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可能是醫院那邊打來的電話,夏帆的心臟都要彈出了嗓子眼。
再也無法去和這個男人胡亂的扯下去了,夏帆炸了毛一樣的支起身子,使盡了力氣的去推搡身上的男人。
被夏帆突然變得兇猛的力道推到心口處一疼,方信祁的身子倒在了一側。
小手抓起來手機,夏帆心驚膽戰的按了下去。
電話那邊傳來自報是涼城市中心醫院那裡,夏帆的心,猛地一滯,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拉扯住了一樣,讓她的心臟瞬間停止了跳動。
小手緊緊的抓着手機,她皺緊着眉頭兒,生怕自己一不專心兒,就錯過了某一個重要的細節。
只是還不等那邊的電話開始說話,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憑空橫了出來,在夏帆心臟顫抖的厲害之際,直接搶過了她的手機——
手中的手機沒了蹤影,夏帆擰緊着眉,下意識的回過頭去。
一眼,她便看到手握着她手機的男人,將她的手機,直接就按下了掛斷鍵。
“方信祁!”
夏帆破碎的聲音,空靈又清脆的響徹這間病房。
帶着難受的悲慟,她徹心徹肺的吼着。
終於,藏匿在眼眶中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滾落了下來。
帶着就像是是失去了這輩子最珍貴東西一樣的情緒,夏帆哭得蒼白無力。
看着夏帆不是以往那樣對自己嘶喊時的流淚的樣子,方信祁狹長的眼仁,冷冽的瑟縮着。
不懂夏帆爲什麼突然這個樣子?
他不就是掛斷了她的一個電話嗎?在這之前,他也不止一次接過她的電話、掛過她的電話,也沒見她這個樣子,方信祁冷峻的脣,都緊抿成了一道縫隙。
“怎麼?不就是我掛了你某個jian夫的電話,用得着給我裝出來這樣一副驚天地、泣鬼神的嘴臉嗎?”
想着可能是某個男人打來的電話,方信祁說着譏誚的話的同時,眼仁變得更加的無情。
聽着到了今天這個男人還在說着這樣的話,夏帆尖銳的吼聲,到最後,變得越發的沙啞起來。
“你一定要這樣想我嗎?該死,你知不知道,就因爲你昨晚發了那條彩信給我母親,讓她受了刺激,以至於她現在正在醫院那裡接受搶救!”
用着僅存的力氣衝着方信祁吼完之後,夏帆的小身子,就像是秋日裡隨時都會迎風凋零的落葉一般,枯榮不剩到隨時隨地都會掉落。
夏帆悲痛的神情躍然方信祁的眉眼之間,讓他灰色的眸子,眯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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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坐了最快一班飛回到涼城的飛機,然後打着車直接向市中心醫院那裡奔去。
等到她趕到市中心醫院那裡時,阮懿已經被推到了重症監護室那裡。
被告知暫時不能去探望自己的母親,夏帆只得去找了主治醫師。
“醫生,我母親的情況怎麼樣?”
從她和她母親十年前從部隊大院淨身出戶以後,她母親的身體就一直都不是很好。
而且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於她母親的情況,完全是雪上加霜的狀態。
一直都覺得她母親的情況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但她又不是學醫出身,對她母親的情況,也做不到完全的瞭解。
只是那種不安的感覺一直縈繞着她,讓她覺得她母親的情況,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糟糕很多。
聽着夏帆向自己主動詢問了阮懿的情況,醫生嚴謹的臉上,沒有過多的情緒起伏,但略顯難堪的臉色,還是讓夏帆察覺出來了有某些不對勁兒的地方。
“醫生,請您對我說實話,我母親……她到底情況怎麼樣了?”
夏帆質問的聲音,到最後越來越小,無力到連她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
看夏帆的樣子可能是知道了她母親的情況不是很好,醫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之後,語氣嚴謹的開了口——
“夏小姐,既然你這麼問了,我就大體給你說一下你母親的情況。阮懿女士是今早六點鐘的時候被送往醫院這裡來的,當時你的母親面色蒼白,在來醫院之前有吐血的情況。我們醫院方面對你母親進行了搶救,也對你母親的情況進行了病理分析,拍攝了x胸切片和血常規檢測!”
