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地站起了身子,喬爾.喬瑟夫.若瓦列慢條斯理地踱到了酒櫃前,爲自己倒上了滿滿一大杯上等朗姆酒,痛快地將那一大杯朗姆酒一飲而盡!
就像是操控着其他的那些傀儡人物一半,喬爾.喬瑟夫.若瓦列每次都能在操控那些傀儡時,體會那種智商上與手段上的絕對優勢,而這種感覺幾乎要比世界上任何一種能帶來的快感的事情更令人上癮!
尤其是……
相比那些愚蠢得像是牲畜般的傢伙,操控一個與自己具有同樣智商、甚至在某些方面比自己還優秀的人物,這更能讓人從心底裡感覺到莫名的愉悅與滿足!
優雅地轉過了身子,喬爾.喬瑟夫.若瓦列以一種熟練的操控者姿態,看向了滿臉惱恨、但卻又很有些無可奈何的荊楚鋒:“就別再去多想些什麼了,我尊敬的荊楚鋒先生!您應該很清楚,在我和您這種人面前,任何多於的掩飾只會自取其辱!如果您願意的話……或者換個說法,不管您願不願意,我們來聊聊巴黎歌劇院裡,到底有些什麼東西,值得您花費這麼多精力去謀劃?”
狠狠地盯着喬爾.喬瑟夫.若瓦列,荊楚鋒慢慢地伸手從口袋裡摸出了個小巧的電話,撥通了個設置成快捷撥號的電話號碼:“你過來一趟,帶上那些資料!”
似乎是沒想到荊楚鋒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電話那端的人顯然是在與荊楚鋒爭執着什麼,在壓低了嗓門與電話那端的人爭辯了幾句之後,荊楚鋒像是壓抑不住自己的火氣一般,猛地用中文大聲喝罵道:“我們沒得選!如果你還想早點退休的話,那就他媽的按照我說的做!”
憤憤地掛上了電話,荊楚鋒幾乎是怒視着喬爾.喬瑟夫.若瓦列,壓抑着自己的火氣緩緩說道:“我尊敬的喬爾.喬瑟夫.若瓦列先生,或許您該知道,我並不是一個人在做這件事情,而是整整一個團隊在跟進這件能讓我們提前退休的業務!如果……我是說如果,您在知曉了這件事情之後,只是要分一杯羹,那我想這並無問題,畢竟那是……很大一筆錢!但如果……”
不等荊楚鋒說完,喬爾.喬瑟夫.若瓦列已經揮手打斷了荊楚鋒的話頭:“請相信我,我尊敬的荊楚鋒先生!與其說我是在追求那些在我面前輕輕飄過的財富,倒還不如說我只是在滿足自己的好奇感!相比那些腦滿腸肥的政客而言,我絕不是個貪得無厭的傢伙!”
在接下來的整整半小時,荊楚鋒與喬爾.喬瑟夫.若瓦列都一言不發,只是悶悶地各自坐在沙發上,連眼神的交集都欠奉。
相比喬爾.喬瑟夫.若瓦列悠閒自在地啜飲着味道醇和的朗姆酒,荊楚鋒倒像是在跟自己賭氣一般,只是自顧自地狂飲着伏特加。不過半小時的功夫,又一瓶伏特加再次見底,而荊楚鋒的臉色也已經變得赤紅,連眼珠都染上了一層厚厚的血紅顏色。
當房門處傳來有節奏的敲擊聲時,已經喝得有些醉態的荊楚鋒猛地從沙發上跳起了身子,大步衝到了房門前,但卻又極其小心地從窺鏡中看了看門外的情形,方纔打開了房門。
從只開了一條窄縫的房門中閃身而入,手中拿着個小巧文件包的斑蝥顯然對荊楚鋒很是不滿。在瞥了一眼端坐在沙發上的喬爾.喬瑟夫.若瓦列之後,斑蝥立刻壓低了聲音,用一種古怪生僻的方言與荊楚鋒爭執起來。
似乎對斑蝥的反應極爲不耐煩,在同樣用那種古怪生僻的方言與斑蝥爭執了幾句之後,荊楚鋒一把奪過了斑蝥手中的文件包,扭頭坐回了沙發上。
或許是眼見事態已經無法挽回,滿臉怒氣的斑蝥惡狠狠地瞪了喬爾.喬瑟夫.若瓦列一眼,確實自顧自地走到了酒櫃前,推開了那個殘存着少許朗姆酒的杯子,爲自己倒上了一大杯朗姆酒。
瞥了一眼怒氣衝衝的斑蝥重新拿起的那個酒杯,喬爾.喬瑟夫.若瓦列頓時確定了方纔並不是斑蝥急匆匆的造訪了荊楚鋒。這也能充分的說明,斑蝥並不在荊楚鋒想要隱瞞的人選之列。
朝着斑蝥露出了個純屬禮節性的微笑,喬爾.喬瑟夫.若瓦列立刻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荊楚鋒從文件包中取出的資料上。
儘管已經渾身酒氣,但在取出了那些文件資料後,荊楚鋒的眼神卻清明瞭許多。將放在最上面的一份文件遞到了喬爾.喬瑟夫.若瓦列面前,荊楚鋒噴着酒氣低聲朝喬爾.喬瑟夫.若瓦列說道:“在我們談起這件事情之前,我想先確認一下,您是否知道……巴士底獄的藏寶?”
