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秦流素,是你們嗎。”見到她們兩人的趙容容立即朝這邊走來。
“容容,真的是你,我還以爲我看錯了。”見到趙容容的秦流素也立即笑開了臉。
一旁的陳燕雪甚是覺得巧,也立即說到:“趙容容,還真是你。說來今天也真是巧,該遇到的,不該遇到的人全遇到了。”
“怎麼了,雪兒,遇到什麼不該遇到的人了?”趙容容一臉疑惑。
“還能是誰,咱們梨香居的人今天都被我遇上了。”
“你是說……王曉君?我聽說她好像被皇上封了淑妃呢。”
“哎,打住。趙容容,咱們同在一個屋檐下住過,好歹也算是姐妹了,反正那個討厭的王曉君,我陳燕雪自是不喜歡她了,還有秦流素,她老欺負秦流素,現在,要看咱們可愛的祥嬪娘娘站在哪邊了。”
邊說着,陳燕雪邊輕輕捏了一下趙榮榮的臉。
趙容容也隨即笑着說道:“這還用說嘛,你們都跟她相處不來,我又不是神,難不成還能降服了她不成,當然是站在我們雪兒這邊啊。”說罷,二人都開心地笑了。
“哎,趙容容,你這是幹什麼呢,要去哪裡呀?”注意到了趙容容身後宮女手上端着的東西,陳燕雪不禁好奇地問道。
趙容容害羞了一番,笑着回到道:“我聽說,皇上最近忙於政事,經常熬夜看書,所以就……就按照我爹之前做生意得來的方子,給皇上燉了些滋補的湯,現在正要送過去。”說罷,趙容容又害羞地笑了。
“原來是這樣,我們的祥嬪娘娘還真是貼心,那我們不耽誤你了,你快去吧,不然涼了可就浪費了。”
“呀!”趙容容聽她如此一說才反應過來,便立即帶着宮女加快了步子趕着走了。
“這個傻子,哈哈哈哈。”看看趙容容遠去的身影,陳燕雪也忍不住逗笑了。
“娘娘。”春荷姑姑一邊點燃了檀香裝進香爐裡,一邊對着一旁正靜坐的慧慈太后說道:“奴婢今日悄悄去看了一下,那些新納的妃嬪,都與皇上年紀相仿,個個都還跟個孩子一樣嗎,每日喜笑顏開的,並不曾鬧出過什麼大的動靜。”
“她們都剛進宮,現在還很小,這樣纔是她們應有的樣子。”慧慈太后緩緩睜開了雙眼,將手中的一串佛珠放在了身旁的茶几上,對着春荷說道。
“娘娘說的有道理。還有,那大丞相陳平的女兒,奴婢也見到了,她除了性格強勢了些,與其餘妃嬪相比,並無異樣。”
慧慈太后聽了,只有回道:“現在還早,你也看不出什麼來的,以後慢慢留心吧,只有時間長了,纔會有破綻出來。”
“是,娘娘,春荷明白了。對了娘娘,奴婢還有一件事要說給娘娘聽,奴婢聽說,安陽侯進宮了。”
“什麼時候?”聽到這話的太后忽然一驚,面色有了輕微的變化。
“回娘娘,就是今天的事。不過好像不是爲了舊事來的。”春荷答道。
“那是爲了何事?”
“她的女兒入了宮,他來求皇上的,想來接了女兒回去。”
“他的女兒?”聽春荷講到此處,太后越聽越覺得奇怪,想到多年前發生過的事情,不禁擔憂了起來。
“他的姑娘是哪個宮的,今年多大?”
“回娘娘,那姑娘名叫安秦流素,被皇上封爲雲妃,現住在鍾粹宮,年方十七。”
太后聽了,仍覺奇怪,有些遲疑地感嘆道:“想當年他的女兒安恬死後,他官也辭了,京中老母親也不管了,走了那麼遠,如今竟然有個女兒,還進了宮,他十幾年沒有回來過,這次竟然爲了接女兒回家就進宮了,怎會有如此奇怪之事。”
春荷見狀,忙又問太后道:“娘娘,要不奴婢先去將安陽侯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回來再告訴娘娘?”
“不用。”太后立即否定道:“我們不能再去幹涉他家的事情了,一切皆有因果,不如隨遇而安吧,阿彌陀佛。春荷,你先下去吧,容哀家一個人靜靜。”
“是,娘娘,奴婢告退。”說罷,春荷便爲太后關上了門,自己退下了。
卻說趙容容命人燉了滋補湯,帶着宮女一路端到了和清宮,欲要見獨孤翼卻未得進去。
待她在外面等到湯都已經涼了,卻還是未能見到獨孤翼。
“高公公,皇上他到底在做什麼,爲什麼這麼久了還不讓我進去,我這……我這爲他燉的湯都涼了。”趙容容焦急地對高公公說道。
“祥嬪娘娘,不是老奴非要攔着您不讓您進去,皇上說了,他今日有要事要處理,不方便見任何人,您還是快些回宮去吧。”
“高公公,你等等,你別走啊,我……”未等趙容容說完,高公公轉身就進去了。
無奈之下,趙容容命宮女端好了那湯罐,拿勺子舀了一口自己嚐了嚐:“味道還不錯呢,可惜要浪費了。”
說完,便將那勺子放回了碟子上,帶着宮女回去了。
誰料走到半路,趙容容因沒見到皇上的面,心中越想越是覺得不甘,隨即有改變了主意:“琴兒,你們先回去,我有東西落在那兒了,我去找找。”
琴兒不解,說要與她一同回去找,趙容容只拿出了娘娘架子命令了她們,遂讓宮女琴兒與兩個小宮女先回合歡殿去,自己回頭又忘和清宮跑去了。
趙容容跑回到和清宮的時候,趕巧發現在外守着的小太監正打着盹兒,便得意地笑了他一番,趁機悄悄溜進去了。
“皇上,那祥嬪娘娘已經回宮去了,您還在爲什麼是=事情煩惱嗎?”侍奉了獨孤翼多年的老太監高公公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悅。
獨孤翼合上了手邊的書本,對高公公說道:“高公公,你說那安陽侯會答應幫寡人的忙嗎,寡人給他兩週的思考時間是多了還是少了?”