說完這些話的時候,醫生的神情,又凝重了幾分,很顯然,接下來的話,可能會讓夏帆承受不住。
見醫生的面色更加的難看,夏帆竟然有了一種不敢再繼續聽下去的不安。
“我們醫院目前也是對你母親的情況作了一個大致的瞭解,暫時堅定爲你母親的病情爲心臟功能衰竭,並伴有嚴重的肺部疾病,肺部疾病的診斷結果是——肺癌!”
醫生的話一經說出口,夏帆當即就傻了一樣的瞪大了眼。
不可置信的搖晃着頭,她除了驚悚的震驚以外,整個人的大腦,完全是一片空洞洞的姿態。
心臟功能衰竭,肺癌!
她就算是再沒有醫學常識,也知道這些病意味着什麼!
只是,她母親這麼好的一個人,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看出來夏帆眼底的懼怕與驚駭,醫生不忍心看她這樣一個纔剛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要承受這樣沉重的打擊,抿了抿脣以後,換了另一隻口吻,聲音又低又沉的開了口——
“夏小姐,阮懿女士的情況,只是院方初步鑑定的結果,這其中可能會誤差,爲了確定阮懿女士到底是什麼情況,院方將會對阮懿女士再確診一下病症!”
阮懿被確診爲心臟功能衰竭是不可變更的事實,只是肺癌這件事兒,他們也只是暫時的定量爲肺癌,畢竟還有很多肺部疾病的情況與肺癌的情況很像,他們要再進行幾次檢查,對阮懿的情況做最終的確定,才能確診到底是不是肺癌,如果是肺癌又到了哪一個時期!
在檢驗報告還沒有下來之前,一切都只是假設和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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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踉蹌蹌着步子從主治醫師的辦公室那裡出來,夏帆耷拉個小腦袋,就像是一朵受了暴風雨摧殘的小花兒一樣,整個人完全是一種無措、無助的神情。
又打了電話給今早送她母親來醫院的幺姨,夏帆才知道,她母親突然發病住了醫院,確實是受了刺激,只是這個刺激,並不是因爲方信祁發來的那張照片,而是因爲夏家。
小身子依靠在牆壁,夏帆的小手裡攥着她母親的手機。
方信祁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確確實實把照片發到了她母親的手機上,只不過她母親可能是因爲忙,或者其他什麼原因,並沒有接收這條彩信,以至於,她母親並沒有看到這條彩信。
刪除掉了這條不堪入目的彩信,夏帆纖柔的身子,越發頹廢、無力的依靠在牆壁上。
仰着頭兒,藉着走廊裡清冷的燈光,她本就蒼白色的小臉,這一刻就像是失了血一樣,越發的清透、透明……
“哎……”
無奈的嘆息了一口氣,夏帆緊合着雙眼,顫顫巍巍的淚水才,從她的眼角,悄無聲息的滑落而下。
她的心裡真的是太難受、太難受了,不管她的母親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只要是她母親的身體狀況受到了威脅,她都難受的厲害。
緊合着雙眼,她的腦海中,徘徊的出現了她母親和她在一起的樣子。
想着曾經母親二人相依爲命時,那美好的一切,她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止不住的流淌着。
心中悲慟的情緒瀰漫着,她的心裡堵得慌,讓她連呼吸都有了一種窒息的感覺。
就在她整個人陷入到悲傷的情緒中時,忽的一道出現的身影,將由頭頂上打下,折射到夏帆慘白色小臉上的光線,盡數的斂住。
站在離夏帆近在咫尺的距離,方信祁頎長偉岸的身軀,就像是在守護她一樣,用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團團的緊圍護她。
早上聽說夏帆母親住了院的消息,他雖然略顯詫異,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會有哪個做母親的,可以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兒受辱,而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所以當夏帆執意要回到涼城的時候,他沒有過多的阻攔,相反,他還主動爲她訂了最近一班飛去涼城的飛機,並且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給涼城市中心醫院這裡的醫生打了電話,囑咐了他們要瞞着夏帆她母親的病情,儘可能把她母親的情況,說得委婉一些。
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知道夏帆出了這事兒以後,連同在沈城那裡處理工作的心情都沒有了,隨意的處理了一下大體上的事情,剩下那些細緻末了的事情,他都拜託了容霆琛替他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