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靜寂中,聽到娥皇的聲音又說:“中宮,便是此次天使國舉辦此申偶大賽最後一關了,我本人的元神,正在中宮的中心等着你們進入接愛考覈,你們,是否能夠就此進入呢?”
大乘妖魔,狒大寂寞,星帚,還有駱可騎,各各擺定姿勢,望着影宮浮蕩的方向沒有動,也不說話。
聽道娥皇又說:“啊,如果各位覺得有什麼不便,我可以繼續將曲子進行下去,只要在強度上遞次增加,相信終會把影宮的實在性奏出。到時候,四位便可輕易進入接受最後的終極的考覈,只要考覈通過,只要是天使國先前答應者,絕無反悔。”
駱可騎一聽,我草,這僅僅奏出中宮淡淡的影子,已是奏得我等七竅流血,頭腦發懵,如果再將中宮的實在性奏出,還不把我等活活奏死啊,不行,最後的考覈哪怕不辦了,也不能再讓娥皇把魔琴奏下去了,當下罵道:“尼瑪,你個娘們,沒見方纔三兩琴聲,尚未成曲調,已是把我們奏得一個個就象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似,五官都不成比例了,嚴重毀損了爺的形像,你還好意思再奏下去,惹得爺火發,信不信惹把你這滿天空拿着樂器的影身揍得四處爬擦!”
說完,想到娥皇的影身滿天空給自己打得胡亂爬擦的狼狽景象,駱可騎抹了把鼻血,得意地嘿嘿嘿地笑起來。
大乘妖魔、狒大寂寞,還有那個星帚本來凝定在那裡,有點玩拽的不動也不說話,這會兒卻是一齊扭轉頭來,奇怪的看向駱可騎,不知駱可騎笑什麼——你便是威脅一句娥皇,也不至於樂成這樣罷。他們不約而同在心裡想,這廝真個有精神病。
娥皇再次給駱可騎的言語激怒,微哼一聲,再不說話,繼續自己的交響樂,仍是從琴開始,抹一下琴,偌大時空境界裡便聽到一聲嘣嗡巨響。
隨着嘣嗡的琴聲,四面便有極其玄幻的震盪波霧樣的形成,往這邊瀰漫,當然,其瀰漫的速度比霧氣要快得多,就是音波的速度。
駱可騎並不是光說不練的人,一聽娥皇不受自己威脅,更不怠慢,嗖的一下從肋下拆下根血淋淋的肋骨,高舉起骨頭,指指戳戳,對着四面裡娥皇重迭的影身一通污言穢語的痛罵。
大乘、狒大寂莫,還有星帚,忽見駱可騎自殘,從肋下挖斷一根肋骨,把握着叫罵,俱是吃嚇不輕,心想,真是沒想到,這惡廝的精神分裂症已經嚴重到這般程度!當此時,他們顧不得其它,更顧不得駱可騎,娥皇新一輪的演奏又已開始,我們還是趕緊的,盤坐下來運功抵禦纔是正經。
這邊廂,在娥皇的琴聲中,三位還未有盤坐下,駱可騎怪叫一聲,把肋骨略甩一甩,便將骨頭上淋漓的鮮血甩掉了,露出來肋骨森白的本質。
駱可騎把森白的肋骨往空一舉,便有一股魔幻的氣息裹卷着淡淡殺氣從骨頭上彌散出來。這倒是令得剛剛盤坐下來的大乘,狒大寂寞還有星帚訝異不已。這三個都是高手,自有着非同尋常的眼光。他們一見之下,心下又想,看來,方纔是看錯了這個叫做駱可騎的少年,他倒不是因爲自殘纔將肋骨拆下來的,而是平常修煉的一把兵器。我草,煉肋骨而成魔兵,在以前沒有聽說過,今兒個更是第一次見,倒不可不見識一下。
大乘,狒大寂寞,星帚便沒有冥目運動抵禦琴聲,而是睜大眼晴,先要看駱可騎手持魔兵,下一步要幹什麼。
誠如駱可騎剛纔所說,他下一步要將四圍漫空裡娥皇奏樂的影身打得胡亂爬擦。別以爲你們是些影身,咱家便奈何不了你們,咱家是條影子魔呵,咱家的肋骨劍更是一把玄幻的肋骨劍!
