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可騎坐回貴席上的原,摘起茶杯,長吸一口茶水。
娥皇想起這駱可騎也曾是創始級大靈,身懷大能,他也曾在創始時代運營一架魔琴,戰勝過毀滅級別的高手,如果今日有他相助,擊敗,甚至殺死身邊這個可惡的老狒,無疑會多幾分把握。想到這裡,她故意問道駱可騎:“駱可騎,你一向自由自在,號稱作時空自由,忽然到我天使國來做什麼?”
駱可騎傲然道:“你這話說得不錯。我一向自由自在慣了,很少被世間俗務纏身。”
娥皇道:“那就一直在宇宙時空裡自由自在多好,又如何到得我天使國來呢?”
駱可可騎道:“只是前不久,正在太虛空裡遨遊,忽碰到一拔子靈異,從他們那麼探聽到一個重大消息,說是飄渺境天使國要辦什麼面向悠悠時空諸靈境秘境裡一衆雄性的申偶大會,就是有比武招親了。好傢伙,各時空靈異正以排山倒海之勢而來呢,可見此會之盛。又聽道那飄渺境天使國的女王正是娥皇,倒使我猛然記起,這天使國的娥皇女王在當年還欠我一個承諾,該兌現我一份愛情。於是,爲着湊熱觀鬧,隨着大家一起來了,內心裡其實是有着討債的意思。”
又道:“你說,遠年的債主前來,可有坐此主席成爲貴賓的資格?”
娥皇微微一笑,道:“倒是有的。”
駱可騎得意地大笑,叫下面客席上衆參賽選手聽清楚了,剛纔天使國的娥皇女親口說的,我駱可騎坐在這裡,是理所當然,天命所歸,你們忌妒個什麼勁,吱歪個什麼勁!啊,你們是來天使國爭求愛情的,而我,直接是來討要愛情的,能一個級別嗎?
娥皇蹙起眉頭,嘆息一聲,道:“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你不前來,說這一段,我都忘記了。可經你這一說,我還真是想起。當年,我確是與你駱奇酷有過一番相當驚險的經歷,此間承你一份大恩,更蒙你搭救,欠着你一條性命。因着這份恩情,相分別時,我見你貌醜身窮,縱有些本事,又有什麼用,宇宙裡雌性少,這一生怕是再難找個媳婦了——恐怕連份愛情都難以體驗,是我可憐你,這才允你一份天使國的愛情。“
駱可騎點頭:“正是這麼個事,我還以爲你娥皇女王貴人多忘事,非但把我忘記,連對我的允諾一併忘卻了呢。竟是沒有,讓我十分欣慰。“說完,撫摸下巴,裝模作樣捋了幾把鬍子。其實他才少年,哪來的鬍子。
聽娥皇又道:“只是自分別後,許多年不見,再沒有聽聞到你的消息,我還以爲你死在某個宇宙旮旯裡啦,有時念起,也是感喟幾聲。”
駱可騎賊笑幾聲:“哪能的事?創始都弄我不死,宇宙旮旯又怎會弄死我,能得它!”
娥皇嘆息一聲:“今天忽然見到你,我也是很欣慰啊,竟是見到一位故得不能再故的故人。只是,關於我答允你的愛情,甚是可惜——”說到這裡,故意又是長嘆一口氣。
駱可騎對於自己的愛情看得十分之重,一聽好象出了什麼變故,一下子,臉色變了。大家瞧着他一霎兒變得難看的臉色,也是在那裡嘀咕,這,變得也太快了罷,不知道的還以爲聽到偌大家族發生了重大慘烈地禍端。
駱可騎不但臉色變了,連說話的口聲也變了,變得急切起來,失了剛纔的鎮定。就見他條然向娥皇這邊扭轉頭來,臉上已頗帶些怒意,喝問:“我的愛情,怎麼啦?你倒是快說啊!”
娥皇向老狒瞧了一眼,非但沒有回答駱可騎的話,反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頭低了下去。
駱可騎見此情景,騰地跳起身來,指定老狒,喝道:“兀那,你連五官都沒有進化出來,只是張着一張麪皮,竟敢在大許庭廣衆之下露面。我早是瞧你有問題了,你究竟是誰?速速報上名來!”
另一邊坐定的龍媒也似有點猜透了娥皇的心思,柔聲勸道:“少俠息怒!怎敢這般向太虛空上層次的最高首領寂寞老狒狒大爺說話!”
