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那邊找找,紅色的那款清洗機的拖頭,得換了。”同行的姑娘比劃着,在廚房裡有約莫五個這樣的清洗機,時不時有了零件需要替換是常有的事。這是紅色的拖頭並不多,壞了的又正好是紅色的,頗爲不好找。
清洗機懸掛在餐車的下方,這東西出了問題,很不方便。
“真是倒黴,怎麼偏偏壞了這個紅的,就紅的少,就一個替換的,愁人。”同行的姑娘,皺着眉頭,她只覺得今兒怕不是一個什麼黃道吉日,怎麼偏偏自己要推的清洗機壞了,其他顏色替換的那麼多,不壞,偏偏壞了紅色的。
“別急,我從這邊找,還需要找什麼嗎?”
Heidi眼珠子溜溜地四處看着,明亮又靈活,十六歲的年紀,讓她能在短時間內恢復體能,並遺忘游泳池的危險,比起同行那位姑娘一臉疲態,她站那就展現了什麼叫蓬勃的生命。
“還要一個藍色的三層毛的…… ”同行的姑娘彎着腰翻着,聲音卻嘎然而止。
“三層毛的什麼?”Heidi蹲了下來,目光看向了底層的一個櫃子,眼前一亮:“呀,紅色的拖頭!”說着,她伸出手將那個拖頭拿了起來,頗重,起碼得三十斤的一個紅色的拖頭,連着一個金屬的大圓盤,她並不是嬌生慣養的,咬着牙一下扛到了肩膀上。
隨後朝着同伴的方向看了過去。
“還要找什麼?三層毛的什麼?”Heidi見同伴沒回答,提高聲音又問了一遍,邊問,邊往門口走去,想着先把找到的放到廚房,再回來幫忙找其他的。
滋滋滋……
一陣聲音傳了過來。
Heidi的腳步立刻停下了,她歪了歪頭,似乎聽到了什麼。
滋滋滋……
又是一陣聲音傳了過來。
Heidi的頭又歪了歪,這一次,她聽到了,腳動了動。這是腳在地上蹭的聲音,而且是快速地蹭的聲音。
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後背竄起,她立刻蹲了下來,透過中間的物架往同伴的方向瞄了過去,沒有看到人,她又往旁邊移動了下位置。
看到了。
一雙腳在地上瘋狂地蹭。
Heidi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扛在肩膀的東西瞬間滑落下來,直接砸到了她的腳上,她的臉瞬間疼得扭曲了起來,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身體微微站了起來了些,看到了腳以上的情景。
一個戴着口罩的男人,還有一直死死從後面勒住同伴的手,而同伴的臉,則因爲窒息而變得紫紅紫紅的。
Heidi的心跳瘋狂地跳了起來,她死死地盯住那個戴面具的男人。
“這個人不是我在游泳池看到的哪個人。”Heidi立刻做出了判斷,雖然游泳池那個人也戴着口罩和帽子,這個人也戴着口罩和帽子,可兩個人的身型天差地別,很明顯不是同一個人。
這個是人?他是怎麼進來的?他爲什麼要殺同伴?怎麼辦?怎麼營救?現在立刻尖叫喊人嗎?!
一時間,無數個問題瘋狂地上涌,Heidi張了張嘴,剛打算立刻高聲喊人,卻一下注意到了蒙面男人左手拿着的匕首。
不能,不能喊人,否則他直接一刀割喉怎麼辦?
Heidi有些慌了,善良的本性讓她做出了救人的本能,她的目光立刻在自己四周巡了一遍,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能用的東西,能救人的東西。
“Heidi,你想救她?”一個低沉的聲音帶着笑意,Heidi的腿立刻抖了下,幾乎要跪下。
“你是誰?”Heidi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讓人聽不清她在說什麼,這個人一下叫出了她的名字,可見是衝着她來的。
想到這一層後,Heidi脫口而出:“你既然是衝着我來的,放開她!”
她雖然依舊害怕,聲音也依舊很抖,可這一句卻清楚極了,Heidi想也沒想,直接繞過貨架衝到了同伴的面前。
“你想救她?”雖然看不清蒙面人的臉,不知道他什麼表情,可從聲音卻能聽出來,他帶着笑。同伴的臉已經變得有些黑紅,眼珠子也突了出來。
命,快沒了。
“求求你…… ”Heidi一下跪到了地上,身體抖得跟篩糠一般,她才十六歲,雖然見多了屍體,可是見到同伴眼睜睜被人勒死,還是第一次。
蒙面人的手一鬆,同伴一下倒到了地上,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剛咳了一聲,她一下沒了聲音。
“噓……”蒙面人將食指放到嘴巴那,噓了一聲。
“你……你……你……”Heidi以爲同伴一下死了,連滾帶爬爬到同伴的身邊,將她的身體掰了過來後卻發現,同伴並沒有死,但是……
表情很奇怪,扭曲到了極點,最重要的是,她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劇烈地咳嗽,卻沒有任何聲音。
“劑量不夠。”蒙面人的手從她後面伸了出來,Heidi擡起眼一看,他手裡拿着一個小小的針頭,像圖釘那麼小。
隨後,又猛地往同伴身上紮了一下。
同伴瞬間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了起來,雖然嗓子依舊沒有發出聲音,可身體因爲抽搐得厲害而碰撞到了一些東西,發出咚咚的聲音。
蒙面人擡起腳,一下踩到了她的身上,控制住了她的身體。
同伴依舊在不斷地抽搐,在短短的時間內,Heidi的神情有些恍惚,恐懼和難以置信讓十六歲的她很難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或判斷。
她呆住了。
只見同伴的嘴角瘋狂地流口水,空氣中傳來了一股尿騷味,一看,她的裙子勢頭溼了,屁股底下冒出一堆水。
尿失禁了。
“求求你……”足足愣了十幾秒的Heidi一下哭了起來,她腳一軟,再一次跪到了地上:“求求你,放了她!”
“放了她?哈哈哈……”蒙面人低聲笑了起來,腳從那姑娘的身上移開了,隨後一彎腰。
一陣白光一閃,是刀面的光。
只聽得滋地一聲。
跪在地上的Heidi顫了顫,只覺得臉上一陣溫熱。
血,溫熱的血,滋了她一臉。
一顆頭顱被那蒙面人拿在了手裡,在Heidi面前晃了晃,這是一顆只有二十歲的姑娘的頭,長髮,眼睛睜開着,臉上全是口水。
剛剛還活着的一顆頭顱,就這麼被人拿在了手裡。
“放了她?很可惜,我設計她過來,就是爲了讓你看清楚,她是怎麼死的。”蒙面人將頭丟到了地上。
咚咚……
咕嚕嚕,頭在地上滾了幾下,滾到了Heidi的膝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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