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年前,劥龍國北方鄰國裸孖甸曾藉口漁民越界捕魚,挑起戰爭,當時裸孖甸舉國侵犯,動員了本國數百修真者作爲中堅力量,劥龍國被迫迎戰,徵辟本土修真者爲國效力,當時初涉修真的梅洛賓也加入了抵抗侵略的行列中,他親眼目睹了沈倩帶領本國修真者抗擊裸孖甸修真者的風采,戰後,沈倩還悉心指點了不少修真後輩,梅洛賓也在此列中。這些年來,梅洛賓一直把沈倩視爲自己的偶像,他想盡各種辦法尋找沈倩的下落,久尋無果後,他還以爲沈倩覓福地潛修去了,沒想到沈倩卻轉修了靈體。
“大姐,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是誰毀掉了你的肉身?告訴我,我去找他算賬。”梅洛賓義憤填膺地道。
“不用了,那個人已經死了。”沈倩神色黯然地道。雖然沈傲冰給她們母女倆造成了無數刻骨銘心的傷害,可是沈倩始終恨不起來自己的生身父親。
“大姐,”眼看着沈倩情緒不高,孫若彤巧妙地轉移話題,“後天就是音律大會的日子了,想必肯定熱鬧,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看看,散散心也好。”
沈倩搖搖頭,“不了。我現在又有了身體,可以自由活動了。摩爾寺城可以說是我的故鄉了,我已經七百年沒有在這裡遊覽過,正好利用這段時間看看這座城池的變化。”
秦政道:“這樣也好,這段時間。大姐你就住在這裡吧,有什麼事儘管吩咐下面地人去辦。”
沈倩淡然笑道:“掌門人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是習慣一個人的生活,我想搬到王府外生活修煉,掌門人,摩爾寺城你比我熟,可不可以幫我介紹一家僻靜點的院落?”
梅洛賓嘆道:“大姐,七百年不見,你還是那麼要強。絲毫不肯接受別人一丁點的幫助。”
秦政明白了,他想了想,“其實我對摩爾寺城也陌生的很,不過我倒是知道一處院落。大姐你肯定有興趣。”他沒有賣關子,直接道,“就是大姐小時候生活過的院落,那裡雖然破落。但是勝在僻靜沒有人打擾,而且大姐也熟悉。只要派人打掃一下,做大姐的潛修地還是不錯的。”
“那處院落還在?”沈倩難掩激動,亢奮地道。
秦政瞭解沈倩地心情。“對,大姐。一年多以前,我曾經去過那裡。後來我指派供奉堂的兩個兄弟。讓他們偶爾到那裡巡視一下。防止有人佔據那裡。”
“好。好……”沈倩連道數聲好,“我那裡也不去。就去我的家。掌門人,你們也別陪我了,我自己一個人去。”說着,沈倩拔腿就走。
“大姐且慢。”秦政急忙停住沈倩的腳步。“你如今身無長物,如何潛修。你等會兒,我給你準備些晶石靈藥。”他取出一條最好地儲物腰帶,然後放進去無數的晶石丹藥等修煉用寶貝,“大姐,你先講究着用,等我尋找到須彌石之後,再爲你煉製一個上等的儲物手鐲。”
沈倩笑道:“多謝掌門人厚賜。手鐲就不用了,儲物腰帶的空間就夠我用了,再大對我也沒意義。”
秦政又取出朱韻文送他地那塊金玉簡,裡面的內容早被秦政抹去了,秦政挑選了部分緊要的靈鬼界修煉法門記錄到裡面,“大姐,我也沒有別的東西可以送給你,你以後就照着金玉簡裡面記載地功法修煉吧。小弟祝你早日修煉成靈仙。”
沈倩接過聞所未聞的寶貝,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她不是善於表達內心的人,“掌門人,我走了。等你從音律大會上返回之後,記得去找我。”說罷,轉身離去。
梅洛賓目送沈倩遠去,由衷嘆道:“大姐真是一位特立獨行地奇女子,可惜命運多桀,磨難重重,如今遇到秦掌院,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秦政笑罵道:“梅前輩,求求你別說這種曖昧地話,好不好?有人會吃醋地。”
孫若彤嫵媚地白了秦政一眼,“夫君,難道我在你眼裡,有這麼無聊嗎?”
