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默默沉受着秋明德的火,也是常理。作爲奴才的職責就是爲主子分憂排難。“雖然大小姐待我不薄,但是這一巴掌,秋老侯爺可是下了狠勁,好疼啊。”
秋景默默的摸着自己被打紅的右臉頰道,好想齜牙列齒的緩和一下疼痛,但是一想到現在的情況,小姐還跪在地上,便咬牙忍住了,只剩瑟瑟發抖的肩膀,低頭繼續跪在地上,一聲不吭。,雖然是病重昏迷剛醒來不久,但畢竟是個快要步入不惑之年的正常男人,手勁定然不是如女兒家般的柔柔弱弱的。
秋蘊靈一看到自己最心愛的婢女被自己的父親反手一巴掌打出了血,一時情急又不知道怎麼辦,便立馬從跪着的地方掙扎着起來,想要扶着秋景起來,但奈何一時起來的太急,加上秋蘊靈今天收到秦流素和秦流墨的消息後,便一直沒有吃過什麼東西,此時猛的起來,倒是覺得自己頭昏目眩,眼前一抹黑。
秋景看到自家小姐快要暈倒的樣子,立馬不顧自己的臉上的疼,直起上半身便將快要倒了的秋蘊靈扶到自己懷裡。細細的爲秋蘊靈按摩着她的倆個鬢角。自小就生養在秋侯府的秋景聽過府裡的老人說過,想要暈倒的人快速醒過來,除了重重的掐會陰穴,輕輕按摩鬢角也是可以的。
正從朝堂上回來的秋蘊輝,一路上都悶悶不樂,陛下說他的那個建議錦州減少當地貧民賦稅,適當增加那裡的富農大地主和當地官員的稅收的奏摺,有可行之處,但奈何計劃不成熟,提出來的建議也有很多可琢磨的地方。再加上此時的秋老侯爺病重請假在家,朝堂上又都有些看不慣秋家的朝中大臣,。一看皇帝陛下都不太贊同,便和幾個老頑固一起啓奏說,這這這也不行,那那那也不靠譜。弄得秋蘊輝一腔熱血,付諸東流,還不能說什麼爲自己請辭,要是秋老侯爺在,肯定局面不會是這樣。
“哼,”秋蘊輝此時看到這種情況也不在多說什麼,一雙緊緊握住拳頭隱藏在寬大朝服袖下的頭,青經隱約可見。此時正默默暗示着主人的憤懣的心情。朝堂上受得氣,加上自己父親現在躺在家裡,秋蘊輝感覺今年肯定是犯了太歲,不然怎麼這麼背。朝裡不如意,家裡也不得安生。所以,下朝後換了朝服後,就隨意一揮手,便讓馬伕把馬車牽着自己上前先回府走了,自己卻在這慢慢的散散步,緩解一下最近鬱悶的心情,隨便想想秦家兄妹和自己姐姐靈兒的事情。身旁的青玉佩慢慢悠悠的晃着,這是姐姐以前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身邊熱鬧的街一點都沒有影響到此時的秋蘊輝,秋蘊輝還是擺着一張冷漠的臉慢慢走在街上。“賣糖葫蘆喲~~又紅又大的脆皮葫蘆喲~~”街上的小販大聲呦呵着自己的商品。“這位公子,要不要來一串?”賣糖葫蘆的小販看着現在他旁邊正默默看着糖葫蘆的富家公子道。
“嗯,那好吧,麻煩你給我來一串。”秋蘊輝道。
小販見生意上門便笑開了臉,繼續說到:“公子啊,真有眼光,。我這糖葫蘆可是祖傳的手藝,又是靈鼎山上採來的藥山楂,好吃又不膩,買了送給家裡的老人或者女兒家家的,可都是對她們身體有好處,怎麼樣?公子,要不要再來幾串啊?”
