素又一屁股坐回牀上,越是出不去,她越是覺得這房間裡悶得厲害。
不知又過了多久,管欽幽來了,給管太妃請安是名義,實是來問她有沒有看見秦流素的。
原是早上,管欽幽去找秦流素,卻見她的房間裡已空無一人。好奇着她會去哪裡,心想她應該不會不辭而別。
卻又沒在府裡找到她。
碰巧獨獨孤荀經過的時候,管欽幽便問了他有沒有看見秦流素,獨孤鈺只搖了搖頭,說沒看見。
“那就奇怪了,秦流素姐會跑去哪裡呢?”管欽幽摸不着頭腦。
恰在此時,也遇上了往這邊走來的獨孤鈺。
“四哥,你看見秦流素姐了嗎?”管欽幽也像獨孤鈺問了道。
“秦流素姐?哪個秦流素姐?”獨孤鈺一開始還沒聽懂他在說什麼,後來突然一想,就想到了昨日被他們帶回府上的那個女子,那個看着有些面熟的女子。
“幽兒,你說的是不是就是你昨日帶回來的那個……那個宮裡的雲妃娘娘?”
“噓,四哥,你聲音小一點。”聽獨孤鈺這樣問,看來他已經是知道秦流素的身份了。
又見管欽幽這樣小心謹慎,獨孤鈺也大概確定這安秦流素就是宮裡的那個雲妃了。不禁好奇而又驚訝地低聲問了管欽幽道:
“幽兒,這還真是雲妃娘娘啊,她怎麼會在這兒呢?”
“四哥,這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不過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還請你千萬要保密。”
獨孤鈺一聽,便也應了管欽幽的要求,且又向他回了道:“我還真沒有看見她。怎麼,他人不見了嗎?會不會是回家了。”
既然都沒見到她,管欽幽也沒空理會獨孤鈺這樣多餘的問題了。只是想不通秦流素到底會去哪裡。
想到這裡,沒有頭緒,卻又聽獨孤荀說了道:“既然我們都沒見過她,那現在就剩下母后沒問過了。”
獨孤荀這話倒是提醒管欽幽了。就剩下管太妃沒有問過了。管太妃一直對秦流素有成見。
此次見秦流素又來這裡,雖沒說什麼。但秦流素此次不見,估計定跟她有關係。管欽幽沒有猶豫,徑直便往管太妃的住處跑了去。
他了解自己的母后。要是秦流素真在她手裡,那可就真說不準她會對秦流素做什麼了。
見管欽幽如此心急,獨孤荀也立即跑着跟了上去,只留下了獨孤鈺一個人不解地站在原地。
“都着急個什麼,至於嘛。”
見管欽幽找到自己這裡來的時候,管太妃也大概知道他的目的了。卻只是故作着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笑着跟自己的兒子打了聲招呼。
“幽兒,今天起得這麼早,昨晚睡得可好啊。”
管欽幽一聽麼也畢恭畢敬地回了道:“母后,幽兒昨晚睡得很好,幽兒現在來是想問問母后,有沒有見到秦流素姐?”
“你是說那個小姑娘?母后不曾見到。怎麼,你的秦流素姐不辭而別了嗎。”管太妃話剛說完,獨孤荀也來了,跟着管欽幽,剛跑到這裡。
“給母后請安。”
管太妃一見,隨即便不解地問了道:“怎麼,你們這兄弟倆一前一後地跑到哀家這兒來,都是來問哀家有麼有見過那丫頭的嗎?”
管欽幽還沒說什麼,那管太妃反倒有些不悅的意思了。也恰在此時,被關在屋裡的秦流素忽然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站起身來便跑到門邊,隔着縫兒一看,卻見是管欽幽來了,和管太妃以及那個不知道身份的王爺一起,正站在這院兒裡。
隨即便放大了嗓門兒對着外面喊了道:“喂,靖王,是你來了嗎?你秦流素姐我在這兒呢,快讓那老妖婆把我給放了。”
管欽幽一聽到聲音,這下不得了了,就知道是母后騙了自己。往四周一看,正尋着秦流素的喊聲是從哪兒傳過來的。
管太妃這回無奈了。可是就算是她把秦流素關了起來,管欽幽又能怎麼樣。
“這兒呢,我在這兒呢!是不是傻。”秦流素又朝着門外喊了兩聲,管欽幽才找了過來。
看着這上了鎖的門,秦流素顯然是被關在了裡面。
“秦流素姐,你在裡面嗎,她們什麼時候把你關在這兒的?”
