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地上的東西一看到秦越,便要撒腿就跑,可還沒跑一步,尾巴就到秦越手裡,它只能乖乖認栽,秦越看着好久不見的屍猴子,氣得鼻子都快歪了。
“媽的,耍老子耍上癮了啊!”
“吱吱吱。”
屍猴子蹬着腿直叫。
秦越心裡憋着氣,連忙扇了它幾個大肉包,屍猴子不敢頂嘴,只能委屈地看着他,教訓了屍猴子,秦越這才消了氣。
蘇楠看着棺材,眉頭皺得很緊。
“怎麼了?”
“我也說不上來。”
蘇楠走到另一口棺材旁,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才發現哪裡不對勁,這幾口棺材被人移動過,至於是誰移動的,她也不清楚,也不清楚移動棺材的人到底什麼意思?
石濤走了過來,問:“那現在怎麼辦?”
“進去再說。”
秦越盯着前面。
不管是什麼,都得進去看看,如果這個墓能出去,打定主意,秦越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踢了一腳屍猴子,幾個人便走了進去。
剛開始沒覺得什麼,可越往裡面走,後脖子就涼涼的,秦越轉頭問了問石濤,石濤也覺得後脖子涼涼的,而且右眼皮一個勁地跳,跳地他心煩。
三個人一前一後進了所謂的墓室,秦越拿着手電筒四處晃,難道牆上的浮雕和彩繪,他下意識嚥了嚥唾沫,這個墓雖然不大,可佈局有些奇怪,不僅這些浮雕奇怪,而且角落裡的瓷罐也奇怪,石濤走到那些瓷罐旁邊,拿着手電筒往裡面照了照,發現裡面是些發黴的菜籽,還有一些是些發黑的骨頭,應該是牛羊的骨頭。
“老秦,有什麼發現沒?”
秦越搖了搖頭:“沒,瓷罐裡都是些菜籽和骨頭,沒有其他東西,這個墓主人應該是個窮鬼,你看看這些瓷罐,都是些最普通不過的醃菜罐。”
“那說不定。”
石濤走到中間的棺材旁邊。
他看着棺材,想要摸煙,卻發現煙沒了,便轉頭去向秦越要,秦越將煙盒扔給他,讓他省點用,別一下子給他整光了,石濤說不會,然後從煙盒裡抽出三很煙整整齊齊擺在棺材蓋上,又是鞠躬又是說敬話,折騰了好一會兒,他才讓屍猴子過來,讓它聞了聞棺材上的味道,覺得沒危險,這才搓了搓手準備開棺。
“胖子,你幹嘛?”秦越剛轉過身就看到石濤撬棺,他上前奪過石濤手裡的砍刀,忍不住數落道:“我說你小子膽子也太大了吧,這墓主人還在裡面躺着,你就敢動手,你不怕開了棺,墓主人找你小子聊鬼天?”
“怕啥。”
石濤拿過砍刀。
他將砍刀插進棺材縫裡,然後劃了起來,秦越勸他不要輕舉妄動,萬一裡面的糉子大爺發了威,那可就死球了。
石濤說沒事,大不了他請糉子大爺吃一頓可口點心,秦越想勸他,可石濤不聽他,反而讓他離遠點,免得一會兒被波及,秦越見勸不動他,只能坐在旁邊悶悶抽菸。
“胖子,你悠着點。”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石濤劃了一圈,然後將砍刀拿了出來,自己往手心吐了兩口唾沫,按住棺材的兩個角,使勁往前一推,棺材蓋立馬被推出半米,爲了以防萬一,他沒有立馬湊過去,反而等了一會兒才湊過去看。
“老……老秦,快過來。”
“看到糉子大爺了?”秦越心忽然咯噔了一下:“胖子,不是我說你,你小子也是膽大包天,咱到了人家糉子大爺的地盤上已經是不敬了,你小子還敢開人家糉子大爺的棺材窩,如果我是糉子大爺,晚上非得找你聊天不可。”
“你小子別囉嗦了,快過來看看……”
秦越有些猶豫:“我纔不過去,萬一糉子大爺忽然詐屍,那我肯定會被他當成是你小子的同夥,到時候,我不被糉子大爺嚇死,也會被他當成可口點心給吞了。”
“你小子廢話怎麼這麼多,老子讓你發點小財,你他媽和我講個什麼條件,再說了,這裡面的糉子大爺已經死透了,要詐屍也詐不了,你小子就放心過來。”
“真的?”
秦越有些懷疑。
石濤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不騙你。”
秦越這才走了過去,看到棺材裡的糉子大爺,他頓時鬆了一口氣,原本他以爲這裡面躺着一個黑毛糉子,可躺在裡面的是一具幾乎沒有皮肉的骨頭架子,除過那頭頂的一堆頭髮,其他地方都沒了皮肉,他對着骨頭架鞠了一個躬,然後將眼睛瞥向其他地方。
“老秦,要不哥哥我拿一塊玉器?”
