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鑑於此,俄羅斯軍火專家們秉承着前蘇聯武器設計中的‘大威力、簡單、耐受力強’等指導方針,設計出了一款新型的空爆型人員殺傷高爆榴彈。也正因爲刻意追求有生目標殺傷面的擴大,這種空爆型人員殺傷高爆榴彈甚至都無法使用通用的槍支下掛榴彈發射器,反倒需要特製的發射管才能進行射擊。
隱藏在榴彈彈體中的數百枚螺釘型預製破片,在離地面五米高度的位置散射開來,除了那些能及時逃進地下掩蔽所的人員之外,任何在殺傷範圍內暴露在地表上的有生目標,都逃不過暴雨般襲來的彈片給予的洗禮。
——就像是婚禮時灑下的花瓣,沒人能躲開!
在查看了這種空爆型人員殺傷高爆榴彈的演示效果後,俄羅斯軍方的某位軍火主管官如是說!
依照準確的衛星實時照片所標定的射擊點,這枚彈體巨大的榴彈所造成的殺傷,的確沒有讓馬凡失望。
三四名已經據槍對準了鄉村公路上駛來的黑色越野車,正準備給這輛黑色越野車一次彈幕洗禮的雪犬部隊成員,頓時成了釘滿彈片的屍體!
從瞄準具中看着僥倖生存下來的兩名雪犬部隊成員哀嚎着蜷縮成一團,馬凡毫不猶豫地再次厲聲喝道:“公路預定射擊點,煙霧覆蓋。”
天空中再次接二連三響起的尖叫聲過後,幾乎是緊貼着那輛急速駛來的黑色越野車,三四團紅色或是黃色的煙霧,頓時像是不斷膨脹的麪糰一般,牢牢地遮蔽住了鄉村公路周遭的範圍。
鬆開了搭在SVD扳機護圈上的手指,馬凡迅速將瞄準具對準了黑色越野車後方尚未被煙霧籠罩的路:“鎖定目標出現地點,準備換車!”
風馳電掣一般,從鄉村公路盡頭駛來的黑色越野車呼嘯着掠過馬凡藏身的位置,猛地急停在路邊。
從車輛後座上開啓的車門處,一個不大的手提箱從車裡扔了出來,在堅硬的路面上翻滾了幾下之後,靜靜地躺在了佈滿灰塵的路面上。
而在公路的另一方向,斑蝥所駕駛的那輛同一款式的黑色越野車在手提箱被扔下的位置一個漂亮的擺尾動作,幾乎貼着那個手提箱停在了道路中央!
一腳踹開了車門,斑蝥先是從車輛的後座上拖下了兩個大型皮箱扔到了路邊,再從後座上抄起一支AKU短管傘兵型自動步槍,不由分說地朝着近在咫尺的黑色越野車打空了一個彈匣。
做完了這一切,斑蝥在手腳飛快地跳上停在路邊的那輛黑色越野車的同時,迅速伸手按住了通訊器上的喉麥:“換裝完成,撤離!”
從戰術背心的背囊中摸出了一枚燃燒型手榴彈,馬凡一把拉開了手榴彈上的拉環,順勢將手榴彈塞到了身邊觀測員的屍體下,扭頭順着山坡下降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山坡與鄉間公路會合的位置上,再次停下的黑色越野車已經敞開了車門,靜靜地等待着馬凡的到來……
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當載着馬凡與斑蝥的黑色越野車剛剛轉過了鄉村公路的拐角時,一輛明顯經過了改裝的寶馬越野冊,已經蠻橫地扭擺着車身鑽出了濃厚的煙霧。
從一看到公路上那紅色和黃色的煙霧開始,弗朗切薩.沙隆福的心中便是猛地一沉!
經歷了太多的實戰,有過無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的經歷,在弗朗切薩.沙隆福乘坐的寶馬越野車衝出農場後的幾分鐘裡,弗朗切薩.沙隆福便隱隱約約地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一切來得太過古怪了?
在進入暗室拍賣會場時,那個脖子上有着一道巨大傷疤的保鏢異常仔細地搜查了自己,就連藏在鞋跟裡的那把強塑匕首也沒能逃過那傢伙的眼睛。
既然如此,那個只有一支胳膊的越南人,是怎麼把那支大口徑雙筒獵槍帶進暗室拍賣會場的?
甚至他還能從身上摸出子彈來進行二次裝填?
還有那詭異的兩聲槍響……
就算是稍近距離的重炮轟炸所產生的效果,恐怕最多也就是讓人覺得血氣翻涌,四肢發麻而已,怎麼可能讓自己在短時間內連站都站不起來?
還有那兩個古怪的中國人,他們是從哪兒弄來的這麼兩個越南亡命徒?
儘管臉上沒有露出絲毫不對勁的神色,但弗朗切薩.沙隆福的心中卻是越來越覺得這是個巨大的陷阱!
