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再見三十

房凌薇臉上瞬時間浮現出了不屑的笑容,顯然她並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嘲諷李利翁的機會,她道:“要知道在賣畫之前,你首先要弄清楚買家是個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身份。事實上高永昌非常明白,既有錢足以購買名家畫作的,那必定是在事業上有着卓越成就的有錢人。這種人,在行商和投資上傾注了太多的精力,很少會有其他的時間去真正瞭解藝術;而對他們來說,買賣名畫也只不過是一種附庸風雅的行爲罷了,其本身對於藝術品的鑑賞力,不會高到哪兒去,而買家中對於繪畫一竅不通的有錢人也比比皆是……總的來說,高永昌的下家,與其說是在用藝術角度去選擇性購買畫作,不如說是在用商業角度盲目消費,故而高永昌開價越是離譜、誇張,買家越能相信自己看上的是有一副名家大作。”

被她這麼一說,那些贗品的受害者花錢平白買來了一種高價所帶來的滿足感,反倒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不過不得不說,房凌薇這番話確實極具其獨到的眼光,可謂一下子就拆穿了僞藝術、僞前衛的本質。

所謂的藝術,本身即是一種抽象的文化,許多人將它理解一種爲滿足主觀與情感的需求,事實上卻並不是這樣。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國內許多電影人、導演,在聲名鵲起之後,開始在自身的作品中尋求所謂的藝術一詞。然事實上,藝術絕不是追求,能被你追求的,也即是一種現象化的變異文化,說得難聽些,即是僞藝術。

本身就詞面上的權威解釋,藝術是反映社會生活,滿足人類精神需求的意識形態。藝術家們按照美的規律塑造藝術形象,以人爲中心對社會生活做出感性與理性、情感與認識、個別性與概括性相統一的反映,把創造性的生活與表現情感結合起來,並用語言、音調、色彩、線條等物質手段將形象物質和外觀,成爲客觀存在的審美對象。

然而事實上,這遠遠所需一種震撼性,所謂的僞藝術中是沒有的。庸人們可以們心自問看看,你所看到的藝術,對你有着精神上的滿足感嗎?如果沒有的話,那對你來說它就不是藝術。而震撼性,也不能排除羣衆意識,或許許多人指着一個發黴的饅頭說這是藝術,其他旁觀所見也會下意識的將它理解爲藝術,其概念,與國王的新衣一理是相同的。

這樣的話,藝術鑑賞在很大程度上,是籠罩認知心理學的影子之下的。

只不過,對膚淺的小柳來說,如今所謂的電影,有文化,有內涵,但是如果敢稱藝術,那隻能是冬天光頭,夏日戴帽,充大尾巴狼,皆爲僞藝術。當然小柳也不是說藝術的呈現界面必須是雅俗共賞的,只不過難以爲常人所接受、所震撼的,說它是藝術,難道不覺得有些草率嗎?

言歸正傳,李利翁從房凌薇口中得知的這項重大發現,無疑讓他看清了白河丈夫還有這樣的不爲人知之面。

‘白河是不是清楚這件事呢?’這可以說是裡李利翁當下最想知道的東西。

“辯護律師,你還圍着高永昌的妻子轉來轉去嗎?”

‘高永昌的妻子……轉來轉去……’李利翁真覺得房凌薇確實很有挑釁別人的天賦,似乎她從能最大限度的令人感到不爽。

此刻李利翁覺得,自己似乎又把內心的情緒表露在了臉上,只不過這並不是他膚淺,而是他不覺得有必要在房凌薇面前掩飾什麼。

他就這樣一臉不悅的說道:“這根房檢事沒有關係吧?”

房凌薇冷冷一笑,說道:“如果你看了這個還能說出同樣的話來,那我只能誇獎你有種了……”她言罷,一邊“嘩啦嘩啦”的揮動着手中的文件。

“這是什麼?”李利翁不由好奇的道。

“高永昌贗品案的調查記錄,這可是由我親手整理過的第一手資料。”房凌薇說這話時,語氣中充斥着一種再明顯不過的賣弄。

雖然李利翁很不願承認,但不得不說房凌薇很有做調查的天賦,而且以他檢察院的辦案能力,相信一定會查出許多常人查不出的東西。故而李利翁看着她手裡的那份資料,喉嚨眼裡都快伸出手了。

最終,無恥的李利翁還是選擇了向女王陛下屈服,他道:“能、能不能借我看一下?”

房凌薇表情又變的冰冷起來,只是眼裡的得意之色卻出賣了她,似乎正在暗自歡叫:‘哈哈,你也有求我的一天。’

她沉默了片刻,紅豔豔的玉脣吐出了幾個寒霜般的字:“你是要我白給?”