“不用了。”秋蘊輝拿過一小錠碎銀子給了小販,便走了。拿着糖葫蘆走了沒多久便看到旁邊有個小女孩一直再哭,身旁的母親也不知怎麼安慰孩子都仍然再哭。
秋蘊輝走過去了,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了那個小女孩,小女孩看了一眼這個好看的哥哥,接過糖葫蘆就真的不哭了,只抽噎着看着自己的母親說到“娘~”
那婦人見到,便起身道謝“謝謝公子了。”秋蘊輝點了點頭,就走了。心想:“自己這麼大人了,爲什麼還會去買糖葫蘆,大概是靈兒從小喜歡吃的吧,剛剛遞給她糖葫蘆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好像靈兒的眼睛……哎,算了,算了,不想了,回家吧………”
“小侯爺,你可算回來了。”老管家看到秋蘊輝回來後道。“小姐也回來了,正在大堂裡,你去看看吧,老爺氣的不輕。”
“什麼?姐姐回來了?”秋蘊輝一聽這話,便立馬撩起袍子急急忙忙的衝進了大堂裡。一進門的秋蘊輝便看到自姐姐半躺在秋景懷裡,虛弱的樣子就跟瓷娃娃似的。而自己的父親正紅着臉瞪着眼睛看着地下跪着的主僕。
秋明德知道自己心疼又不忍,但是奈何靈兒仍死活不知悔改,,仍然要和秦家那個毛頭小子來往。自己怎麼好說歹說,這靈兒就跟吃了秤砣一樣鐵了心似的,怎麼說都不聽。無奈之下就成了秋蘊輝看到的這幅樣子…………
“父親,我回來了”秋蘊輝道。在看到一旁的姐姐快要昏倒了便急忙上前。
看了眼靈兒的樣子說道:“姐姐,你可算回來了,不然父親要把整個京城掘地三尺了。啊!姐姐,你怎麼樣了,臉色怎麼這麼白?”說着便將秋蘊靈扶了起來,順帶着旁邊的秋景也起來了。
一時無言。。。。。“……父親…………”秋蘊輝扶着秋蘊靈說道。
秋明德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自己看到靈兒這樣也終究是不忍心,便瞪了秋蘊輝一眼後,說道:“秋景,扶小姐回房,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可踏進府門半步,而靈兒沒有我的准許,更不得踏出房門半步,否則我唯你秋景是問!聽到了嗎?”
“侯爺,奴婢知道了。”秋景顫顫巍巍的答應道。秋蘊靈一聽自家父親說了這樣的話,還不允許自己出門,一時氣急,竟真的暈了過去。秋明德一看到秋蘊靈真的暈了過去,立馬招來管家,“快!快,快去請劉大夫過來,快去!”
老管家,一看到靈大小姐真的暈過去了,靈兒小姐畢竟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說句大不敬的話,就跟自己半個女兒似的,現在眼睜睜的看到她暈倒了,便暗道,真是造孽喲。但是礙於秋老侯爺的臉色,也只能輕輕的在暗中祈禱大小姐平安無事。
“是,我立馬就去,馬上就去!”管家便立馬出去請大夫了。
衆人將秋蘊靈扶回了自己的閨房,所有的東西就跟秋蘊靈失蹤逃走前一樣,角落處仍點着着秋蘊靈喜歡的禪香,桌上泡着秋蘊靈喜歡的青茶。到處都是乾淨的,一塵不染,就跟秋蘊靈這一段時間根本就沒有失蹤過,仍然和他們生活在秋侯府裡一樣的。
半柱香後,濟藥堂的劉大夫就被管家提溜了進來,大概是管家在路上和他奔走的比較急,馬車跑的比較快,劉大夫一把半白的山羊鬍子隨着呼吸一抖一抖的,自己身上的衣裳也有些亂,。正當劉大夫準備整理一下亂着的衣服時,秋景上前道:“大夫,你想看看我家小姐吧,都暈了有一刻鐘了,你快給小姐看看啊。”這時管家也一步上前對秋蘊輝和秋明德說了聲:“侯爺,少爺,劉大夫來了。”秋明德看了一眼牀上的秋蘊靈又瞟了眼底下的劉大夫,閉了閉眼,揮了揮手,就沒在說什麼了。
