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政似乎已經發現了有人跟着他,但是有沒有發現是他就不肯定了。
蕭郴看了一眼之前受的傷,血腥味雖然淡了許多,但還是有些,也難怪他已經如此謹慎了還會被對方發現。
不過,若是發現了是他,恐怕此刻燕政也不會再進蒙太多越的府上,想來是把他當做了蒙皇派來的人。
蕭郴在這一瞬間想到了很多,甚至也考慮到了若是最後被燕政發現了他,那就在祈福那日救蕪寶,但他想到了楚窈最近的狀態,覺得還是先跟上去看看,若是能在此刻救下蕪寶的話最好不過了。
想着,蕭郴就跟着燕政進了蒙太多越的府上。
因着已經被燕政發現了,蕭郴爲了扮演成蒙皇派來的人,還特意跟近了些。
果不其然,燕政來找蒙太多越不過是個幌子,他甚至都沒有跟蒙太多越提到自己已經進過皇宮,跟蒙皇達成交易的事情。
蒙太多越也只是詢問了一句燕政是否真的抓到了蕭郴的孩子,在聽到燕政否定的回答之後,也並沒有多說什麼,甚至都沒有拆穿燕政。
他雖然不知道蕭郴是否跟在燕政身邊,但是隻要燕政去過皇宮的話,那蕭郴一定發現的,或許就跟在他身邊的,所以他不敢亂說話。
兩人打着哈哈,沒過多久,燕政就已經離開了蒙太多越的府上。
蕭郴還在燕政身後跟着,只是沒過多久,他就發現燕政根本沒有朝着一個固定的方向而去,而是一直在繞着圈圈,似乎不把他甩掉的話,就不會回去。
蕭郴擰着眉,冷眼看了一眼燕政,這個男人果然沒跟蒙皇誠心實意做交易,所以纔會防着他這個蒙皇派來的人。
想了想,蕭郴也知道不好逼得太緊,最後只能在一個衚衕裡,裝作把人給丟了,繞到了別的地方。
看到不遠處燕政得意洋洋地離開了,蕭郴也沒有再追上去。
且讓他先猖狂一陣時間,待蒙國祭祀祈福儀式過後,他也一定不會放過燕政的。
蕭郴直接回到了客棧,把自己的想法跟楚窈說了一遍。
“窈窈,我知道你很擔心蕪寶,本王也很擔心,但是燕政不是一般人,他若是玉石俱焚,我們反而更難辦,唯一的辦法,就是在祈福儀式上動手。”
話雖如此,可蕭郴還是擔心燕政會耍滑頭,若是他給蒙皇的是別的孩子,卻謊稱是他的孩子,那他們就會更加被動。
對於這個顧慮,楚窈想啊動了蒙太多越。
“蒙太多越到時候也在場,既然他又那份野心,按我們就成全他,只是若是蕪寶出事,那他跟整個蒙國都別想要了。”
楚窈憤恨地說着。
蕭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當即道:
“嗯,晚些時候我們去找蒙太多越,讓他想辦法把我們帶去祈福儀式上,另一邊,讓剩下的暗衛們繼續尋找蕪寶和燕政的藏身之處。”
若是到時候燕政真的把孩子換了 ,那他們就要做好兩手準備了。
只是還沒等他們去找蒙太多越,對方就已經主動找過來了。
當天晚上,蒙太多越就神情嚴肅地找了過來,與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哭的紅腫了眼睛的蒙古斯琦。
這還是楚窈頭一次見到蒙古斯琦哭成了這幅樣子,不僅眼睛紅腫,就連開口說話的聲音都沙啞了很多。
不等楚窈和蕭郴細問,就聽到蒙太多越主動開口解釋道:
“孤的阿姐遇到了些事情,希望能跟在孤身邊,不介意她在一旁吧?”
