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我不太明白素川的意思是什麼,不經意的時候一擡頭,正對上了眼前的鏡子,我立馬一愣,這是什麼!?
爲什麼在我身體四周,籠着一層暗紅色的霧氣?這是什麼東西!?
素川掃我一眼,“別問我,我沒時間給你解說這麼多,問你的景梵去。”
素川擡手一抓,三隻餓鬼就被抓在了手裡,“把鬼煞氣吃的乾淨點,半點也別留,快點。”
鬼煞氣是什麼,難道是我周圍的這些暗紅色的氣?
三隻餓鬼老老實實被素川提在手裡,嘴一張,暗紅霧氣就被吸進了嘴裡。
紅霧從我的身上被慢慢吸乾淨,像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也慢慢消失了。
素川提着餓鬼隨手一丟,拍拍手,皺眉看着景梵,“這次我幫你,下次未必來得及,鬼煞氣一出,陰間可就不難盯上了。”
說完,素川又斜眼掃我一眼,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我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幸好有景梵在旁邊攙着我。
剛纔那種感覺,現在想起來都還讓我不寒而慄,我怎麼會突然想殺人,素川說的鬼煞氣又是什麼?
看景梵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一定知道,“鬼煞氣是什麼?”
問他的時候,景梵正揹着我從男寢出來,他腳步一頓,輕輕嘆了口氣。
我看得出來景梵不想說,被我纏的沒辦法了,景梵把我放下來,摸摸我的頭,“知道太早對你沒有好處,夏白,我保證,等時機到了,我一定告訴你。”
我盯着他的眼睛,不依不饒,“那什麼時候纔是時機到了?”
從景梵出現的那天開始,我就總覺得他有什麼事瞞着我,問也不說,猜也猜不到,這種感覺真是抓耳撓腮的難受,今天不管他有什麼藉口,我都非得要問個明白才行。
景梵眉心一沉,薄脣微微張開,“下一次,如果下一次你的身上又聚集了鬼煞氣,我就告訴你。”
所以他這跟不想說有什麼區別?我有點鬱悶,我連它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知道它什麼時候出現,怎麼才能出現?
被景梵送回寢室的我,還是有些渾渾噩噩的,夏航的死對我來說刺激太大,只要一想到夏航自殺這件事,我就什麼好奇心都沒了。
那天景梵和素川出現以後,夏航寢室的人就全都暈過去了,醒來以後誰也不記得發生過了什麼。
我不是個多愛哭的人,但是這兩天在寢室,只要看到夏航給我發來的最後一條短信,我心裡就說不出來的難受,忍不住一直掉眼淚。
夏航爸媽來的時候,我沒敢跟過去看,聽說夏航的媽媽哭暈了好幾次,整個人都變得癡癡傻傻的了。
我心裡特別難受,蘇曉這兩天一直陪着我,給我開解,正常人都知道在別人傷心難過的時候,最好別提讓人心裡難受的事,但是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那麼一些人,簡直就是爲了嘴賤而生的。
上課的時候,我就聽到一個叫高超的男生在嘀咕,說的還是夏航那點事,我聽到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我實在不知道一
個人的人性到底是醜惡到什麼地步,纔會在一個根本沒有傷害過自己的人死後,還能用這種惡毒刻薄的話來攻擊他。
所以我實在忍不住就把手裡那罐可樂砸他臉上了,這輩子我都沒瞄的這麼準過,一可樂罐上去,砸的他鼻血就出來了。
高超確實嘴賤,一點男人該有的樣子都沒有,堵住鼻血以後上來就要衝我動手,嘴裡還不乾不淨的。
他上來就要推我,結果剛一伸出手來,就一個踉蹌,嘴磕到了前排座椅上,硬生生豁了一道血口子,疼的他眼淚都立馬出來了。
“誰XX拽我呢!?是不是想找死啊!?”
高超罵罵咧咧的,滿臉都是血,樣子狼狽又可笑。
“鬼拽你了吧,神經病,旁邊哪有人呢?誰讓你嘴賤,活該,糟糕應了吧?”馬萱把我往後面拉了一把,“今天可是人家頭七,說話這麼不小心,小心夏航回來找你。”
馬萱這人是嘴大了點,但她本性還挺善良的,自從夏航真的出了事,不管別人說的再熱火朝天,她都沒跟着再亂說一句了。
剛纔她這麼說,就是爲了嚇高超的,可是,她沒說錯。
馬萱沒有說錯,高超剛纔摔倒,就是鬼拽了他。
別人誰都沒有看見,但我卻看得清清楚楚,就在高超衝我伸手的時候,一隻沾滿了血的慘白的手,緊緊地一把拽住了他的腳踝。
就在高超摔的滿嘴血的時候,我看到了夏航的臉一閃而過。
難道夏航他沒走,他的冤魂還留在S大?