“嗯,讓他快過來給靈兒看看。”秋蘊輝默默的看了眼父親秋明德道。劉大夫一聽到秋景說這話,又一想到這是人命關天的事,便急忙推開了管家,走上前道:“小侯爺,讓我看看大小姐吧。”“嗯,你快過來瞧瞧靈兒。”說着,便將牀前的位置讓給了劉大夫,自己走到大夫的身後,定定的看着牀上在昏迷中仍然顰着眉頭的人。
不太一會兒,劉大夫便收了針線包和木藥箱,帶領着衆人出了秋蘊靈的臥室,來到了前堂。整理了下亂的衣服,拱了拱手便道:“侯爺,公子請放心,大小姐只是一時舟車勞頓,加上幾餐不食,有點氣血不足,沒有大礙,帶老夫開點補血的方子,叫你們府下的下人跟我回去抓點藥,熬着幾副讓大小姐服下即可。不用或許擔心。”
秋明德聽了後,緊皺的眉頭終於送了點。秋蘊輝拱手笑着向劉大夫道謝:“那就有勞大夫了。老管家,你帶人送劉大夫回去,並讓人去將診金拿給劉大夫。既然小妹沒事,那就謝謝劉大夫了。”劉大夫笑着說了聲,“沒事沒事,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就不麻煩侯爺了。”秋蘊輝聽了仍讓管家送劉大夫回濟藥堂,劉大夫見推辭不了,便跟在管家後面上了馬車。
秋明德一看人都走了,便嘆了口氣。
“……父親…………”秋蘊輝說道。
“你好好看着你姐姐!”秋明德說完就甩袖離開了秋蘊靈的閨房,去了自己的書房,他要在好好想想自己的好靈兒和秦家那臭小子的事情,不知道自己這麼做,萬分阻攔到底是不是對的啊。
秋明德走了後,秋蘊輝進了臥室,秋景正在給秋蘊靈擦着額頭。看到秋蘊輝進來後,便起身道:“小侯爺,小姐…………”秋蘊輝看了眼躺在牀上的妹子,對秋景說“無礙,靈兒沒什麼事,大夫說好好休息就行,你好好照顧小姐。”“是,小侯爺”秋景恭敬的說道。秋蘊輝聽秋景說完,便撩開靈兒臥室裡的紗簾,回自己房裡去了。
過了一天,秋蘊靈醒了,身體恢復的差不多,只是臉色仍然蒼白,至今仍然不信她的父親秋明德將她自己軟禁再自己的房裡,還不讓外人進來半步,這可怎麼和秦家人說,還怎麼和秦流墨見面。
此時的秋蘊靈在秋景的幫助下早已收拾完畢,但因爲身體還是沒完全康復,暫時還不想跟府裡的人說話,所以便一直待在閨房裡的內間,與秋明德那天待的所在的外間中間隔着一層淡紫色的紗簾。
此時的她在梳妝檯前,出現一個熟悉的面孔,清秀的瓜子臉,白皙的皮膚,嬌嫩的臉蛋,還有那大大的眼睛,細細的眉,單純的眼神,稚嫩的表情,即使是此時身體不適帶着一點病態但也能輕易的分辨出這是一個絕美的女子。秋蘊靈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櫻桃小嘴微啓,“……哎……不知道父親什麼時候能放我出去,也不知道流素和流墨知不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流墨應該很擔心我吧…………”想到那個一身白的秦流墨,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間的魅力,秋蘊靈低低的輕笑了一聲,眉間的緊皺稍微鬆開了點。秋景也很擔心的看着自己小姐,一會愁眉,一下子苦臉,這下子又笑了。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