楚窈看着蒙古斯琦的眼神不像以前那麼冷傲,也沒有一直盯着蕭郴身上,倒是對她沒有那麼厭惡了,但是對這個總是想害死自己取而代之的人也絕對沒有什麼好感。
但現在,她滿腦子都是自己的蕪寶,也不在意這個女人了。
蕭郴看楚窈沒有反對,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蒙太多越見兩人都沒有別的表示,心裡鬆了口氣。
“明日就是祈福儀式,孤已經等不及了。”
蒙太多越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倒是讓楚窈和蕭郴覺得有些驚訝。
之前,蒙太多越找他們兩人合作時,就曾表露了自己對皇位的覬覦,以及對蒙皇的防備,所以,只想要兩人幫他坐上皇位,而他剩下的兩個兄弟,也希望他們兩人能幫忙控制住。
至於蒙皇,蒙太多越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希望不要直接傷到蒙皇的性命。
這些對楚窈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雖然他們並不明白蒙太多越看上去跟蒙皇關係很好,爲何會有如此想法。
但是這並不妨礙什麼,但是如今聽到蒙太多越說已經等不及了,兩人卻是有些不明所以。
可看着蒙古斯琦還在一邊哭泣,便大致猜到了此事或許跟蒙古斯琦有關。
果然,就看到蒙太多越看了一眼蒙古斯琦,繼續開口道:
“孤怎麼也沒想到,他都一把年紀了,還想着對自己的女兒動手,若非阿姐提前察覺到不對,派人來找孤,孤還不曾知道他竟然真的如此喪心病狂。”
蒙太多越這一番話說完,蒙古斯琦聽得更加難過,在一旁默默地抹着眼淚。
雖然蒙太多越並沒有說得多麼清楚,但是楚窈和蕭郴也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蒙國的某些傳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孤當初把阿姐嫁到明國,雖然存了別的心思,但更多的還是想要阿姐擺脫這樣的命運,沒想到,還沒過多久就被父汗接了個回來……”
“他不是父汗!他不配!他就是個噁心的男人!”
蒙太多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蒙古斯琦打斷了,她聲音沙啞着,目光裡面是仇恨。
她從前就知道蒙皇對自己的心思,所以一直都回避着,再加上有蒙太多越的從中保護,她便沒有收到過蒙皇的迫害,誰曾想,今晚的蒙皇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竟然突然對她動手了,嚇得她險些自我了斷。
蒙古斯琦一邊怒罵着嗎,一邊撕扯着自己的頭髮,這幅瘋狂的模樣並沒有讓楚窈和蕭郴升起別的心思,只是淡定地看着她。
反倒是蒙太多越看着她這福樣子,有些於心不忍。
“阿姐,你冷靜點,現在已經沒事了。”
被蒙太多越抱在懷裡的蒙古斯琦卻是微微抖動着身體,可看向楚窈和蕭郴的眼神並沒有太多惶恐與驚慌。
顯然,她剛剛雖然被蒙皇傷害,但是卻並沒有蒙太多越的那麼悽慘。
本來楚窈就在懷疑,若是蒙皇早就打了這個主意,那蒙古斯琦應該早就有所防備纔是,怎麼可能會因此而哭成這個樣子。
唯一的解釋,就是i她又想利用這個做些什麼。
現在看來,分明就是爲了引起蕭郴的同情心。
只可惜,到現在她還不明白,蕭郴最沒有的東西就是同情心。
楚窈和蕭郴也沒有揭穿她,只是好笑地看着蒙古斯琦演戲。
蒙古斯琦咬了咬嘴脣,心裡憤恨,卻也只是瞪了楚窈一眼,沒有說什麼。
看來她心裡也清楚,現在不是她得罪蒙太多越的時候,若是被蒙太多越知道之後,那定然會對她印象很差,明明早就警告過她不要去招惹蕭郴,她還是不死心地招惹了兩人,若是連蒙太多越都失去了,那她往後的日子纔會是真的苦難。
因此,她只是做了一會兒戲之後,就從蒙太多越的懷裡退了出來,繼續縮在角落裡抽抽搭搭。
蒙太多越這纔跟楚窈等人說起了正事。
“先前父汗已經說了,明日一早燕政就會把孩子送到皇宮,結識你們隨孤一同進宮,若是確認是你們的孩子,那就帶走,若不是,那便只能扣押燕政逼問出你們孩子的下落了。”
到時候,牽一髮而動全身,即便他不想對蒙皇出手,也不得不出手了。
楚窈和蕭郴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們臉色皆是慎重。
“若是如此,我只有一個要求。”
楚窈伸手在會這在一旁當做隱形人一樣的蒙古斯琦,說道:
“她不能跟着一起去,而且今晚必須由我們的人看管。”
不是楚窈小心眼,只是蒙古斯琦本就對他們心懷不軌,現在有聽到了他們的計劃,難免會有所壞心思,就當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不喜歡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尤其是在孩子的事情上面。
蒙太多越聽了皺眉,雖然他對楚窈這樣的懷疑有些不喜,但是他也能理解楚窈的想法,回頭看了一眼蒙古斯琦,他就發現自己的阿姐眼神仍然會時不時瞥向蕭郴。
蒙太多越心裡有些無奈。
“好!”
他應了下來,就看到蒙古斯琦雖然沉默着,但是也眼裡卻閃過一絲不甘,他瞬間就明白了,她的阿姐還是沒有徹底死心。
但是這日事情對他也很重要,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破壞的。
因此,在蒙古斯琦抗議的眼神中,蒙太多越還是讓人把蒙古斯琦帶走了。
他倒是不擔心蒙古斯琦會在這裡有什麼危險,只希望她能安分一些,將來事成之後,再給她找一個好人家打發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