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蕭郴在皇宮裡面暗中觀察着,希望等到燕政。
雖然蒙太多越跟他達成了合作,也態度認真的告訴了他燕政一定會來皇宮,可他仍然保持着懷疑的態度,更加不放心蒙太多越派來的人盯着,事關自己的女兒的安危,他只能親自盯着。
沒過多久,他就看到了有個行色匆匆的人進了皇宮,並且在太監的帶領下,直接去了皇宮深處。
那裡,卻是皇宮後宮的地方,也就是蒙皇的後宮。
蕭郴原本以爲是後宮的某個妃子帶來的人,但是他仔細看了一眼之後,就皺起了眉頭。
等的那人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的時候,蕭郴纔想起來,這個行色匆匆的人身形跟燕政很是相似。
他急忙追了過去,卻發現那人恰好拐到了一個宮殿裡面。
燕政絕對不可能是跟後宮妃子苟且的那種人,在他眼裡,女人比麻煩還要麻煩,他要是能不沾染的話,就絕對不會沾染分毫。
這一點,蕭郴早就知道了。
蕭郴想了想,一個縱身跳上了院子裡的一棵樹上,看向裡面。
屋裡的人正是楚欣和燕政。
自從蒙皇答應她把楚窈和蕭郴的孩子用來祭祀祈福之後,楚欣就一直期盼着楚窈的孩子能夠被抓回來,一直也在蒙皇身邊埋了不少自己的人。
因此,她很輕易就得知了蒙皇跟蒙太多越之前商量的事,蕭郴和楚窈進宮的事情自然也知道。
唯一沒想到的是,她竟然誤打誤撞幫了燕政,還知道了燕政手上有楚窈的孩子,而且還沒有讓蒙皇和蒙太多越知道。
他們兩人一個對蕭郴恨之入骨,一個對楚窈恨之入骨,對這個他們兩人的孩子更是不會輕易放走。
“你把她藏到哪裡了?爲什麼不殺了她?把屍體丟給楚窈那個賤人,我要好好欣賞一下她那副悽慘的嘴臉。”
屋內,楚欣屏退了下人之後,就忍不住開口道,她幾乎已經想到了楚窈看到這一副場景的時候那崩潰的模樣。
燕政卻冷笑一聲,打斷了她的癡心妄想。
“本王做事不需要你來教,當初是你救了本王,本王很感激,但是這救命之恩本王也已經還了,你如今能穩坐蒙皇寵愛的妃子之位也是因爲本王的幫助,你若是想要繼續坐穩這個位置,最好不要再跟本王有所聯繫,免得出事之後連累本王。”
他根本不在意楚欣,如果不是對方對自己到底是有救命之恩,而且兩人也算是有相同的敵人,再加上他現在有事需要跟蒙皇商議,想要讓楚欣吹吹枕邊風,他根本就不會來找楚欣。
在他看來,儘管女人一樣麻煩,但是青尋和黑雨這兩個女人,比這個楚欣可聰明有用多了。
因此,即便看到楚欣因爲自己這一番話而惱了臉,燕政也根本不在意,而是繼續說道:
“留着那個孩子還有別的用處,若是現在她死了,本王跟蒙皇的合作也就無望了,今晚你在蒙皇身邊吹枕邊風,務必讓他把蕭郴和楚窈看好了,另外,把燕國派來的人全部趕出蒙國境內。”
他不過是失敗了一次,大不了再慢慢謀劃,反正燕皇年紀還小,他還來得及。
楚欣心裡有些不情願,但是看着燕政冷酷的眼神,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雖然當初他的確誤打誤撞救了初來蒙國的燕政,但是燕政的手段實在讓她覺得惶恐。
當時的她雖然被蒙太多越送到了宮裡,但是卻並不是十分受蒙皇的寵愛,爲了穩固她在蒙皇心裡的地位,燕政也是爲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居然設計了一出美女救英雄的好戲。
她永遠都記得,燕政在扮做刺客刺向蒙皇的時候,那種殺意讓她都覺得害怕,可不僅爲如此,他派來的人還在她發愣的時候,直接把她推到了蒙皇的身上,她就那麼替蒙皇擋下了致命的一劍。
直到現在,她彷彿還能感覺到當初劍刃入體的那種疼痛,當時的燕政,是真的下了死手,就連太醫都曾說過,她能活着真是命大。
所以在那之後,她就對燕政產生了陰影,每次燕政都是這樣的時候,她都會想起那日發生的事情。
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能下此狠手,楚欣毫不懷疑,若是她有一日違抗了他,燕政絕對不會看在她曾經救過他的份上對她手下留情。
燕政看到楚欣眼裡的懼意,頗有些不以爲然,只是一直看着楚欣。
看着燕政還在盯着她,楚欣連忙答應了下來。
“我知道了。”
她心裡雖然還有些不舒服,想要報復楚窈,但是一想到到時候蒙皇也會用楚窈的孩子祭祀祈福,那個孩子還是要死,楚欣心裡的一點兒不愉快就強壓了下去。
燕政也看了一眼楚欣,知道他對自己是真的畏懼,不會壞事之後才離開。
蕭郴一直在暗中盯着兩人,但是卻沒有動手。
他心知,即便現在出手製服了燕政,也不會從他嘴裡得到女兒的消息,反而會因此把蕪寶陷入危險的境地,還不如一直跟着他,待看到女兒的時候再動手。
因此,蕭郴一直都很小心地隱藏着自己的氣息,沒有讓燕政發現。
燕政從楚欣這裡離開之後,就直接跑到了宮外,換了一身裝束之後,就直接到了宮門口,說要拜訪蒙皇。
他到底是燕國的王爺,即便現在燕國在通緝他,但是蒙皇也沒有直接把他拒之門外,更沒有把他直接關押起來,反而讓人把他帶了進去。
只是蒙皇對於燕政到此的目的也很是詫異。
“想不到燕王竟然到了我蒙國境內,只是燕王找寡人所謂何事?”