“難道你還要收錢?”李利翁的反應也很快,輕描淡寫的用回問反擊着,

聳了聳肩膀,房凌薇說道:“我跟你開玩笑呢。”

房凌薇會開玩笑,這着實讓李利翁吃一大驚,而說真的,他也不覺得房凌薇是在開玩笑。

彷彿是意識到了自己說了句平時絕不會說出的話,房凌薇臉色頗異,像是吃了一槍似的,看上去有些痛苦,一時間也不說話了。兩人就這樣大眼看着小眼,王八瞪着綠豆,不大正常的氣氛迅速瀰漫開來。

‘她該不會是吃錯藥了吧’李利翁正這麼胡思亂想,房凌薇卻已經將文件“砰”的一聲拍在了他的胸前。

“拿去吧,不過話先說在前頭,我可不會把真兇的名字用紅筆清楚勾在上面的,你自己慢慢研究好了。”

李利翁默默接過了文件,苦笑道:“我可沒指望你會那麼好心。”

房凌薇沒有理他,面無表情的說道:“好了,那麼我就先走了。”

“啊,等等。”李利翁忽然叫住了她。

“幹什麼?”

將文件在房凌薇的眼前晃了晃,李利翁問到:“這東西看完以後,怎麼還給你?”

“不用還,就當我送給你了,重點我全裝進這裡了。”她說着,右手比劃出了一把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指了一下。接着,她宣言似的道:“我之所以將這份文件交給你,可不是因爲我想幫助你,而是我很感興趣,到底是你推理力強,還是我推理力強。這樣我們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勝負也有好看許多了。”

“同一起跑線?恐怕不然吧……”李利翁這麼說道,將裝有畫像顏料的密封袋交給了房凌薇。

正好李利翁本來就想拜託她幫助檢驗一下顏料的成份,現在既然房凌薇送給了自己研究資料,李利翁也索性當是做個順水人情,將顏料交託給了房凌薇。

但後者似乎一點兒都沒握有重要證物的自覺,眉頭一皺,說道:“這垃圾是什麼東西?”

“不,這不是垃圾。”李利翁解釋道:“這是從楊江公寓二零四號房的牆畫上採集到的一部分顏料……”

“那又怎麼樣?”

李利翁說道:“二零四牆畫是最近才被發現的,在這之前,任何人都還沒有對該畫進行過全面調查。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動用一下手邊的資源,對我採集掉的顏料分析一下。”

“……是這樣啊。”

房凌薇一臉懷疑的盯着透明密封袋裡的顏料看,鼻子裡發出了一聲輕哼,說道:“儘管你很有自信的樣子,但我可不覺得這種鑑定東西會對調查有什麼幫助。不過……既然你開口求我了,那我就勉爲其難,幫你一回吧。”

說完,她沒等李利翁上前抽自己一嘴巴,窈窕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大廳的彼端。

目送着這個孩子般任性的女人離去,李利翁不禁吐了吐舌頭。

法庭上的魔術師三愛人再見十五愛人再見四法庭上的魔術師十六愛人再見三愛人再見一愛人再見三十四巫女的煩惱一巫女的煩惱十愛人再見十四巫女的煩惱三十六巫女的煩惱八夢的盡頭六法庭上的魔術師十巫女的煩惱三十五夢的盡頭二十三巫女的煩惱十二夢的盡頭一夢的盡頭一夢的盡頭六法庭上的魔術師十一夢的盡頭二十一法庭上的魔術師五愛人再見二十六夢的盡頭十一巫女的煩惱十九愛人再見二十六夢的盡頭七巫女的煩惱二愛人再見十五夢的盡頭十二愛人再見八律師的尊嚴四華麗的初庭二巫女的煩惱二十八巫女的煩惱二十七愛人再見二十八法庭上的魔術師八巫女的煩惱三十一愛人再見九巫女的煩惱三十三巫女的煩惱三十三愛人再見二十三法庭上的魔術師三法庭上的魔術師十六法庭上的魔術師十六愛人再見十五夢的盡頭七愛人再見十五法庭上的魔術師十一愛人再見一巫女的煩惱三十三愛人再見三十愛人再見十九法庭上的魔術師九華麗的初庭一夢的盡頭二十法庭上的魔術師十七巫女的煩惱三十五巫女的煩惱二十二巫女的煩惱十夢的盡頭十愛人再見十五夢的盡頭十五愛人再見三法庭上的魔術師七夢的盡頭七巫女的煩惱八愛人再見一巫女的煩惱三十三愛人再見九夢的盡頭十七巫女的煩惱二十一夢的盡頭十二巫女的煩惱二十三巫女的煩惱四巫女的煩惱五巫女的煩惱五法庭上的魔術師十五愛人再見一愛人再見二十八愛人再見十二愛人再見三十六夢的盡頭二愛人再見三十六巫女的煩惱二十九愛人再見十七夢的盡頭十六夢的盡頭十一律師的尊嚴五夢的盡頭二夢的盡頭十四愛人再見七愛人再見二十五愛人再見十巫女的煩惱三十四夢的盡頭十九巫女的煩惱二十四法庭上的魔術師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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