秦政訕訕一笑,顧左右而言他,“各位,如果沒有其他事了,咱們是不是該上鳳鳴山了?”
鳳鳴山,位於劥龍國西南邊陲,離此山最近的城池是東面地南雲城,兩者相距二百餘里,中間生長着茂密的熱帶叢林,沒有道路通行。鳳鳴山幅員遼闊,縱橫千里,有名之山峰十二,無名峰不計其數。鳳鳴山地勢陡峭險峻,時有怪獸出沒,令人奇怪的是如此適合靈花異草生長的地方卻很少能尋覓的到奇花異草,倒是有不少適合製作樂器的竹林、桐林,八音宮當年就是看中這一點,才把門派駐地落戶在這裡。
傳說中,鳳鳴山有神鳥鳳凰出沒,因其時常可以聽到鳳鳴聲而得名。不過神龍見首不見尾,誰也沒有親眼見過鳳凰的蹤跡,再說像鳳凰這樣的終極神獸也不可能生活在修真界,在人們的感覺中,神獸至少也應該活動在靈氣充沛的仙界,鳳鳴山靈氣一般,並不適合鳳凰生長。久而久之,人們就把鳳鳴山上的鳳凰當成了一個美麗的傳說,似乎是爲了印證人們的這一想法,上千年來,在鳳鳴山之山已經聽不到清澈的鳳鳴聲了。
八音宮位於鳳鳴山的最南端,這裡地勢平坦,草木相對而言稀少許多,而且離八音宮不遠的山頭上生長着一片繁茂的鳳凰翠竹,鳳凰翠竹顏色翠綠清透,在竹子表面隱隱浮現出鳳凰振翅翱翔的圖案,十分神奇。鳳凰翠繡是製作樂器最好的材料之一,只需要簡單加工,略微煉製一下就可以成爲上等的樂器。此外鳳凰翠竹也是不錯地煉器材料,可以製作木屬性的飛劍等法寶,可以說這一片鳳凰翠竹林是八音宮最大的財富,門下有大約五分之一的弟子專門看守在這裡,防止人未經允許,亂砍亂伐。每年都會有修真者到這裡盜伐,八音宮爲此頭疼不已,卻沒有更好的辦法杜絕這一情況的發生。幸好,木屬性
者是五行屬性中數量最少的。不足千分之五,而且期的幾乎沒有,八音宮這才能保全這片鳳凰翠竹林。
佛道音律大會算是近些年來少有地大規模盛會,八音宮準備充足。宣傳充分,前來赴會的修真者不但有本國的修真者,還吸引了部分和劥龍國交好的國家地修真者前來與會,還有一部分潛修多年的前輩名宿也破關而出。佛道相爭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佛宗想踏足修真界固有的勢力範圍,修真界又不願放棄到嘴地肥肉,兩派誰也不肯後退半步。明刀暗槍,不知爭了多少次吵了多少次,依然沒有結果。兩派的參與者都算剋制。沒有將爭鬥延伸到武力解決的地步。不過爭執發展到現在的地步。火藥味有越來越濃厚地味道,如果沒有強力人物彈壓。終有一天會訴諸於武力,到時候修真界必有一番腥風血雨。
秦政還沒有抵達鳳鳴山,就發現有不少修煉者成羣結隊的往八音宮飛去,這其中光頭的和尚們顯得格外扎眼。修真者遇到佛宗地人時,好似遇到了瘟疫一般,能躲多遠就離多遠,很少有人願意和善地和佛宗進行交流。秦政對佛道相爭地歷史不太瞭解,一路上仔細向梅洛賓請教,梅洛賓也不是很清楚,一張口就是據說、傳聞,搞得秦政鬱悶無比,卻也無可奈何。
眨眼間,秦政等人來到了八音宮,八音宮上上下下對秦政格外重視,不僅掌門宮主逍遙璇親自率弟子出迎,還把秦政孫若彤安置在最好的一處客房,這裡環境幽雅,翠竹環繞,不遠處就是潺潺流過地溪水,叮咚之聲不絕於耳,撇開靈氣不說得話,這裡實在是潛修的好地方。
逍遙璇師徒還沒來得及和秦政聊上幾句,就被人喚走了,參加音律大會的有不少掌門、前輩,逍遙璇不得不親自迎接,以示尊重。
秦政和孫若彤不願錯過如此美景,兩人聯袂走到翠竹旁的石几石鼓凳,擺上精美的青花瓷器,斟上調製好的泰陰液,擺上清香的靈果,聽着潺潺的流水聲、鳥鳴聲,看着如畫的彤彤姐,滿目碧綠的風景,秦政不由得癡了。
“哈哈,秦掌院,”梅洛賓大笑而至,“我就知道你這裡有好東西,幸虧我今日機靈偷懶,沒有修煉,否則的話就要錯過品嚐秦掌院靈果的機會了。”
秦政和孫若彤相識苦笑,“梅前輩,丹妮,坐吧。”
丹妮爾委屈地看了秦政一眼,不動聲色地坐在秦政旁邊的石鼓凳上。
梅洛賓三口兩口乾掉一枚國色天香,靈果保存時間過長,味道已不如剛採集的時候鮮美,即使這樣,梅洛賓依然讚不絕口,恨不能連核兒一塊吞下。
“梅前輩,你慢點,又沒人和你搶。”秦政好笑地道,“好歹這裡還有兩個淑女,你注意點形象好不好?”