“行了夏白,坐下來吧,沒事了。”馬萱拽拽我,“你剛纔砸的還真準,沒看出來啊,脾氣這麼暴。”
蘇曉有點擔心我,這個高超,不管在男生圈子還是女生圈子,名聲都不怎麼樣,因爲這個人不光嘴賤,還特別心胸狹隘,特別小心眼,一點虧都不吃,報復心特別重。
我纔不怕這個,高超要是真敢對我怎麼樣,別說景梵,秦磊都能讓他一個月出不了院。
“奇怪了,教授怎麼還不來?”旁邊有人嘀咕了一聲。
老實說,今天這堂課我來的特別不痛快,因爲上課的人是嶽教授,夏航的死,嶽教授也有責任,我怎麼都想不通他怎麼就能那麼心大,還能跟沒事人一樣來給我們上課。
不過今天嶽教授遲到了,都上課十分鐘了,還不見他的人影,有人等不及就翹了課,我回去也沒事幹,就在這陪着蘇曉等。
蘇曉在自習,我玩着玩着手機,莫名其妙就覺得困,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在夢裡見到了夏航,它穿着自殺那天穿的衣服,身上血跡斑斑,穿過坐着的人羣,臉色慘白的靠近了我。
我不怕夏航,我只是心裡特別難過。一見它這個樣子,眼淚刷就下來了。
“姐……別哭……”夏航伸手,割斷了舌、頭的嘴,說話的聲音含含糊糊,它擡手,幫我擦了擦眼淚,手冰涼冰涼。
它紅紅的兩隻眼睛望着我,猩紅的血從它的嘴裡滴滴答答滲出來。
“姐……我不能就這麼走……我是被人害死的……
我不甘心……”
夏航是被人害死的?我一個激靈,剛想問他是怎麼回事,夏航的身影卻控制不住地離我越來越遠,我急了,想伸手抓住他,卻一腳踩了個空,一身冷汗,從夢裡醒了過來。
原來只是一場夢……但這個夢真的太逼真,我掏出鏡子,想看看自己頭髮亂了沒,剛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我就忍不住愣了一愣。
在我的臉上,夢裡被夏航碰過的地方,留着一小塊紅褐色的印記,我用溼巾一擦,心裡咯噔一沉,那是一小片血跡,剛纔那不是夢,夏航他真的來過!
“你沒事吧?”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一隻男人的手突然搭在了桌面上,嚇了我一跳,我一擡頭,竟然是陸波。
“高超那小子嘴賤,活該捱打,他要是找你麻煩,你就來找我,我跟他沒完!”陸波說的鄭重其事。
陸波讓我放心,他跟夏航是好兄弟,高超要是因爲剛纔的事跟我過不去,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我有點意外,不過陸波這個時候願意跟我說這些,也的確挺讓人感動的。我跟他說了謝謝,陸波再三確認我沒事以後才走了。
今天這堂課,直到結束,我們都沒有等到嶽教授,到了下午,我們才聽到消息,嶽教授他大概這輩子都不能來給我們上課了。
嶽教授死了,第一個發現的人是他家的保姆,一推洗手間的門,那個保姆當時就嚇得哭都不會哭了。
嶽教授的死法跟夏航一模一樣,都是在洗手間裡,舌、頭被割了下來,而被割下來的舌、頭就那麼放在他自己的手裡,血流了一地。
嶽教授死的這天,正好是夏航的頭七。
他的死法又跟夏航一模一樣,所以S大里開始瘋狂流傳,夏航冤魂不散,要回來索命了。
警察仔仔細細裡裡外外調查了一遍,任何線索都沒有找到,刀子上只有嶽教授自己的指紋。
這件事一傳開,S大之前還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些傳言,頓時就消失了很多。
但總有人不信邪,高超就是其中一個,他是個特別堅定的無神論者,嶽教授的死不光沒嚇到他,在聽到別人議論夏航是不是回來索命的時候,他還各種諷刺挖苦。
而且,高超好像尤其跟我過不去,估計是那天被我砸出鼻血來以後就記恨上我了,只要有機會,就一定會擠兌我,我也從來不愛慣着這種孫子,他嗆我我就嗆回來,幾乎沒落過下風。
我從來都不害怕高超能把我怎麼樣,他也沒那個膽子,不過我還真沒想過,他這人竟然這麼陰險。
收到通知讓我去打掃實驗室的時候,我還沒當回事,就以爲是臨時讓我幫個忙,等去了老實驗室,我才發現自己被高超堵在這了。
後門早就被他從外面鎖上了,前門他進來以後也鎖了,鑰匙揣自己褲兜裡,一臉的小人得志。
“你是不是覺得是個男人就不跟女人動手?”高超一臉賤樣,“我還真不是,跟我啪一回還是讓我打回來?”
聽他這麼說我都給氣笑了,這人不光嘴賤,還是個妥妥兒的腦殘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