“靖王,你就不別管什麼時候了,你快想辦法把我放出去,你母后她要把我交給皇上,我不能坐在這兒等死啊。”
“什麼!你說我母后要把你交給皇上?”管欽幽一聽邊不能淡然了,立馬跑過去向管太妃問了道:
“母后,你怎麼能把秦流素姐交給皇上呢,你不知道這其中的情況,你這樣會害死她的。你快給我鑰匙,把秦流素姐放了吧。”
“難道要讓她害死你嗎?”管太妃自是不肯答應,反倒如此反問了管欽幽。
“幽兒,她三番五次地接近咱們靖王府,嫌疑大得很,哀家要是不把她交給皇上質問,怎麼能安心,咱們府上怎麼能太平?”
秦流素在一旁也越聽越氣,這明明就是那管太妃看不過她故意在誣陷她.
“老妖婆,你不要在這裡血口噴人,我都已經說過好幾遍了你就是不信,你要是想要你府上太平你現在就放我走呀。”
“母后……”見秦流素這樣着急,管欽幽也兩頭着急着。
“母后,你之前不是和皇上說過,你再也不踏進皇宮半步的嗎,那你現在就把秦流素姐放了好不好。”想了所有的辦法,哪怕是連哄帶騙,管欽幽連這回事都想起來了。
“誰說哀家要進宮了。”管太妃一臉嚴肅,又對管欽幽說了道:“哀家會再給這個丫頭幾個時辰的時間考慮,要是她還不向哀家承認一切,那哀家即可就派人去宮裡請皇上過來。”
“母后,你……”管太妃撂下這些話,轉過身便進屋去了。不再理睬他們。
管欽幽看着一旁的獨孤荀,也甚是感到無奈。
“五哥,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照母后的意思,她除了承認一切,沒有別的選擇。但是不管她承不承認,母后應該都不會放過她的。”
“啊,那可怎麼辦呢。”獨孤荀的猜測讓管欽幽更加着急了。
“可秦流素姐絕對不是皇上派來的,她親口對我說過,她是從宮裡逃出來的。而且我相信她說的話。可要是母后把皇上找過來的話,秦流素姐就難逃這一劫了。”
管欽幽也很想幫秦流素,只是無奈沒有辦法。秦流素被關在那屋裡,同樣也是感到無奈。
“秦流素姐,對不起,我沒能說服我的母后,但是你放心,還有幾個時辰的時間,我一定會想辦法的,你再等等,我一定會想辦法來阻止我母后的。”
聽着管欽幽這樣的話,秦流素雖然不抱有多大的希望,但還是很感謝地回了管欽幽道:“靖王,秦流素姐謝謝你的好意了,不管怎樣,你也別太自責。如果我真的命該絕於此的話,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如果她真的命該絕於此的話,其實她還是挺害怕的。自認爲一直以來自己的運氣都還是挺好的,難道現在這麼快就到盡頭了嗎。
死一次感覺死亡的威脅如此逼近自己,她不免還有許多割捨不下的。尤其是她的家人,還有安文昭,還有小云,等等。
她最愛的人,難道就要從此永別了嗎。
管欽幽已經先離開了,外面只剩下了獨孤荀。管欽幽讓他在這兒照看好秦流素。
而管欽幽,沒有辦法的他現在已經去了安王府,他只能去找楚蔚風幫忙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獨孤荀者突然說出的一句話,又不禁引起了秦流素的注意。
她才發現,原來他還站在外面。
“喂,你這人怎麼說話呢。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可在心裡想來,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她要是早能料到管太妃會突然來這麼一手,她要是料到自己會落到現在這般境地,那她豈不成了神仙了。
“你早該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也早該聽了我當初的勸,明知道我母后早就在防着你了,卻還自己往坑裡跳,這難道不是你自作自受嗎。幽兒他若是找到辦法幫你了,那也是你運氣好,他若是幫不了你,那些該面對的,你還是逃不掉的。”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說呢,真是是跟那老妖婆一樣不可理喻。”獨孤荀的話是說的有道理,可秦流素聽着就是不舒服。
“難道你也跟那老妖婆一樣認爲我是故意在接近靖王嗎。你們皇室的人都這麼自以爲是嗎。什麼事都認爲自己想的是對的,就是不肯相信別人地解釋。”
邊回着,秦流素越發覺得委屈了,明明是管太妃因爲之前的事情幹自己過不去,非找找自己的茬,現在倒成了自己自作自受了。
“我那麼辛辛苦苦從宮裡逃出來,我容易嗎我。爹沒了,哥哥也差點沒了。本來以爲可以過個太平的日子了,現在倒好,被那老妖婆一攪和,一切都回到原樣了,還不如原來的樣子。什麼我故意接近,什麼獨孤翼派我來的,我看那老太婆就是誠心跟我過不去……”
說着說着,秦流素便委屈地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
獨孤荀站在外邊,也無言以對。
管欽幽跑來安王府找到楚蔚風的時候,只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