好整以暇地看着滿臉鄭重神情的荊楚鋒,喬爾.喬瑟夫.若瓦列輕笑着將荊楚鋒手中的資料抓到了自己的手中:“您瞧,尊敬的荊楚鋒先生,就像是您所說的那樣,您有整整一個團隊在跟進這件事情。而我……也恰好有那麼個小小的團隊,在關注着這件事情的發展!而在我的團隊中,恰巧有那麼個喜歡鑽研些歷史軼聞趣事的專業人士!對於您所說的那些有關歷史的事情,我想還是交給內行人去判斷比較好?”
看也不看滿臉憤怒的荊楚鋒與斑蝥,喬爾.喬瑟夫.若瓦列伸手拿過了那個小巧的文件包,將所有的資料都一股腦地塞了回去:“我想這些資料,您一定還有其他的備份吧?那麼……勞駕,幫我催催那個幫我熨衣服的大堂經理好麼?我可不想穿着浴袍走在大街上……”
“這是我聽說過的最荒誕、最無稽,但同時也是最具有吸引力的故事!”
放下了喬爾.喬瑟夫.若瓦列帶回的資料,杜尚.皮蓬.達諾揉了揉很有些酸澀的眼睛,爲那厚厚的一疊資料給出最爲中肯的評語!
而在杜尚.皮蓬.達諾的身邊,對那些資料興趣缺缺的馮.馬特海斯.史特龍根倒是戴着一副精緻的耳機,反覆識別着從喬爾.喬瑟夫.若瓦列身上的竊聽器、以及安裝在荊楚鋒房間裡的竊聽器中收錄的聲音。
指點着桌子上那疊厚厚的資料,喬爾.喬瑟夫.若瓦列很有些得意地微笑着說道:“看來……這些來自中國的傢伙,的確想要從巴黎歌劇院中得到些什麼?”
相當肯定地點了點頭,杜尚.皮蓬.達諾伸手取過了一張掃描製成的巴黎歌劇院原始建築結構圖,指點着那圖紙上用虛線畫出的位置說道:“我覺得這個故事很有可能真實存在!按照我對巴黎歌劇院建築的瞭解,這座建築中的確存在着利用人的感覺差和視覺差留下的建築疑點!至於資料中描述的這個故事……我也只能說,這個故事的確有着足夠的歷史依託!”
不置可否地點着頭,喬爾.喬瑟夫.若瓦列再次拿起了那些資料,斟字酌句地仔細閱讀起來。
按照這份資料上所說的,始建於1370年的巴士底獄,原本是作爲永備性軍事要塞使用的。早期的巴士底獄,只是是用來保衛巴黎東方的一個堡壘,在百年戰爭之後才被當作監獄使用。
直到路易十三坐上王位時,纔有第一個囚犯被塞進了巴士底獄中!
而路易十四,原本就是法國最有名的君王。
在他執政的時期裡,將人關進巴士底監獄並不需要任何明確的理由,只要國王簽署密函即可!
當路易十四過世之後的二天,被稱爲路易十五的攝政王奧爾良公爵,立刻對巴士底監獄囚犯重新清算過一次。而結果令人瞠目結舌——有上百名囚犯根本就是被路易十四以空白手札送進去的。換句話說,關進去的人可能是*、可能是盜竊犯、更有可能什麼罪也沒犯,只是路易十四對任何人看不順眼,便可以莫須有的罪行把他關起來。
這其中有一名囚犯,被莫名其妙地關了整整35年!以至於在這名囚犯出獄之後,竟一再要求監獄再度將他關入獄——他從很年輕的時候就毫無理由地被關進了巴士底獄,已經太久沒有接觸到正常的人羣。在被釋放之後,這名犯人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纔在正常的人類社會上生存下去……
這個極爲悲慘的故事,深深影響了當時的法國民衆。從此之後,巴士底監獄的監禁功能雖然還在,國王雖然一樣可以用密札關人入獄,但是巴士底獄已經變爲輕微罪犯的囚禁之處,最後甚至演變成全法國生活條件最好的監獄之一。?
而這一在歷史上留下了顯赫名聲的地方,與大名鼎鼎的文豪伏爾泰也產生了交集——年輕時的伏爾泰才華橫溢,脾氣也與他的才華成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