石濤看着骨頭架旁邊的玉佩,兩眼放光道,這塊玉佩應該值不少錢,如果拿出去,他在黑市一交易,應該可以落個幾十萬,到時候他再搞輛車,以後做事就方便多了。
秦越不同意拿冥器。
這死人財還是別動,再說了,這些都是文物,就算拿出去,那也會出事,搞不好他們哥倆都得蹲大獄。
“你小子太他媽固執了,再說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說出去,誰會知道,況且這歷史上諸侯都當盜墓賊摸金器,咱個小老百姓怎麼不能摸,大不了這次摸了,哥哥下次不摸成不成?”
“胖子,這是原則。”
秦越看着他,認真地說。
石濤被這話噎住,好半天說不話來,他大概明白秦越爲什麼這麼窮了,這小子被所謂的原則框得死死的,能發財才見鬼了,再說了,這墓主人都沒啥意見,他們矜持個什麼勁,有病吧。
蘇楠站在一旁沒說話。
石濤嘆了一口氣,罵了一句便轉身。
這有東西不讓摸,還真是憋屈,得,以後他有事還是單獨行動,和秦越這個木頭疙瘩在一起,他這輩子也富不起來。
秦越看着棺材裡的冥器,剛準備合上棺材蓋,可看到一個熟悉的東西,他彎下腰去拿,可還沒拿到,脖子忽然被掐住,他看着離他只有幾釐米的骨頭架,然後又看了看掐着自己的手,忍不住大叫:“胖子,救命啊……”
“怎麼了?”石濤看到秦越半截身子探進棺材裡,忍不住吐槽:“我說老秦,你小子也太沒骨氣了吧,剛纔還義正言辭地數落了我一通,怎麼,看着沒人就下手摸冥器了,老秦,你小子不厚道啊。”
“……”
秦越被掐得出不了聲。
蘇楠瞧着不對勁,立馬上前。
看到秦越脖子上的手,臉色頓時一變,她從揹包裡拿出一張黃符,趕緊貼在秦越的後背,然後使勁將他拽了起來,而秦越的脖子上留下兩個手印,都青了。
“老秦?”
石濤看到秦越臉色發白,立馬竄了過來,秦越的鼻子裡和嘴巴里塞了很多頭髮,甚至眼睛裡也有,那些頭髮一個勁地往裡面鑽,秦越被噎得直翻白眼。
蘇楠見勢不妙,連忙翻出薰屍香,點燃掛在秦越的脖子上,好一會兒,秦越鼻子裡和嘴巴里的頭髮退了出來,人也清醒了。
“胖子?”
秦越感覺渾身無力。
石濤拖着他靠在一旁的石頭上:“怎麼回事,這些頭髮又從哪裡冒出來的,剛纔要不是蘇楠,你小子準見了閻王爺了,對了,你怎麼鑽棺材裡了,你不是說不摸冥器嗎?”
“胖……胖子,棺材裡有人……”
“人,怎麼可能?”
石濤有些不相信。
秦越揉了揉脖子,繼續說:“我沒騙你,這個人在棺材底下,剛纔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所以彎腰去拿,可還沒碰到那東西,脖子就被一隻手掐住了,而且那隻手有溫度,是活人的手……”
“不可能。”
活人的手,這怎麼可能,再說了,這個棺材被封死,不可能有活人,就算有喘氣的,那也是糉子,不可能是個大活人。
蘇楠抱着胳膊插了一句:“有可能。”
“爲什麼?”
“活人封棺,這是南江的一種禁術,幾百年前,南江曾流行這種殉葬形式,可後來被廢了,後來這種禁術被有些人帶到各個地方,內蒙有,新疆也有,西藏也有,其實不瞞你們說,剛纔從看到七星棺時,我大概就猜出這棺材裡封了一個活人,爲什麼沒給你們說,一呢,你們不相信,二則說了也沒用,這種禁術就算寶爺來了,他也破不了。”
聽到這,秦越心更慌。
他看着一臉凝重的蘇楠,忐忑地問:“那照你這麼說,我們只能在這等死了?”
“你覺得呢?”
蘇楠將問題踢給他。
秦越嚥了嚥唾沫,試探道:“你不是來過這裡嗎,相信你應該有辦法對付這棺材裡的東西……”
“我沒辦法。”
“蘇楠,你別鬧了,我知道你和我們開玩笑的,再說了,你是誰,寶爺最得力的助手,應該能應付這個局面,這樣,等我們從這裡出去後,我請你吃飯,你想吃什麼,我請你怎麼樣?”聽到蘇楠的話,秦越有些急了。
蘇楠冷笑了一聲。
她看着秦越,語氣瘮冷道:“抱歉。”
就在這時,棺材裡的骨頭架忽然坐了起來,連帶着下面的活屍也坐了起來,石濤看着那所謂的活人,驚得眼珠子快要掉下來了,我去,還真他媽有活人啊。
“秦~越~”
活屍嘴一張喊秦越的名字。
秦越只覺得一股涼氣從後背傳來,他下意識嚥了嚥唾沫,眼睛盯着面前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屍,腦子更是亂成一團漿糊,不知道該怎麼辦?
媽媽呀,他都快尿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