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老而不死是爲妖
天之庭的位置是在距離地面兩萬公尺的天空中,在這裡的看天的顏‘色’比平時要稍微淺一點,說像是蔚藍,更接近於水藍。 *79小說&在這天爲流水云爲澤的地方,難免也會生出幾分人上之人,甚至是已經成爲神的錯覺。腳邊就是雲端的感覺並不是第一次,可沒有一次讓弓銘有這麼明顯的、俯瞰衆生的感覺,或許自己一開始的理解並沒有錯,這裡就是上帝的‘花’園。
龐大的庭院就像是一個神壇,一層層的臺階每上一步,都會不由自主的代入朝聖者的位置。
在庭院的頂端是一個大廳,如果說沒有頂的大廳也算是大廳的話。在這個比雲層還要高的地方,其實有沒有屋頂確實也意義不大。
大廳中間有一個湖面,誰也不知爲什麼這個建設者爲何要在屋子裡修一個湖。在湖面上有一個巨大的半透明鏡面,鏡面是虛懸在半空中的,圍着鏡面環繞着三四十個席位,此時上面已經坐了不少人了,易夜歌此刻正百無聊賴的坐在那個虛懸的座位上,他似乎並不喜歡這個場合,正閉眼冥想,不與任何人攀談。而像是弓銘這樣的,就只有站在下面的份。
弓銘此刻忽然有了一種參加聯合國例會的小國代表的感覺,反正上面怎麼吵其實都沒自己什麼事情,有種想要找個地方打個盹的衝動。
就在他想要打個哈欠的時候。
一瞬間,某種詭異的感覺將自己束縛住了,一種自己從時間中被剝離出來的錯位感,五感全部失效,這時候弓銘才真切察覺到自己有第六感這種東西。他只覺得在自己的身邊,不遠的地方,雖然沒有辦法用眼睛去看,卻真實的感覺到那個存在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去——一個紫‘色’的什麼人從自己身邊的走了過去。
這種時空的錯位感讓他覺得非常的不適,卻沒法抗拒。
弓銘想到了小時候看過《聖鬥士》中的處‘女’座沙加的天舞寶輪,如果中了天舞寶輪的話,五感被剝奪就是這麼一種感覺吧!這時候弓銘深切的感覺到了自己身爲人的可悲‘性’。人是一種必須證明什麼才能確定自身存在的生物,而五感都消失之後的感覺……連自身存在都要化爲烏有一般。
還好這種感覺持續的時間並不長,或者說弓銘並不能確認時間這種東西是否有好好的履行它流動的職責。
知覺在一瞬間消失,又在一瞬間恢復,弓銘趕緊朝自己感覺的方向望過去,一個紫‘色’的人影正坐在那個巨大鏡面座位的最首席。
“七夜,你每次都用這種方式出現不覺得很裝嗎?”一個粗獷的男聲沒好氣的說道。
“來無影去無蹤才符合我的形象嘛!雷琛你還是那麼沒風度呢!”那個總是環繞在自己身邊卻不知正體的七夜大人居然是個‘女’人,弓銘忽然明白了夜歌之前爲什麼說這裡是個‘女’人造的了,敢情就是這位的興趣嗎。話說來無影去無蹤是怎麼回事,把所有人的五感都封住就再進來什麼的太興師動衆了吧!不,對於用無匹的魔力建造這座城市的人來說,再怎麼‘亂’用魔力也不算奇怪了。
“好了,”坐在另一邊的一個黑‘色’長髮男子站起來,打斷這兩人的話,“既然七夜都來了,那就開始吧!”
最高峰會和聯邦會議並不是一個東西,在這坐着的人物都是實權人物,所以根本就不會有政客這種玩‘弄’權術的人存在,因爲沒得玩‘弄’,沒有力量就閉嘴是這裡唯一的定律。
不是政治,卻比政治更加直接,不屈服就毀滅,這裡是聯邦的這座大冰山的裡之面,沒有任何人‘性’,只保存下本能的地方。這也是意料之中了,讓一羣一心追求力量的人來搞什麼政治,結果只可能是把所有擋在前面的全部轟飛吧!畢竟這羣傢伙是否可以被稱之爲人類都很難說了。
峰會解決的議題只有一個,就是接下來再天之道的入選權了。
“這次會議,大家也都知道,大祭司那邊已經確定一個月後再天之道會再次打開,按照慣例,首先這次確定不參加的保有名額的組織。”那個男子環視周圍坐着的三四十個人,能坐在這上面的,都是有實力的,自然也就有所謂的直通車票,而再天之道卻不是什麼好地方,雖然不知賭的結果如何,但至少還是有選擇賭不賭的權力的。
三四十個人中,只有兩三個舉了手的。
其實也可以理解,所謂力之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果說畏懼了的話,在心理上就輸了,又怎麼能夠更上一層樓?可讓弓銘意外的是,這兩三個人中,居然包過易夜歌。
“易,你爲什麼棄權了?”