梅洛賓又抓起一枚靈果,狀似無意地問道:“我聽供奉堂的屈老弟說,嶽山、洪霸兩位老弟從一處海島挖回來幾株國色天香果樹,秦掌院,能不能送我一株?”
“這都是啥時候的事了?”秦政道,“那幾株果樹他們養活沒養活,我都不知道。”
“我知道,”梅洛賓認真地道,“一共十七株果樹全部成活,秦掌院,我也不瞞你,供奉堂的人沒有人比我更在行此道了,當初果樹差點死絕,屈粟就找到我的頭上,是我告訴了他們種植的方法,這才保住了果樹。不過當我找嶽山老弟詢問海島位置的時候,好傢伙,嘴跟上了把鎖死的,死活不肯說出來。秦掌院,你養的一堆好下屬啊。”
秦政笑着搖搖頭,“梅前輩你別怪他,那處海島上有大量的火性晶石,他大概是怕你偷偷去挖掘吧。”
孫若彤掩嘴笑道:“沒想到嶽山大哥這麼有趣。梅前輩,那處海島是我們還南海城消滅海章魚的時候無疑當中漂流上去的,我們恰好遇到火山噴發,海島的位置早就暴露了,你要是留意的話,想知道海島的位置並不難啊。”
“聽你們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梅洛賓心有餘悸地道,“那個海島我去過,哎喲,不到一平方公里的小島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修真同道,海島已經被人翻了個底兒朝天,一片狼藉啊,我當時一看,痛惜的不得了,你們不知道,島上的人都殺紅眼了,一言不合,飛劍法寶就招呼了過去,我一看不妙,撒腿就跑,這才保住了我的小命。”
“居然會這樣。”秦政傻眼了,“看來我錯怪嶽山了,他一定是不願梅前輩涉足險地,才選擇隱瞞的。”
梅洛賓嘆道:“說得不好聽點,有些修真同道就像是蝗蟲,但凡飛過之處,定是吃光啃光,寸草不生啊。尤其像這些無主卻偏偏蘊含有無數天材地寶的福地,遇到自制力差貪心重點的,不給你挖掘採集光纔怪。秦掌院,這種事,我見得多了。作孽啊,這些都是斷人後路的行爲,後人再想修煉,由該從何處尋找天材地寶。”
現場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片刻之後,丹妮爾道:“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我們在這裡長吁短嘆,其實一點用也沒有,倒不如我們以後遇到蘊含着天材地寶的洞天福地後,把它們統統圈起來,留待以後慢慢的開發。”
孫若彤道:“丹妮的話有幾分道理,可是又有哪個門派有那麼多人可以分流?值得看守的洞天福地至少也得有幾個高手看護吧,一個兩個還好說,可是宇宙莽莽,不知有多少風水寶地,這些累加起來,最後的結果勢必是一個駭人的數字。除非……”
三人一起看向了秦政,秦政也不傻,急忙擺手道:“你們別看我,我可沒有那麼貪心,寶貝再多再好有什麼用,我覺得夠用就好,我這人最怕麻煩了,想讓我用仙陣把那些寶地圈起來,我可不幹。誰愛挖誰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