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念雲和杜霓裳以及紀寒煙聊了許久,對於兩人的性格已經有些瞭解,郭念雲覺得杜霓裳並沒有太多的心計,倒是紀寒煙,日後在這後宮絕對是一個不可小覷的女子。
在這後宮中從來都不缺漂亮的女人,缺得只是有心計的女人,而這後宮中的女人,在皇上身邊伺候,只要漂亮就夠了,若是太有心計,他日一定是自己最大的對手。
想來這紀寒煙只是個良家的采女,沒有好的家世,如今也只不過是後宮裡區區一個美人,日後還要多依附於自己,想要在後宮坐大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對於面前的杜昭儀和紀美人,自己大可以放心的拉攏一二,只是此時杜霓裳早已經坐不住了,她開口說道:“貴妃娘娘若是沒什麼事情,霓裳就先回去了。”
“好吧,我這裡也沒什麼事情了,馬上也要用午膳了,我就不留你們了。”郭念雲笑着說道,聽到郭念雲這麼說,杜霓裳和紀寒煙都高興極了。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紀寒煙施禮說道,而一旁的杜霓裳只是跟着紀寒煙施了禮,兩人便一同離開了貴妃娘娘的清寧宮。
“娘娘,馬上就到午膳的時間了,奴婢爲你傳膳吧?”清寧宮中的婢女綠羅輕聲地問,作爲郭念雲的心腹,綠羅總是盡心盡力地伺候着。
此時的郭念雲想到杜霓裳和紀寒煙都已經選擇依附於自己,心裡便說不出的開心,聽到綠羅問她,她開口說道:“傳膳吧。”
含元殿中,皇上一早便對陳公公吩咐過,午膳的時候去月兒的含冰殿,此刻眼看着到了午膳的時間,皇上還在認真地批閱着奏摺。
陳公公看到皇上這樣,一時間猶豫着要不要打擾皇上,這時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摺,看着陳公公說道:“午膳了也不叫朕,朕都餓了,起駕到含冰殿。”
皇上說完便瀟灑地走出了含元殿,外面的轎輦已經恭候多時了,皇上剛坐好,陳公公便大聲說道:“起駕含冰殿。”
坐在轎輦上的皇上,說不出的威嚴。就這樣皇上的轎輦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含冰殿。伴隨着太監說的:“落。”這時轎輦便輕輕地放了下來,皇上走下轎輦,朝着含冰殿中走去。
月兒早上從貴妃娘娘的清寧宮剛回來,便有太醫來到了她的宮中,對於這樣的安排,月兒不用想,也能猜得到這是皇上的意思。
“月兒給皇上請安。”含冰殿中的華妃娘娘跪在地上,給皇上行着禮,皇上快步走上前,一把扶起了她。
“月兒快快請起,朕是專門過來陪你用午膳的,今早上的太醫可來幫你看過?如今可感覺好些了?”皇上關切地問着。
聽到皇上這麼關心自己,月兒心裡有一絲的感動,她開口說道:“月兒謝皇上垂愛,昨日只是感到有些頭痛,今天已經好多了。”
“朕過來陪你吃飯,你可喜歡?”皇上寵愛地看着面前的月兒,她的一眸一笑,無不牽動着皇上,只是她冷清的性子,有時也讓皇上對她無可奈何。
“皇上日理萬機還能天天想着月兒,這讓月兒好生感動,還望皇上也保重龍體,這便是月兒之幸,後宮衆姐妹之幸,也是天下萬民之幸也。”月兒笑着說道。
對於這樣的月兒,皇上喜歡的不得了,平日裡她性子冷清倒也罷了,可是每次皇上來她的含冰殿,她都不會表現的太過欣喜,有些時候,皇上甚至覺得她很不情願陪在自己的身邊。
或許是以前自己想多了,今日月兒能對着自己說這麼多,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皇上輕輕地擁着月兒說道:“只要你喜歡,朕便經常過來陪你用膳。”
月兒聽到皇上這麼說,嚇得趕緊跪了下來,她說道:“後宮中姐妹衆多,皇上萬萬不可這麼做,月兒還是希望皇上能把寵愛都分給後宮裡的衆姐妹。”
“怎麼?你不願意?不是你不想見到朕?”皇上聽到月兒這麼說,有點憂傷地說道。前一刻還滿懷欣喜,如今聽到月兒這麼說,皇上心裡很是不悅。
“皇上,月兒感激你對月兒的擡愛,只是月兒不想在這宮中成了衆矢之的。”月兒說完便難過起來,原本以爲皇上如此寵愛自己,自然會爲自己着想,可是如今看來這不過是自己的想像而已。
“好了,別哭了月兒,朕最見不得你傷心了。”皇上說完便把月兒緊緊地擁在懷中,可是月兒想到自己在宮中的處境,此時哭得更傷心了。
皇上陪着月兒用了午膳,整個吃飯的過程,皇上都悉心地照應着月兒,可是他的心裡卻第一次感到說不出的累。
自己身爲一國之君,喜歡一個人爲什麼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喜歡,而月兒明知道自己對她的心意,卻還是這般的婉拒,難道月兒真的不喜歡自己嗎?
