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皇上在陳公公以及衆多宮人的服侍下,在紫宸殿中用了晚膳,此刻皇上正想着去含冰殿中看望月兒。
“陳弘志,隨朕到含冰殿去吧,朕去看看月兒。”皇上對着一旁服侍的陳公公說道。聽到皇上這麼說,陳弘志的臉上露出笑容。
“起駕含冰殿。”皇上剛走出紫宸殿,外面的太監就大聲地說道,皇上坐上了轎輦,在衆多宮人的的陪同下朝着含冰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皇上便想着,到了含冰殿外,一定要給月兒一個大大的驚喜,想到這裡,皇上開口說道:“一會兒到了含冰殿外,且不可通傳,朕要給月兒一個驚喜。”
“是,皇上。”衆多的太監和宮女異口同聲地說道,當皇上的轎輦行至含冰殿時,衆宮人都默不作聲。
而對於此刻在含冰殿中的月兒來說也不併不知情,這幾日月兒除了想着回家看望自己的母親之外,便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如何可以見到自己的牡哥哥。
可是令月兒感到不安的是皇上前些日子明明已經答應讓她出宮去看望母親,可是如今卻是遲遲不見安排,月兒越想便越覺得擔心。
皇上身爲一國之君,又豈會言而無信,畢竟在這後宮裡皇上是如此的寵愛自己,斷然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騙自己的。
月兒轉念又一想,這樣苦苦等待也不是辦法,雖然皇上寵愛自己,可是作爲皇上後宮的女人,伴君如伴虎聖意難測,對於皇上的心思月兒也是拿捏不準。
只是平日裡,皇上寵愛月兒,月兒的任性皇上也會遷就罷了,對於聰慧可人的月兒來說又怎麼能不明白皇上的心意。
此刻月兒執筆寫在宣紙上的那些詩,字裡行間無不透露着月兒對於她的牡哥哥深深的思念之情。
寒香站在一旁,看到月兒寫的那麼的認真,一時間並不忍心打擾,可是寒香知道,若是月兒一直這樣毫不掩飾自己的心事,被皇上知道也是遲早的事。
“娘娘,奴婢陪你到殿外走走吧,現在夜風微涼,出出散散心終歸是好的,說不定還可以遇到皇上呢。”寒香提議道。
“是啊,這已經多日過去,皇上還是沒有安排你我出宮,若是此刻出去走走遇到皇上,我也好問上一問。”月兒滿懷期待地說着。
殿外,皇上盯着燈火通明的含冰殿看了又看,猶豫了許久才下了轎輦,朝着殿中走去,而殿內月兒已經收拾好一切,然後也正朝着殿外走出來。
“月兒,這麼晚了,你們這是要去哪兒?”皇上一看到月兒,就眉開眼笑地說着,一旁的寒香看到皇上來了,眼神中也是藏不住的欣喜。
看到月兒一直沉默不語,寒香趕緊開口說:“回皇上,這晚上比白日裡涼爽許多。奴婢想陪着娘娘在宮裡走走。“
“臣妾恭迎皇上聖駕。”月兒行禮說道,眼神中卻是說不出的漠然,對於這樣的月兒,皇上則是更加的好奇。
“既然朕來了,月兒就隨朕一起走走吧。”皇上笑着說,可是心中卻是希望月兒能夠應允,畢竟能和月兒一起在這宮裡到處的走一走,想來也是一件趣事。
只要月兒願意去,別說是這宮裡,就算是此刻月兒向皇上提出去宮外走走,皇上也依然會點頭應允。
可是令皇上感到驚訝的是,月兒並不爲之所動,她猶豫着,許久後對皇上說:“月兒突然感覺有些累了,皇上還是請回吧。”
寒香聽到月兒這麼說,一時間緊張極了,面前的可是當今皇上,而月兒身爲皇上的后妃,竟然當着衆太監和宮女的面,這樣的忤逆皇上,其後果有多嚴重不用深想寒香也略知一二。
“朕今晚是專門過來看你的,既然月兒累了,不想出去,那朕就陪你回殿中歇息吧。”皇上擁着月兒笑着說道。
“臣妾遵旨。”月兒笑着說,可是那笑意恐怕只有用心揣測她心事的皇上才能看得明白,而月兒脣畔的那抹笑意分明是那麼的牽強。
這才幾日不見,沒想到月兒竟然又對自己這般的生疏,難道月兒真的是在怪自己沒有安排她出宮去看望兄長和母親吧。皇上一邊走一邊想着。
殿內,寒香沏了茶水給皇上,皇上端坐在正殿裡,月兒則站在離皇上不遠的地方,眼神望着殿外,一時間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今日,愛妃在這宮中都做了什麼?也說與朕聽聽。”皇上開口問道。眼睛卻是一刻也沒有離開月兒的臉。
皇上試圖在月兒的臉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對於這樣反常的月兒雖然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可是皇上總覺得好像是哪裡出了問題。
到底是哪裡,皇上此刻也說不清楚,只覺得這一直以來,月兒對他時而溫柔,時而冰冷,而此刻這般冷漠的月兒讓皇上的心說不出的痛。
他不是別人,他是九五之尊的帝王,天下都是他的,更何況這普天下如雲的美女,能對月兒這般的用心和寵愛,也算是月兒的榮幸。
可是月兒呢,總覺得有了他的寵愛就這般的有恃無恐,處理了一天朝政已經夠累的了,沒想到來到這含冰殿看到的月兒卻是讓他這般的難過。
那個性子冷清,嬌柔如月光的月兒如今哪裡去了,難道朕的寵愛,對於面前的女子真的就一點也不在意嗎?
