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匆忙幾步,綴在孫若彤身後,端午水華作爲端午家族的當家人,金智秀已經到了龍舟會館門口,他如果不出面接待,在情理上說不過去,鐵戰意也在端午水華的強拉硬拽之下,不情願的一起來到了會館門口。
孫若彤奔出幾步,募然想起近幾日和金珍族之間的糾葛,不禁悵然,上次和金智秀分開之時,兩女互引爲姐妹,無奈造化弄人,此時此刻一堵無形的牆聳立在二人之間,不知她和金智秀還能不能重現往日的姐妹情誼。
秦政挽着孫若彤柔如無骨的素手,自嘲道:“彤彤姐,還是我出面吧。呵呵,我是男人,臉皮比較厚。”
情郎的關懷體貼宛若一股暖流流淌在孫若彤心田,“小政,前面無論是風是雨,我們倆一起承擔。”孫若彤從短暫的驚喜當中清醒了過來,思路恢復清晰,不管金智秀以前和他們的交情有多麼深厚,如今牽扯到金珍族的核心利益,雙方能不能心平氣和地說話都是個問題。
秦政寬慰她道:“金大姐通情達理,也許情況不像你我設想的那麼糟。”
鐵戰意道:“前輩,我和金智秀曾有短暫的接觸,依我看她不像是心胸狹窄之人,何況你和金珍族之前的衝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金珍族理虧在前,我想依金智秀的爲人,還不至於顛倒黑白。”
端午水華贊同地點點頭。“戰意兄說的有道理。在咱們熙德星,金智秀一向風評不錯,比金坪南和金廣秀強地不是一兩籌。要是讓我從金珍族挑選出來一個佩服敬重的人,非金智秀莫屬了。”
鐵戰意見秦孫二人還是顧慮重重,提醒道:“前輩何必忐忑。依前輩的修爲,在熙德三星橫着走都沒問題,除了幾個散仙前輩之外,有誰能攔得住前輩呀。金智秀雖然快渡劫了,比之前輩還要差不少。即使金智秀翻臉不認人,前輩又何懼之有?”
秦政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上次遇到金智秀,陽月魄才激活六枚蓮籽。修爲大致和出竅期相當,短短半年多過去,他已然今非昔比,陽月魄已經激活了十枚蓮子。和散仙也交過幾次手了,待會兒就算和金智秀一言不合,動起手了,秦政的贏面至少也有七八成。就像鐵戰意說的,他實在是不必懼怕金智秀。“走,我們一起去迎接金大姐。”秦政信心十足地道。
金智秀俏立在龍舟會館門外。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不時有人上前和她打招呼。金智秀在熙德三星的修真界久負盛名,尤其在中低級修真者之中更是不乏真心崇拜金智秀的。這種情況,即使在端午龍城也不例外。
“金大姐,”秦政當先走出龍舟會館的大門,“一別數月,金大姐別來無恙?”秦政感念金智秀曾經對他地好,這句話飽含濃濃的情誼,毫無做作之感。
“阿秀姐姐,”孫若彤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情感,深情地道,“我原以爲咱們沒有見面的機會了,沒想到事隔不久,我們又見面了。”
“若彤妹妹,政弟,”金智秀俏臉上洋溢着喜色,“你們倆遠道而來,大姐作爲東道,今日纔來和你們相會,我這個大姐作地可不合格啊,你們倆可別怪大姐。呃,端午家主,這些日子謝謝你幫我照顧若彤妹妹和政弟。”
“金少主客氣了,秦孫二位前輩能到咱們龍舟會館做客,是端午家族的榮幸。”端午水華客氣地道。
金智秀眉毛一揚,打量了秦政和孫若彤一眼,沒有發現兩人和以前相比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她壓下心中的疑問,笑道:“我這個弟弟心地單純,端午家主你可別揹着我欺負他呀?”
端午水華哈哈大笑,“金少主說笑了,秦前輩這樣地人中龍鳳,我巴結他還來不及,又怎麼敢欺負他?我如果膽敢稍有懈怠,別說金少主你不答應,孫前輩也會扒水華一層皮的。呵呵,咱們別站在這裡說話了,金少主,秦前輩,孫前輩,咱們裡面說話。”
金智秀衝着鐵戰意點點頭,“鐵工槽長也來了,改日你我再切磋一下煉器制寶的法門,如何?”
鐵戰意忙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金智秀淡然一笑,又挽住孫若彤的手,“若彤妹妹,咱們姐妹倆一塊走。”
端午水華上前幾步,在前面帶路,秦政和鐵戰意跟在靚女後面,很快,端午水華就帶着幾人來到他起居地靜室,裡面佈置得很乾淨,除了沒有牀鋪之外,其他的和世俗的一個普通富戶地房間差不多,不奢華卻別具一格,這種佈局在修真界非常罕見,
端午水華這樣修爲到了一定層次地修真者通常不會把個上面。
端午木華髮現了秦政地錯愕,解釋道:“房間的佈局是按照家母生前地房間佈置的,大哥爲了緬懷家母的養育之恩,就把自己平日起居的地方佈置成了這樣。”
秦政恍然,問道:“端午兄,令堂沒有修煉嗎?”