也就在弗朗切薩.沙隆福忍不住要命令手下停車,並且警告隨後趕來的庫姆斯.森迪奈即將面臨的危險時,扭擺着車身的寶馬越野車已經穿透了濃厚的煙霧,猛地急停在了那輛被打得千瘡百孔的黑色越野車前。
只看了一眼那輛敞開着車門的黑色越野車,弗朗切薩.沙隆福立刻一腳踹開了車門,據槍朝着路邊自己的手下設伏的位置走去。
儘管看不見設伏的手下,但從風中傳來的濃厚血腥味道、還有深草間若有若無的呻吟聲,已經讓弗朗切薩.沙隆福明白,自己埋伏在這裡的手下已經凶多吉少!
該死的越南人,他們什麼時候能在維也納周邊調集一支能與雪犬成員相對抗軍隊了?
循着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弗朗切薩.沙隆福迅速找到了那名受傷的屬下。儘管已經見過了太多殘酷的戰場情景,但在看到那名被螺紋型彈片炸成了馬蜂窩的部下時,弗朗切薩.沙隆福依舊有了一種心頭髮麻的感覺。
半蹲下身子,弗朗切薩.沙隆福從那名已經喪失了行動能力的屬下的腿袋中找出了急救包,迅速爲那名已經奄奄一息的部下注射了一支嗎啡,希望以此減輕他的痛苦。
與此同時,緊隨在弗朗切薩.沙隆福身邊的幾名雪犬成員也都紛紛聚攏過來。其中一名雪犬成員紅着眼睛搖了搖頭:“沒有其他倖存者!蘇制武器,遠程……”
不等那名正在彙報戰場情況的部下說完,不遠處的公路上已經傳來了庫姆斯.森迪奈歇斯底里的尖叫聲:“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我讓你們去替我拿回我的東西,你們卻把車停在這兒?”
交代身邊的兩名雪犬成員把傷員擡回到公路上,弗朗切薩.沙隆福飛快地衝到了正在公路上手舞足蹈着咒罵的庫姆斯.森迪奈身邊,一把攥住了庫姆斯.森迪奈胡亂揮舞的胳膊:“我懷疑這是個陷阱!我們應該立刻離開這裡……”
胡亂蹦跳着,庫姆斯.森迪奈已經沒了一絲一毫往日裡的紳士風度:“你認爲?我的老天,我花錢僱傭你,還有你這些手下,可不是讓你們來幫我做出什麼決定的!我要你們奪回我的東西!我的錢,還有我的……”
似乎是看到了那個遺落在路邊的手提箱,庫姆斯.森迪奈奇蹟般地掙脫了弗朗切薩.沙隆福的巴掌,一個箭步朝着那個沾滿了塵埃的手提箱竄了過去。
也許是因爲那兩個越南人帶走手提箱時慌亂的緣故,手提箱並沒有上鎖。隨着庫姆斯.森迪奈一把拍開了手提箱上的搭扣,應聲而開的手提箱中,兩枚閃動着金屬光澤的彩蛋赫然在目!
幾乎是爬行着,庫姆斯.森迪奈立刻撲向了另外兩個掉落在路邊上的大型皮箱。在打開了其中一個箱子之後,箱口處整整齊齊碼放着的鈔票,立刻讓庫姆斯.森迪奈的臉色好了許多。
但在一瞬間,庫姆斯.森迪奈的臉色再次陰沉下來……
連同黑色越野車上遺落的箱子在內,只有五個大型皮箱重回了自己手中,其他的皮箱已經不見了蹤影。粗略計算起來,即使算上手中這兩枚價值不菲的法貝熱彩蛋,這次的買賣也是虧到了極點!
也不等庫姆斯.森迪奈再次吼叫,鄉村公路兩側的山坡上,巨大的爆炸聲與沖天而起的火光,頓時讓庫姆斯.森迪奈再次瑟縮着脖子躲到了弗朗切薩.沙隆福的身邊!
很顯然,這些拿走了皮箱的傢伙沒打算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一場如此猛烈的爆炸與大火,足以消除他們能夠留下的任何痕跡!
惡狠狠地咬着牙,庫姆斯.森迪奈指着那幾個沉重的大型皮箱叫道:“趕緊把這些箱子搬上車,我們得立刻離開這裡!”
就像是爲了應證庫姆斯.森迪奈的建議,從鄉村公路的另一頭,警笛那獨有的尖利聲音已經若隱若現。而在肉眼可見的天際線上,兩架直升機的輪廓,也逐漸地清晰起來。
毫不猶豫地抱緊了懷中的手提箱,庫姆斯.森迪奈一邊語無倫次地吆喝着,讓那些目前還能勉強聽令行事的雪犬成員將所有的大型皮箱都塞進了自己乘坐的那輛汽車,一邊胡亂比劃着手勢朝着弗朗切薩.沙隆福叫道:“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眼前的麻煩!我不能被抓住……你們知道的!只要你們守口如瓶,我發誓我會想辦法讓你們重獲自由!錢不是問題,從來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