“臣妾午膳後便開始練字,此刻覺得甚是疲憊。”月兒撒謊着說道。一邊說一邊揉着自己的纖纖腰肢和自己那一雙玉手。
“寒香,你是怎麼伺候華妃娘娘的,她身子本就弱,以後練字還是少練些片刻爲妙,都退下吧。”皇上龍顏大怒地說道。
衆宮人看都退了出去,此刻殿內只剩下皇上和月兒,皇上起身一步步朝着月兒走去,而月兒卻渾然不知,依然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
“月兒,朕的心意你可曾知曉?在你的心裡可曾絲毫有朕的位置?”皇上憂傷地說,月兒聽到皇上這麼說,也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
“皇上,月兒不是有意觸怒皇上,還請皇上責罰。”月兒擡起雙眸,看着眼前的皇上一臉憂傷的皇上,無奈地說道。
皇上發現,此刻月兒的眼中已經閃着晶瑩,自己不過是說了幾句而已,沒想到月兒卻已經是這般的委屈。
“月兒,都是朕不好,朕不該當着你的面發那麼大的火。你快別哭了,你這樣朕會心疼的。”皇上一邊說一邊擦拭着月兒的眼淚,然後將月兒擁入懷中。
此刻有了肩膀的依靠,月兒哭的更厲害了,她的眼淚浸溼了皇上的龍袍,彷彿要把所有的心酸和委屈都化作淚水宣泄出來。
“月兒,別哭了好不好,朕明天就安排你出宮的事情。”皇上一面輕拍月兒的背,一邊溫柔地說着。
“皇上說的可是真的,皇上不會騙月兒了?”月兒擡起梨花帶雨的眼眸問道。看着面前的月兒,皇上憐惜地笑了。
“朕是一國之君,又怎麼會言而無信於你這小小女子,隨朕到寢殿歇息去吧,朕對你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皇上說完抱起月兒朝着寢殿走去。
此刻月兒依偎在皇上的懷中,一臉的嬌柔,這樣的月兒纔是皇上最喜歡的,也是皇上最願意看到的。
寢殿裡皇上輕吻着月兒的臉龐,柔聲說道:“以後不可以當着那麼多宮女和太監的面對朕使小性子,你這樣朕會很沒有面子的。”
“可是,可是皇上來的時候都沒有通傳,月兒又怎麼知道,若是皇上總是這般捉弄月兒,那月兒豈不是在衆人面前失了禮數,讓人笑話。”月兒生氣地說道。
“朕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在你這裡竟然成了朕的不是,你是朕的女人,只要朕寵愛你,誰敢說你沒有禮數。”皇上笑着說。
“皇上這樣說分明就是強詞奪理,分明就是置月兒於不顧。”月兒伶牙俐齒地說着,下一秒皇上的脣早已貼上她的。
本想張嘴說話的月兒,此時瞪大了驚恐的眼睛,皇上看到月兒這樣,便放開她,在她耳邊輕聲說:“月兒聽話,閉上眼睛。”
睡榻上的紗幔落下,皇上的吻點點落在月兒的身上,一番雲雨之後,皇上才抱着月兒開心地睡去,而月兒卻是怎麼也睡不着。
許久後,月兒看到皇上睡着了,這才慢慢地拉起皇上搭在她身上的胳膊,輕手輕腳的下了牀,披了薄薄的披風走出寢殿,月兒一路朝着外面走去。
寒香看到月兒出去了,趕緊起身跟在她身後,一陣風吹來,寒香覺得說不出的冷,宮裡巡邏的侍衛,看到宮道上有兩個人便走了過來。
“是誰在那裡?”侍衛朝着月兒和寒香喊道。寒香有些害怕,而月兒卻是表現的很從容鎮定,彷彿一點也不懼怕這些。
“你們是什麼人?半夜在這宮中幹嗎?”爲首的一個侍衛統領開口問道。但看到月兒一臉的淡然,便一時間沒了底氣兒。
眼前的女子一定是皇上的后妃,看來還是小心爲妙,萬一得罪了那個厲害的主子,到時個傳倒皇上那裡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那個統領一邊看着月兒一邊在心裡想。
“華妃娘娘的路也是你等敢攔着的,還不快點讓開。”寒香開口說道。聽到寒香這麼說,那羣巡邏的侍衛都嚇得不敢再說話。
“小的是崔統領,還請華妃娘娘見諒,我們這樣做也是爲了宮中的安全着想。”崔統領笑着說。
“無妨,你們也是職責所在。繼續巡邏吧,我帶着寒香這就回去了。”月兒對着那羣巡邏的侍衛說道。
“恭送華妃娘娘。”月兒趕緊帶着寒香離開,然後朝着回含冰殿的路走去,身後是那羣侍衛的聲音。
崔統領一想到剛纔見到的華妃娘娘,就驚爲天人,怪不得這宮中都盛傳皇上寵愛華妃娘娘,今日雖是在皎潔的月光下,可是華妃娘娘的姿容的確是讓人一見難忘。
別說是華妃娘娘,就連她身邊服侍的宮婢寒香也是長的頗有幾分姿色,想到這裡崔統領便使勁地嚥了咽口水。
這麼久以來,崔統治都會到那些花街柳巷尋花問柳,至於小青,他也是一個月才能見上一面。就算見面小青也是爲了還錢,本想再與之親近,可是小青卻是有意與他疏遠,想到這裡崔統領便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