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麥爾魔鬼帶着駱可騎與娥皇闖過了更本土著的居聚區。
更本土著居地險要,在重重峭壁懸崖上。這裡風景有可欣賞處,飛瀑流泉,如濺碎玉,只是地勢險要,很多通道就是萬丈深淵上架起一根獨木、雙木或多木橋,兩邊沒有護欄。山風吹來,那橋搖搖晃晃地,人走在上面,吱吱地響,好象要斷了,便沒有扶手,再往下一探,我的媽,頭腦一陣暈眩,立即兩屁夾得酸酸,小蛋子嗖嗖地發麻。
每座橋底下隱有兵丁,隨時出其不意地伏擊,使你時刻有跌下萬丈深淵的可能——到了這裡,你要準備着萬死莫贖。
峭壁懸崖上橫生着怪木荊棘,厚厚地披散着大批量的青藤。更本土著拽着青藤灌木,在峭壁上如猿猴一樣攀飛,它們手裡握着襲利地毒刺,口晗殺人地毒鏢,背上揹着弓箭,箭頭上都淬過植物毒。
它們號稱作這片死亡大大森林裡的第二僱傭兵。第二僱傭兵一聲唿哨,成千上萬密麻麻地出現了,看見大片灌木晃動,樹林的枝柯搖響,他們跳躍着,在蔥籠的叢林裡忽隱忽現。有的更竄出獨木橋下,冒出在各個山頭,一羣羣垂吊到石崖上,淒厲地哀叫,連綿不斷地遙相呼應。
它們生性歹毒,以活生生地慘殺爲樂,俱生着三角嘴,叫裂開,便看見嘴裡滿是細密尖利的鬼牙。
薩麥爾豎起一杆白色地旗貼,上面寫着自在永在全知全能的真名:YEAH/YEWH,高聲唸誦:“¥#$#@•—*(_+|_|+_)%¥#—…(—*)$$%#^*&(&*(&^*&&…(—*)$$%#^*&(&*(&^*&&…(—*)$$%#^*&(&*(&^*&&…(*—),)—%*……¥!”一邊前行,一邊唸誦,駱可騎和娥皇緊緊跟在後面,聽着四面八方成千上萬本本土著的鬼叫,實在刺耳地受不了。
隨着薩麥爾地念誦,路兩旁有微風飄過,樹葉紛紛飄落成黃色。
三個人,還有條狗加快腳步,迅速穿越險惡地土著族區,把它們遠遠甩在身後,聽見那些個以守土爲命地第二僱傭兵卒叫得更慘了,脆若撕帛,宏貫霄漢,一聲聲幾乎用震人心魄形容。
之後,三個人艱難地穿越了一片沼澤。沼澤地裡有水,有沉陷地淤泥,有許多動物的骨頭和腐爛的屍體,散發着臭氣,還有幾頭史前巨鱷,糙硬地外骨骼是淡淡地草綠色裡點上些大小不一的灰斑,與周圍環境搭配一致.它們趴在那裡一動不動,最長地拖出尾巴六米。起先以爲是死的,後來動了,肚腹低貼着水面,四爪撲踏着泥漿迅疾爬過來,張開比河馬更寬廣的嘴巴,一口能把駱薩麥爾晗進去。
幸虧薩麥爾的狗一躍上前,用拼死護主地氣勢抵住,伸長脖頸,狼一般地做出一聲長咬——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嗥—嗥——嗥~~~~~~~~~在現代漢語調裡,用個二聲形容,在古代漢語調裡,用陽平形容,斜往上擡高六十五度,爬坡時間短,顫音濃重!
幾條鱷魚一頓,把巨大地身形往上一挺,黃色地小眼一撲閃,哭了。
情形與一乞丐餓了好幾天,眼看要死卻拾到一隻沒過期地燒雞仿,多麼悲喜交集啊,內心裡五味雜陳,忍不住熱淚盈眶可以理解。換了一般人是一樣的效果!可惜薩麥爾站出來跟它們說:“#¥#……#%—*%……*—*()—*)()——!”用漢語翻譯過來是:“這是森林主人請的客人,你們不想在這混了嗎?”
幾條鱷魚就懂事的點了點頭,退開去,讓出道路放行,連沮喪的表情都不表露。
在澤地邊緣,碰見一位年齡似乎超過百歲地老人,老得一大捧鬍子雪白雪白,厚密地耷在胸前,連嘴巴都遮住。他滿臉慈祥,滿面紅光,十分健康地有聖誕老人的氣質。
他眼載老花鏡,手捧無字經,形象賢能,正在鄹精會神地讀書,雙肩上落着一對烏鴉十分不吉利。兩隻黑黑地烏鴉,零亂着羽毛,剛剛雨淋過一般,在他肩上嘎呱一聲,聲音粗魯、粗啞、粗劣地竟從天下叫下漫空雪片,黑色的雪片,紛紛揚揚地遮滿頭頂,氣得地獄犬滿嘴裡唾沫橫飛。
駱可騎和娥皇看清那老人的屁股下墊着一副金鞍,燦光耀眼地裝在一頭巨大、兇獰地綠鱷的背上。
薩麥爾咳一聲:“統領大人,我們可過得去嗎?”
那個被稱作統領地騎鱷老頭擡起頭來,扶扶眼鏡,往駱可騎和娥皇細細打量,呵呵一笑,問道:“暗黑守護者沒有爲難嗎?”
薩麥爾說:“沒有。”
“那麼,我這裡也好說!”
薩麥爾問:“誰那裡不好說。”
“炎公破壞神那裡不好說。”
薩麥爾點點頭,不再說話,牽起自己的狗,領着駱可騎和娥皇,走出了沼澤,走進公爵和候爵的署地。在公爵和候爵的署地,最爲壯觀,迷離甚至帶點悽情地景緻屬吹燈墓地,到了這裡,你不能不四處遊蕩,漫無目的地權作瀏覽欣賞,感同身受。
在這裡,永遠是不甚黑的晚上,永遠有淡淡的霧氣迷濛,永遠是半夜地沉靜,永遠沒有明天。沒有風,也沒有月亮,墳墓比樹木茂密,墳碑比老人安祥。它們安祥地坐在那裡,一行行,一列列,排得十分整齊,一眼望不到邊。
這裡是地獄與天堂的接口處,是惟一能與死者通電話的地方。修改自己墓碑的故事時常發生,在這裡是被嚴厲禁止的,但那些死人的素質低下,這才造成率禁不止!
飄飄渺渺地你能看見招魂的幡,飄飄渺渺你能聽見祈福的歌,歌聲召喚並驅動死亡,只有第六感敏銳的人才能感覺到,只有異次元魔鬼才能看得見。
在這裡,沒有生與死的區別,死亡,通常被看作是隱形的人。而公爵和候爵,就是所謂隱形地趕屍者。
薩麥爾帶着駱可騎與娥皇慢慢往前走,走在只有靜止與運動之分,沒有生與死區別的生命禁區——比藏着核子彈地軍事重地更禁止!他禁止二人發出哪怕一聲微小地咳嗽,最好閉住氣,連呼吸都不要發生。
他們默不作聲,象三個死人在濃郁地死亡地氣息裡穿行,平安通過了署地。同時,平安通過了可怕地六十一個死靈兵團安祥的睡眠。
薩麥爾拍拍胸口,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