“皇上。”高公公只是先笑着,和藹地回了獨孤翼道:“老奴這一身,別的事都不會,但就只會服侍先帝和皇上您,您問老奴這樣的問題,老奴就算是給您答了也決定不了那安陽侯的想法呀。”
“可是這件事情要是沒有個決定,寡人的心會一直懸着,奸人一日不除,我朝存亡的憂患就一天比一天大呀。”
高公公聽了,又勸了獨孤翼道:“皇上您還是把心好好放肚子裡好了,等這兩週時間一到,安陽侯自會給皇上答案。還有,皇上讓奴才去查的有關安陽侯的事情,奴才也都查清楚了。”
“哦?那快向寡人道來。”
“皇上,那安陽侯曾經在先帝還在世的時候就已經在朝爲官了,這您是知道的,只是後來,他的女兒在五歲的時候,忽然……忽然因病去世了。”說到這邊,高公公不覺停了下來,見獨孤翼面無異樣,又接着說道:
“安陽侯自小特別寵這個女兒,因受不了打擊,甚至還與家中母親鬧了些不和,後來就帶着夫人去了別地,而他的兒子安文昭,則被安老夫人留在京中撫養長大了。”
聽了高公公的這番話,同樣的疑問出現在了獨孤翼的思緒中:“他的女兒既是五歲那年去世了,那現在這個是誰?”
“回皇上,安陽侯現在這個入了宮的女兒,也就是雲妃娘娘,其實是他的養女。這個原名叫秦流素,被安陽侯收爲女兒之後,也就跟着他姓安,名叫安秦流素了。”
“竟是如此。”獨孤翼恍然明白:“高公公,你接着說。”
“那安陽侯帶秦流素有如親身女兒一般,一家人也都很喜歡他,包括安陽侯的兒子。”高公公繼續對獨孤翼說道。
“既如此寵她,那安陽侯爲何還要讓她進宮,又來找寡人要人呢。”獨孤翼又問道。
“皇上莫急。”高公公笑着說道:“這就牽扯到侍郎王偉達人的千金,也就是淑妃娘娘了。奈何安陽侯京中的老母親不待見當時的雲妃娘娘,加上王小姐對她的孫兒有意,她便一心要與王家結爲親家,於是那安老夫人便將雲妃娘娘送進了宮,一邊騙那安文昭成婚,誰知安文昭得知了真相,纔有了後來王小姐被新郎拋棄一說。”
“竟有如此之事。”獨孤翼聽完後禁不住感嘆。
“是的皇上,老奴所知道的,就這些了。”
趙容容走在回宮的路上,腦子裡滿是自己剛剛不小心偷聽到的高公公與獨孤翼說的那些話。
一邊是聽到了皇上密話後心裡的緊張不安,一邊又是對皇上調查安秦流素家中之事這一行爲的不解。
趙容容在內心裡糾結一番之後,還是轉了方向,徑直去了鍾粹宮。
“給祥嬪娘娘請安。”聽到宮女講話的聲音之後,秦流素出來便發現是趙容容來了。
“容容,你怎麼來了!”秦流素面帶笑意,又是驚又是喜。
“我……我是剛好路過,就順便來你這鐘粹宮瞧瞧。”趙容容支支吾吾道。
“那趕緊進來坐坐吧。”秦流素一邊拉了趙容容的手,一邊領着她進了屋裡。
“秦流素,你可不可以讓她們先避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講。”趙容容壓低了嗓門同秦流素說道。
秦流素會意,遂讓蓮兒她們關上了門先下去了,房中只剩下她與趙容容二人。
趙容容從頭到尾,將剛剛聽到的話的大意都告訴了秦流素。
秦流素聽了,第一反應便是驚訝地回了她道:“容容,你……你偷聽皇上講話?”說罷,秦流素仍是一臉驚恐之狀。
“噓!你小聲點!”蓉蓉立即回她道:“我知道我不該偷聽,可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只是想見見皇上,他不肯見我我才……”
“哎呀,重點不是這個,我來是想告訴你皇上讓人暗中調查了你的父親,叫安……安陽侯,還提到了你,還有你家裡人。”
“你是說,皇上調查我爹?他調查我爹做什麼?”秦流素滿臉疑惑與不解。
“我也不知道呢,這得問你啊,難道是你爹得罪皇上了嗎?”趙容容話一說完,好似提醒了秦流素什麼,她隨即想起了今日上午安文勳還曾與她說過要接她回家去。
現在又聽到趙容容說獨孤翼調查了她的家事,父親爲自己得罪了皇上的可能性立即閃現在秦流素的腦子裡,她整個人都不由地緊張了起來。
“秦流素,秦流素你在想什麼呢?”趙容容輕輕推了她一把,秦流素遂從沉思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