蒙皇心裡想着,不明白燕政怎麼會在這裡,但是很快就想到了,燕政既然到了這裡的話,那今日殘王夫婦來皇宮說孩子丟失了,他心裡忍不住懷疑燕政。
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有何恩怨,但是能在蒙國境內做到的,且會這麼做的人大概也只有燕政了。
況且,前些日子還曾聽蒙太多越提起過,在燕國的時候,燕政就曾因爲蕭郴的緣故封城許久,沒想到最後還被蕭郴給逃離了。
想來,兩人恩怨不淺。
不過這些,蒙皇只是在心裡想想,也沒想找燕政驗證一下自己心裡的猜想。
只是沒想到的是,他還沒有來開口問,燕政就已經直接說出來了。
“今日前來,是聽說蒙皇這兩日的祈福儀式換了人,本王特意來爲蒙皇奉上一人。”
在蒙皇似驚訝又似瞭然的眼神中,燕政扯了扯嘴角,笑着繼續說道:
“不知明國殘王的孩子蒙皇可有膽量收下?”
他這一句話像是挑釁,故意激怒蒙皇一樣,可兩人這也都心知肚明,他們根本打的都是這個主意。
蒙皇不僅不生氣,還笑着開口道:
“寡人自然有這個膽量,只是寡人很想知道,燕王對那明國殘王的孩子動手,不擔心被殘王記恨報復嗎?”
燕政也爽朗一笑,眼底深處卻有些陰霾。
他本就是爲了報復蕭郴,又何懼他來報復自己?只要明日祭祀祈福一過,蕭郴的孩子一死,他痛苦絕望的樣子就是最好的報復。
況且,如此一來,蒙皇也得記念自己的好意,幫他回到燕國,奪取皇位。
燕政把自己的想法跟蒙皇說了一遍,末了還加上了一句。
“若是蒙皇願意援手,本王可答應你,待本王登基之時,必定將接壤蒙國的三座城池作爲禮物送給蒙皇。”
燕政故作大方地說着,殊不知,在蒙皇心裡,早就因爲神像的緣故,對一統三國有了新的想法,在他眼裡,這三個城池將來本來就是他的,甚至連整個燕國和明國都是他的。
但是在燕政面前,蒙皇自然不會這麼說。
“如此說來,寡人倒是要好好考慮一番了。”
燕政見狀,以爲有戲,哈哈大笑着繼續壓低了聲音開口道:
“蒙皇有所不知,燕國還有不少美人兒,屆時,蒙皇想要燕國的美人兒,本王也可以送上幾人。”
蒙皇眼睛果然亮了起來,扶掌哈哈大笑起來。
“看來燕王也是性情中人……”
“……”
倆人一直聊了很久才停了下來,蕭郴也一直在暗中候着,心裡雖然有些着急,但是也沒有露出馬腳。
他知道接下來,就是燕政把孩子送來的時機,若是不能在這個時候把孩子救出來,恐怕就只能等到祈福的時候大鬧一場了。
他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孩子死的。
終於,兩人不再討論一些無關的事情,只是肉眼可見的,因爲燕政說了送蒙皇女人的事情之後,兩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
燕政跟蒙皇說了馬上會把孩子送來之後,很快就離開了皇宮。
蕭郴精神一振,更加隱蔽了起來,跟在了燕政身後。
一路上,燕政左拐右拐,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路之後,卻是徑直拐到了蒙太多越的府上。
臨進門前,他忽然衝着蕭郴所藏身的位置看了一眼,嘴角還噙着一抹笑,意味不明。
蕭郴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