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按照弓銘還知道慣例套路,首先是護住臉,然後是護住腹部。雖然後邊遭受攻擊太多而腰被打斷的話,就一輩子癱瘓生不如死了,現在也只能祈禱自己不會這麼倒黴,才穿越過來就要在輪椅上蹲一輩子。人體本身就是非常脆弱的東西,到處都是要害,不小心中彩了,就可以乖乖安排後事了。
“你們在幹什麼!我要叫老師了!”
“被人看到了!快跑!”
似乎是上天聽到了弓銘的祈禱,天使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這羣惡鬼就迅速退散了。讓他感動不已,不過在感動時他發現自己似乎不是那麼輕鬆可以動了。至少右手護住臉的部分一動就會疼。
斷了麼,真是悲劇,所謂樂極生悲就是現在這樣吧!
“你還好麼?”
一個溫和的女聲。難道這是一場邂逅的開始?顧不得疼痛,弓銘擡起自己的灰頭土臉,看向來人。結果意外的這個人自己是認識的,就是昨天才認的妹妹雪珂。
“啊!好,還好,就是右手好像斷了。”
“給我。”
雪珂伸出手,這讓弓銘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她要的是自己手。不過動了動發現很疼,所以弓銘打算先用左手幫自己站起來。這麼一想,弓銘才發現左手似乎也不見了。
“不要動,你的左手也脫臼了,只不過右手太疼你沒感覺到。”
少女先抓住弓銘的左手,不顧他的大叫,使勁一撇,清脆的響聲伴着少年的慘嚎同時發出,弓銘疼的滿頭大汗,但似乎左手有感覺了。至於右手……
“右手去醫院接吧!你身子骨真弱,就這麼兩下就斷成這樣。”
被自己的妹妹毫不留情的教訓了,弓銘也沒什麼話好說,本來這個身體就不是自己的嘛。就在這時候,妹妹的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銘銘!是你嗎?”
聽到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被揍的很慘的弓銘趕緊呼喚,“啊,小梓姐是我。”
從雪珂身後閃出來的是黑色馬尾少女上去一把抓住了弓銘的手,想先檢查傷勢,“疼疼疼,姐,我右手斷了,你輕點。”
“是誰?是誰打的你?”
弓梓此刻看起來像是一隻發怒的雌獅。弓銘本想緩一緩,讓弓梓先冷靜一下,卻不想站在旁邊的雪珂先開口了:“一個高個瘦子,一個矮個胖子。”
“是那兩個傢伙!”
知道了目標的弓梓轉臉就往學校裡奔去,根本不給弓銘開口的機會。
望着弓梓一路遠去的背影少年有些責怪的看了自己妹妹一眼:“你不該說的。”
“那兩個人打不過弓梓,她是術法系有名的優等生。”雪珂平平淡淡的開口。
“我不是說這個……”弓銘搖搖頭,覺得自己跟這妹妹溝通起來有點困難。就當他想開口說明清楚的時候,雪珂忽然伸出手:
“報酬。”
被這麼問道的少年一愣。
“我給你接骨了,需要報酬,我喜歡你今天下午做的那把刀,你可以把它當報酬支付給我。”金髮少女伸着手,理所當然的說道。
自己的妹妹直接了當的找自己要報酬了,這讓弓銘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因爲按照中國人的價值觀,做完好事應該不留名的離開才符合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更別說幫的人是自己認識的人,幫助人收費是要上日**被社會大衆聲討的。但看看自家妹子那金髮碧眼和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態度。弓銘首先覺得是資本主義社會水深火熱,洋鬼子難以理解,後來纔想起這裡哪有什麼洋鬼子,只能說價值觀完全不同了。
好吧,既然她要的話,就給她吧!反正到時候再給梓丫頭做一個好了。弓銘搖搖頭摸出自己的蝴蝶刀,遞給了雪珂。
拿在手裡把玩了下,雪珂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將其揣進裙子口袋裡,這時候正好放學的鐘聲敲響了。少女甩甩自己的金髮,颯爽離開了。
望着那位颯爽離開的背影,弓銘覺得女人不論多小都不能小瞧。就這位妹妹拿到刀子前後的表情差,目測性格上也不會比自認扭曲的自己好到哪裡去。心中微嘆,弓銘想了想後,還是要在這等弓梓,畢竟她是因爲自己去找人的,如果回來看不到自己的話,應該心裡會不舒服吧!
結果是弓梓快到天黑才跑回來,人自然是沒找到,因爲纔打過就放學了,混在人羣裡怎麼混你也找不到了。
“這下我不說,看你回去怎麼跟老爸解釋。”
還是弓梓氣呼呼的走在前面,拖着胳膊跟在後面的弓銘覺得自己最近是不是惹她生氣太多次了。少年有些出神的望着姐姐的背影,記憶中某些某個熟悉的影子跟其瞬間有了那麼一個微妙的重合。好吧,先不走神,他甩甩頭,這個樣子的話,按理說怎麼也要說實情吧!可問題是自己不知道實情是什麼啊!蛋疼。
不過這時候還是說了好吧!至於怎麼處理,這已經超過自己能力所限了,就如之前所說的,最多被打一頓,然後交給大人處理,這纔是成熟的思考方式。現在自己已經被打過了,看着自己這個樣子,按理說應該不會再挨一頓打了,所以說就說了吧!
表面上看上去是垂頭喪氣的樣子,實際上卻算得很清楚的弓銘已經覺得說出來都已經不會怎麼樣了。至於那個結果究竟是什麼,他並不沒有太過擔心,按理說一個孩子能偷到的東西,應該都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即使真的被抓住,應該也會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成人的慣性思維讓弓銘很清楚這件事情大概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走向,所以處理起來,自然也就不像是一個真正的孩子那樣,那麼慌亂。
弓銘很多事情都想的很清楚,想的很透,但是他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就是那個被曾經的他,所偷走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打碎了這原本應該是平靜安寧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