這樣的想法一旦在皇上的心中萌芽,便開始茁壯成長,午膳后皇上說道:“月兒,你一會兒好好午睡,朕晚上再過來看你。”皇上說完擁着月兒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便離開了。
“臣妾恭送皇上。”月兒輕聲地說,看着皇上離去的背影,她的心裡也覺得亂亂的,這一年多來,若說自己對皇上沒有絲毫的情意,那又怎麼可能。
只是自己的心裡早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佔據着。皇上的愛月兒都懂,只是她真的沒有辦法去違背自己的心意給予任何的迴應。
最近柳輕舞一直呆在合歡殿中,雖然是皇上冊封自己爲美人,可是自從冊封前的那晚侍寢之後,皇上便一直沒有去過她的承歡殿。
原本以爲皇上賜居承歡殿,是因爲皇上覺得她甚合心意,彼此歡好的意思,如今看來,也不過是皇上隨口說說而已。
平日呆在宮裡無聊,而自己的承歡殿又與許櫻雪的承香殿比較近,此刻柳輕舞決定去找許櫻雪聊天。
雖然許櫻雪深受皇上的寵愛,可是這點柳輕舞除了爲她感到高興以外,並沒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午後的承香殿中,許櫻雪和柳輕舞坐在那裡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柳輕舞笑着說道:“許姐姐,皇上一定特別喜歡姐姐這樣端莊賢淑的女子吧?”
“皇上的性子誰又能摸的清楚,這後宮中最受皇上寵愛的可是華妃娘娘呢,剛纔我讓小靈子去打聽,皇上午膳也是在華妃娘娘的含冰殿用的呢。”許櫻雪輕聲說道。
言語中雖然沒有任何的醋意,倒是生出不少羨慕的神色,柳輕舞看嘴上不說什麼,心裡卻是對華妃娘娘和許婕妤都羨慕的不得了呢。
“華妃娘娘從進宮就深得皇上寵愛,這無上的榮寵怕是妹妹這輩子也別想了。”柳輕舞感嘆着說道。
看到柳輕舞這麼的失落,許櫻雪安慰着說道:“妹妹且不可妄自非薄,既然入了宮,做了皇上的女人,大家都是一樣的,只要在這宮中一日,像妹妹這般的姿容,皇上哪天終歸會注意到妹妹的。”
“許姐姐,你就別安慰我,只要姐姐深得皇上的寵愛,妹妹我也替姐姐感到高興啊,就算妹妹這輩子都得不到皇上的寵愛,老死在這宮中又何妨呢。”柳輕舞卑微地說着。
皇宮裡,後宮中皇上的女人那麼多,有些人從一進宮,便沒有得到過皇上的寵幸,甚至連皇上長什麼樣子都沒過,想來也的確是件可悲的事情。
而柳輕舞身爲民間採選的良家女子,在被皇上寵幸了一次後,就被冊封爲美人,想來也的確不易。
想到這些許櫻雪便開口說道:“今日在清寧宮中,貴妃娘娘也有提到太后娘娘雖然喜歡清靜,可是閒來無事,我們也可以去拜訪一下,不知妹妹可否願意陪我一同前去。”
“姐姐這麼說,輕舞當然願意了,估摸着太后娘娘應該午睡起來了,我們現在就去吧。”柳輕舞說完便望着許櫻雪出神。
兩人一起出了承香殿,朝着太后娘娘居住的興慶宮走去。門口的兩個小宮女一看到有人走過來,施了一禮,便開口問道:“你們是哪個宮的主子,可是要見太后娘娘?”
“承香殿許婕妤。”
“承歡殿柳美人。”
聽到兩人這麼說,門口的一個小丫鬟便走了進去,過了一會兒,房門打開了,走出了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宮女。
“我是太后娘娘身邊的奴婢紫檀,給兩位貴人請安了,太后娘娘這會兒剛午睡醒來,她讓兩位貴人進去呢。”紫檀施禮後帶着兩拉朝興慶宮中走去。
這時正殿中坐着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許櫻雪和柳輕舞一看便知道此人正是太后娘娘,她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可聽聞宮中的人說起,太后娘娘如今已經五十多歲了。
雖然選秀那些日子,太后身體有恙,一切都是貴妃娘娘打理,可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調理,太后娘娘的氣色果真是好了很多。
“婕妤許櫻雪。”
“美人柳輕舞。”
“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許櫻雪和柳輕舞異口同聲地說道,看到太后很是歡喜,兩人都說不出的開心。
“兩位都起來吧。”太后娘娘對着跪在地上的許櫻雪和柳輕舞說道。眼睛卻是在兩人的身上打量着。
“紫檀,給兩位貴人賜坐。”太后吩咐着伺候自己的婢女紫檀,這紫檀在太后娘娘還是良娣的時候就已經服侍在身邊了。
你瞧瞧,這次選入後宮中的女子哀家甚是喜歡,皇上的眼光的確是沒得說,貴妃娘娘這事兒也辦得漂亮。”太后娘娘笑着說道。
聽到太后這麼說,兩人的心中都是滿心歡喜,許櫻雪一看就是個端莊賢淑的女子,讓太后一見便喜歡的不得了。
至於柳輕舞雖然沒有好的家世,可是模樣倒是生得十分惹人憐愛,一笑給人的感覺仿若微風拂面般愜意。
太后娘娘自從太上皇駕崩之後便一直臥牀不起,如今身體雖然大好了,可是每每想起太上皇,還是會覺得傷感。
還好皇上對自己孝順有加,貴妃娘娘又很是賢德,這倒讓太后的心裡說不出的安慰。望着面前的許櫻雪和柳輕舞,太后娘娘也突然感嘆着時光飛逝。
想到自己十三歲嫁人,二十五歲在這大明宮中生下當今皇上,如今自己也已經五十三歲了,一眨眼的光景,自己的人生也已經過了一大半了。
再看盾面前的兩位貴人,正是風華正茂充滿青春和朝氣的年代,不由的心生羨慕,她開口說“你們來看我,我深感欣慰,以後還望你們能悉心侍奉皇上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