長髮男子似乎也對他的棄權表示不解。
“我們家已經沒有可以推薦的人了,所以自然也就不去了。”
“你不還有一個妹妹嗎?”另一個聲音開口問道。
“她做不到的。”易夜歌如此說道。
“那你帶進來的那個人呢?”那個雷琛的問題。
被問到了自己,弓銘愣了一下,隨即釋然,既然夜歌都是天劍的話,那麼這個叫做雷琛的能和七夜頂嘴,自然也不是什麼普通人了,差距到他帶自己來的也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就在弓銘還在暗自分析的時候,夜歌說了一句他意料之外的話:“那個人的話,根本用不到我的推薦名額。”
他這麼一說,弓銘就感覺到那個半透明的圓桌上投下的視線了,站在他身邊的人也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些視線所指向的地方,剎那間弓銘的周圍就退開了一個圈,只留下他一個站在所有人視線之中。
教練,這是賣隊友啊!什麼叫做槍打出頭鳥,低調點行嗎?低調!
可弓銘沒想到的還在後面,當他慘遭圍觀後數秒,數十股強大的意念橫掃過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從頭上倒了一桶冰水下來,弓銘本能的開始運轉自的‘精’神力,抵抗這種不講理的掃描。
看不見的‘交’鋒只在一秒之內就結束了。
弓銘知道他贏了,沒有任何一股意念能夠滲透進自己的意識中,畢竟這是自己的身體,若非‘精’神力的差距過大,否則根本不可能用自己的‘精’神去強行替代另一個人的‘精’神。因爲**在保持‘精’神不滅的同時,‘精’神也在保護着**,以自己的‘精’神力,即使是天劍級的‘精’神干涉也是足矣抵擋的。
“怪不得,這個年紀就準天劍的確實不多啊,雖然你早就天劍了,不過那也是從再天之道出來之後的事情吧!”雷琛這麼說道。
這麼一說的話,弓銘就變成衆矢之的了,在這種大逃殺的活動中,往往最後活下來的不是最強的,也不是最弱的,而是最會裝的和最走運的。自己一開始就走了黴運啊!野鴿子你這個‘混’蛋!
“看來這次的競爭會很‘激’烈啊!”主持的長髮男子笑了笑,沒有讓這種‘私’人話題繼續下去,“那麼除去保留名額外,還以118名固定名額,這些名額將‘交’由聯邦學院處理,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學院裡將存放118枚信物,不論是不是學院的人,得到信物後都會在一個月後的零點到達再天之道。”說到這裡,男子頓了頓,“七夜,你來說這次的信物是什麼吧!”
“唔,這次用什麼好呢,”充滿了‘女’‘性’的嬌蠻聲,那位七夜大人隨手丟出來一個什麼東西,“就用這個吧!”
那個東西輕易的從桌面穿過,就在墜入湖中之前停住了,三角形的紋章。
“按照規矩,所有人在得到這個紋章之後都必須佩帶上,並且接受爭奪者挑戰或者搶奪,如果藏起來也不是不行,只是要小心藏好,不要什麼時候不小心丟了就糟了。”
這羣人還真壞啊。
弓銘都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吐槽比較好了,所謂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其實就是天劍出手把東西拿走了吧!
“既然規則已經定下了,全聯邦所有人都是參賽者,你們只是事先知道了而已,除了我們手裡有的150名固定名額外,再天之道的次元裂縫還會隨機‘抽’取若干個隨機名額,所以你們可不要太得意哦。哦呵呵呵……”
“你每次都說這一樣的臺詞,能不能換個新的?”那個七夜大人再次遭到雷琛大叔的吐槽。
“想臺詞實在是太費勁了嘛,而且總是給新來的解釋是很累的,要不以後開始你來解釋?”
“我可沒你坐的穩,說不定十年後這個位置上坐的就是其他人了呢。”
“你好歹也坐了一百年了吧!替我分擔一些不行嗎?”七夜大人用嬌滴滴的聲音問道。
“抱歉,我對七八百歲的老太婆沒興趣。”
“切!”
這段旁若無人的對話聽得四座皆是大汗淋漓,只能說,老而不死是爲妖,這位大概是越活越妖孽了。弓銘暗自擦着冷汗,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