“哇呀呀呀呀,”不聽太虛空的寂寞老狒還好,聽到狒大寂寞幾個字,駱可騎當場怪叫起來。於路他早是打聽明白了,這場時空盛大的偶來會,其實究其源因,便是太虛空裡的狒大寂寞,他乘着某個機會,在時空是一片黑暗區域裡,截住以娥皇女王爲首的天使國一干,用了很強的手段逼迫娥皇女王就範,這才忍氣吞聲,爲他舉辦了這次大會,目的便是將天使國一干美貌仙使發付太虛界一干神狒。
而老狒自己呢,則是早已在計劃中定奪了娥皇女王本人。
娥皇女王早是我的愛情,這得到了她的親口允喏,何者被你計劃定奪了去?駱可騎若果在這等大事面前不生氣簡直不答合他的性格。好在大庭廣衆之下,當着天下英雄的面,他好歹忍住了沒有口出惡言。一時忍住,只不知能不能一直忍住。
對於駱可騎的發怒,老狒仿似不見,只從肚子裡輕輕哼出一聲,說:“原來,這位小朋友,也是來申娥皇之愛的。既是如此,那便安坐,待會兒就要和客席上的天下英雄一般,要在手底下見真章。”
駱可騎更怒,這隻有一張臉沒有五官的傢伙,竟稱我是小朋友,好象在取笑我申領娥皇之愛,年齡不夠似的,怒道:“你說誰是小朋友!”
老狒說:“那便是大朋友了。”
駱可騎見老狒改口,怒氣稍消。他覺得在這客席上確也不是打架的地方,只好坐下,開始打量客席上坐着的幾位重量級貴賓,
在天使國尊貴的客度上,除了自己,除了娥皇女王,除了自己的情敵老狒,另還坐有三位,一位是一個黃便衫的胖大和尚,巨胖的身形,好象彌勒佛的樣子。只是這彌勒佛臉上並無笑容,一臉嚴肅,且從身上一陣陣彌散出可怕的妖魔的氣息,自然便是地獄裡大乘妖魔了。緊挨着老狒坐定的是一位西方人士,便是與老狒一起捕殺了兀不死的星帚。星帚依如繼往地穿着一襲黑袍,栗色的頭髮長長的披散下肩頭。
星帚無論從長相還是打扮都很帥氣,只是從氣質上透出來絲絲陰冷。
還有一位,便是剛纔說話的龍媒了,她雖長居天國,在身份上並非屬於天國,可也算天國的半個主人。
龍媒與天國的娥皇及衆仙子相比,另有一份獨屬的氣質與美麗,駱可騎忍俊不禁,向她拋了個眉眼。龍媒早是聽娥皇介紹過駱可騎這個人,時空裡一個莫名其妙的存在,頗有些後世的流氓兼無賴特性,而且精神也有點不正常,卻是個創始時代的大能,她對駱可騎的輕薄不以爲意,反是微微一笑。
駱可騎看在眼裡,大樂,向龍媒討要芳名。龍媒與他說了,自己姓龍名媒,原是個時空流浪之士,後到飄渺境,蒙娥皇女王收留,現客居地仙使國。駱可騎一聽之下,大感遺憾,自己也是個時空流浪之士,如果在龍媒沒到仙使國飄渺境,遇上娥皇之前,先遇到他,多美,多好!
龍媒問那有什麼美好。
駱可騎說:“我們兩相嘆憐,情投意合,自然而然之間已經做成了一對時空俠侶,自此相依相偎,雙宿雙飛,自由自在,羨煞旁人,豈非成就一段江湖佳話!”
龍媒給駱可騎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捂着肚子,直笑得肚子疼。娥皇卻爲駱可騎的瘋言瘋語沉下臉來。
駱可騎不是笨人,見到娥皇劇變的臉色,猛然省悟,心說不好不好,我本是來向娥皇女王討情求愛的,卻當着娥皇女王的面,調戲起另一個女子,也難怪娥皇女王生氣。想到這裡,當即端正神色,弄出一副正人君子的風派,口中更朗聲而吟:“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娥皇雖沒讀過詩經,也不知這詩的意思,但君子二字的意思卻是知道的,在心裡說,你一身髒破衣衫,更無品德修養,張口骯話,竟也自許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