說打就打,駱可騎手持肋骨劍,喊一聲:“我打!“蹲身一縱,速度之快,正象一條光影忽閃一下,身已縱躍到半空之中,失去了實在的性質,也變成一樣影子不說,更象是諸多鏡子反映着,映出一溜溜的重影,數之不清,至少得有千百個之多。
駱可騎的的千百幻身,往娥皇的影身映耀過去,同時,手中高舉的肋骨也是揮打下去,拿捏得頗準,正當幻身映落到影身跟前時,肋骨劍也落下來了,於無聲無息之間,打出一篷篷黯淡的火焰。火焰熄滅,那些個捱了玄肋的娥皇的影身就嫋變成一縷青煙,飄嫋上去,消散乾淨。
喲嗨!千百駱可騎的幻身復聚合成駱可騎的真身一個,似是驚奇於娥皇的影身沒有給打得跌跌撞撞四散爬擦,反是直接打滅掉了,這讓他感覺十分不爽。
娥皇也沒想到駱可騎竟會幻化出這一招來打滅自己奏樂的影身,吃驚不小,怒斥一聲:“神經病,你想幹什麼?!”意念一勸,控縱時空境界裡另外三面的影身繼續演奏中宮,一面影身操琴,一面影身吹簫,一面影身擂鼓,也不用前奏,也不用調試了,直接高強度的進入“奏中宮”最爲混亂的大交響。
一霎裡,聲波的頻率如幻似霧,滾滾動盪,最終構成音樂的浪潮,掀上翻下,淹沒了整個時空。
星帚又開始五官扭動,七竅流血,但他閉緊雙止,強自忍着。
大乘和狒大寂寞在功力和定力上雖然比星帚要高一些,也好不到哪裡去,不僅盤坐在那裡的身子不穩,好象被風吹着似東搖西蕩,麪皮更是瑟瑟發抖,一副強自忍住很痛苦的模樣。
在魔力音樂的渲染下,整個時空已經變成一個魔幻的境界。
只有駱可騎象是喝醉了酒,當然,現在的駱可騎也變成了駱可騎幻身。千百駱可騎幻身持着肋骨劍,繼續四面縱躍着打擊娥皇的影身。踉踉蹌蹌,歪歪扭扭,遠沒先前那麼利索了,可是每一肋下去,仍是打得娥皇許多正在奏樂的影身起火冒煙,直接消滅了去。
娥皇將演奏的強度進一步加強。她也是拼了命,誓必在精神病人駱可騎將自己的影身全部揍滅之前,要麼將中宮的實體演奏出來,要麼,便是將陷身於魔幻音樂境界裡的四個高手,全部演奏成精神病,抑或造他們以重傷。這樣的話,待會兒獵殺起來才更容易些,只是有點兒難。
娥皇混亂的時空交響再次演奏到一個臨界。
在臨界,大乘、狒大寂寞,還有星帚早是搖盪成三道受到頻率干擾的影子,若有若無的在音樂的境界裡存在——當頻率干擾的厲害時,他們便失去存在性,當頻率干擾的不厲害,便從不存在中顯現出影像的本質,好象被風吹着,又象在水中受到水流的影響,輕輕搖盪着。
爾後,娥皇的交響樂超越了臨界。
響亂了整個時空境界,錯亂了所有精神世界的娥皇四重奏大交響,突然間啞聲,四圍在一霎間陷入到沉寂中去。那情形,正象兩隻耳朵忽然間、一下子聾了,再是聽不到一點一絲的聲音。
別說,大乘,狒大寂寞,還有星帚還真是這麼想的。在娥皇萬千幻身瘋狂的演奏裡,他們的精神,他們的生命,他們的本真,他們的神經正在遭受着幾不能妨的可怕蹂躪,突然,沒有一點預兆,整個世界就陷入進一片死寂中去,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又怎的?
那般蹂躪都沒能讓三個定力高深的高手睜開眼睛,音樂的交響超越臨界,忽然變成無聲,倒是讓他們悚然一驚,把眼睛睜開來了,往四周觀看。那一看不打緊,發現四面時空外圍娥皇的萬千幻身全是不見,迷離的煙氣消失,音波的幻霧更是不見,四面變成一片連接在一起的黑漆漆的空間的深淵。
然後,三位高手就看見,從四面黑漆漆的空間深淵裡,飄飛出許多淡淡的影子,那些個影子極其猙獰,帶有恐怖的性質,透着陰森的氣息,不一會兒便飄滿空間。
這些個是——三位高手望着那些個影子不懷好意地圍着自己飄蕩轉悠,心裡的疑慮越來越重,不由擡起眼晴,相互顧覷,眼晴裡充滿疑問。
好久,三位高手通過眼神交流,達成了共識,得出結論:這些個影子,有可能是娥皇所奏魔力音樂奏出來的魔靈,可簡稱爲音樂魔靈!
娥皇的音樂早是停歇了,四面一片寂靜中,這些影子一樣的音樂魔靈又繞着我們轉悠什麼?
不知道。
不知道的話,也只有用行動來告訴他們爲什麼圍着他們轉悠什麼了。忽然間,一條逼近到星帚後背的影子揮出來鈹大的拳頭,照定星帚的腦袋就是一拳,砰!直毆得星帚眼前金星亂冒,頭腦裡一陣陣生髮開暈眩。
既然有下手的,開了頭了,我們也甭在這裡裝客氣了,也便下手罷。
近處的七八條影子好象商量好,頓時間包圍過來,伸展開胳膊,掄起拳頭,對坐在那裡不明所以的三位高手展開痛毆。一時間 影像繚亂,砰砰啪啪聲不絕。三位高手坐在那裡給揍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