端午木華神色轉黯,“我和大哥是雙胞胎,家母生育時,不幸遇到難產,等誕下我和大哥後,真元潰散,家父四處求醫,無奈家母真元損耗甚巨,已然傷筋動骨,家父無力迴天,只能眼睜睜看着家母逝去。”
秦政抱歉地道:“對不起,端午兄,我不是有意觸及你的傷心事的。”
端午木華強作笑顏,道:“前輩不用自責,事情早就過去很多年了,我和大哥早就淡忘了,再說我們也沒有見過家母的面,家母的所有事情都是家父告訴我和大哥的,我們哥倆對母親的思念只能寄託在這間小屋了。呃,前輩,木華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秦政道:“端午兄請講!”
端午木華看了一眼和金智秀相談甚歡的孫若彤,然後俯在秦政耳邊道:“前輩,修真者合籍雙修有利有弊,尤其是懷孕產子更是弊大於利,家母就是前車之鑑,你千萬要慎重。”
秦政沒想到端午木華會勸他慎重考慮合籍雙修的事情,說實話,秦政對合籍雙修的瞭解淺之又淺,陽月魄中關於合籍雙修的描述也是語焉不詳,“端午兄,請你話說詳細!”
端午木華以爲秦政誤會了,忙解釋道:“前輩不要誤會,我不是說你不能和孫前輩合籍雙修,我明白你和孫前輩朗有情妾有意的,根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神仙眷侶,木華羨慕還來不及,又怎麼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拆散你們呀。”
秦政道:“這點我清楚,我是問你剛纔那句話什麼意思?”
端午木華暗自鬆了一口氣,“我的意思是說將來你和孫前輩要不要生孩子一定要慎重考慮,女修真者產子可是馬虎不得,輕則修爲銳減,重則神識幻滅,真元潰散,這也是我和大哥不肯合籍雙修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前輩你可不要重蹋家母的覆轍呀。”
秦政抱拳謝道:“端午兄金玉良言,政銘記在心,我在這裡多謝了。”
孫若彤道:“小政,你和端午二哥嘀咕什麼呢。”
秦政訕笑道:“沒什麼。對了,小小窩在我的袖子裡,一動不動,彤彤姐你看看怎麼回事?”說着秦政不管小小願意不願意,一把把小小了出來。小小兩隻小爪子抱着盛滿了泰陰水的玉頸瓶,正呼呼大睡,被秦政攪擾,頓時不滿地呼嚕了幾聲,秦政拎着小小脖頸後的毛皮把她送到孫若彤面前。
孫若彤心疼得雙手接過,嬌聲斥道:“小政,你就不能輕點。你這樣會把小小弄疼的。”
秦政翻翻白眼,小小這傢伙不是浪費泰陰水就是矇頭大睡,習性像頭豬一樣,秦政一直納悶,小小跟他的時間也不短了,到現在體重居然一點變化都沒有,真是奇哉怪哉。
金智秀耳聰目明,秦政和端午水華之間的談話,她一字不拉地聽在耳中,她卻沒有點破秦政的敷衍,而是興致盎然地伸出手指撥弄了一下小小毛茸茸的大腦袋,“你是小小嗎?長的好可愛呦。”
金智秀和孫若彤一樣,身上有一股淡淡女兒馨香,小小頓時醒了過來,粉紅的小舌頭舔了舔金智秀的纖手,金智秀咯咯嬌笑了兩聲,“小傢伙真好玩,看你這麼乖的份上,姐姐送你兩枚丹藥吃吧。”
金智秀取出一個精緻的玉瓶,遞給孫若彤,道:“若彤妹妹,玉瓶裡面有幾枚戲虎丹,每個一個月給小小吃一枚,對小小有好處。”
孫若彤接過丹藥,撥開瓶塞,金智秀忙阻攔道:“這裡不適合喂丹,還是等以後吧。”
小小聞到了丹藥的清香,蹦到孫若彤手腕上,扒拉着孫若彤的手指,腦袋使勁朝孫若彤拳心拱,不時地嗚嗚叫兩聲。
金智秀拍拍小小的腦門,“小小乖,姐姐不是不讓你吃,是怕你吃了會進化,你進化不要緊,要是損毀了端午家主的東西,小心你秦政哥哥打你屁股,乖,聽姐姐的話,安靜一會兒,好不好?”
秦政鬱悶地直翻白眼,看來到什麼時候,他都逃脫不了和小小稱兄道弟的命運,孫若彤那裡不行,如今又加上了金智秀。你爺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