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畫棺之異
我不知道還能堅持我久,但是不會太久。我不得不鬆開的時候,我的手已經傷了。
亮點像一個被抓得太久的孩子一樣,跳躍着,在黑暗中歡騰着。似乎並沒有害怕。
我和二爺就盯着那亮點,如果它在黑暗中消失,我們就沒有地方找它去。
那亮點最終伏在了石壁上,不動了,一明一滅的,這心揪得痛。我們不敢動,因爲沒有想出辦法之前,最好還是不要去動這個東西。
十分鐘,那個亮點似乎在休息。它突然跳起來,把我和二爺的心差點沒跳出來。它在我們眼前跳來跳去的,不斷的在重複着。
我和二爺看着,我看明白了,那是在重複着三個數,243,二爺也很確定。亮點消失後,我看着二爺。
243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通道里有243這個數字嗎?二爺嘟囔着這三個數。
二爺拍了一下腦門,發出很響亮的一聲響,嚇了我一跳。
“243橋。”
“什麼橋?”
“243,二米四米三米,從中間開始,爬兩米,退四米,再進三米。”
我覺得這事有點懸,我還是按照二爺所說的做了,這個做完了,我還停在這裡,並沒有什麼變化,我看着二爺,我覺得二爺在耍我。
我正要說二爺的時候,一下就轉了,就像電視一樣,換了一個頻道,我的汗下來了,我在橋上。
我站起來,橋下是水,流得緩慢,兩邊是兩個通道,我站在橋中間,不敢,等着二爺。二爺來了,他看了一眼四周。
“一個陵竟然弄了一個橋,真是有點琢磨不透了。”
二爺站在橋中間,並沒有下橋,我看出來他在猶豫着。
“這橋我覺得有點邪惡,看來我們左不是,右也不是。”
我正猶豫的時候,二爺的舉動嚇了我一跳,我不是說過嗎,二爺就是一個瘋子。他竟然站到橋欄上,猶豫都沒有猶豫,就跳下去了。
二爺跳到了水裡,把我弄得手忙腳亂的,幾乎是大頭朝下紮下去的。二爺把我扯起來,我嗆了一口水,直咳嗽。
“你跳下來也不告訴我一聲。”
我對二爺說。
“我想蹲到橋欄上看看棚上面的東西,沒有想到就掉下來了,你跟着跳下來幹什麼?”
我真的,真的想掐死二爺,他跳下去,我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也慌里慌張的跟着跳下來。
我和二爺爬上橋,只能爬上橋,兩邊都是牆,我們爬上去。
“你看棚上什麼?”
我擡頭看,什麼都沒有看到。
“好像有東西,現在看清楚了,沒有。”
我轉過頭看,所再看他一秒,我就死過去。
我們兩個站在橋上,兩邊是通道,二爺猶豫不定,看看這邊,看看那邊,二爺知道,這選擇就是一生一死,確實是讓人猶豫。
最終二爺選擇了往左,我讓他給我一個理由,這可是關係到生活,怎麼着也得給一個理由。
“我想給你一個屁。”
這麼大年紀了,真是不着調,如果不是看着他年齡大了,我上去就是飛腳,電炮,羅絲刀。
二爺進了左面的通道,他走得很小心,我站在橋上不動。二爺走了十幾步就停下了,他不動了。
我站在橋上比他還緊張。
二爺半天都沒有動,我有點害怕了,如果二爺的真的有事了,那麼我更別想出去了。
“二爺——”
我“嗷嘮”一嗓子,把我自己都嚇一跳,二爺激靈一下,一下就靠到牆上了。他回頭瞪着我,我擔心他的眼珠子會掉下來。
“我瞎叫什麼?嚇死我了。”
“你幹什麼呢?一動不動的,我以爲你出事了呢?”
“我在聽聲音,好像有聲音。”
我站在橋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二爺走回來,瞪了我一眼。
“該你去了。”
我見過不着調的,就沒有二爺這麼不着調的。我下了橋,但是是另一面,二爺愣了一下,但是沒有說什麼,此刻誰也說不準,哪一邊更安全,或者說是正確的。
我走的發抖,這是水陵的裡面,更兇險。其實,守墓人並不知道陵裡的構造,如果知道了,估計他也不會活着了。
我走進通道里,就感覺有聲音,奇怪的聲音,我沒有聽過,不知道那裡什麼發出來的,像是敲什麼的聲音。
我慢慢的往前走,扶着牆,我隨時準備往回跑。
通道里很黑,但是我看得清楚,在這個時候新拉人的眼睛到是真有用上了。
通道並不是筆直的,走了二十米的時候,就轉了彎,我不知道那邊是什麼情況,我停留了一會兒,那聲音很清楚了,我想着,和二爺剛纔一樣,站在那兒仔細的聽着,一動不動。但是,我還是聽不出來是什麼聲音。
突然,有人拍了一我肩膀一下。
我一個高兒跳起來,大叫一聲,我回頭看,竟然是二爺。
二爺也嚇了一跳。
“你反應太大了。”
我沒有說話,我知道二爺這是報復,有意的,這個時候誰都知道,拍一下,不嚇死,也嚇得暈過去。
“聽到了什麼?”
“聲音,不知道是什麼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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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細聽,半天才說。
“是聲音,不知道是什麼聲音。”
我轉過彎,我不想跟二爺在這裡呆着。轉過去我就後悔了,我沒有叫出聲音來,而是停在哪裡傻了。
二爺跟着我過來了,他也呆住了。
我眼前是一個大廳,裡面掛着骨頭,一根一根的,十幾釐米就是一根,不下上千根。
二爺沒有往前走。
“是骨風鈴,是人的肋骨。”
我也站在那兒不往前走,二爺不走,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看我們返回去。”
二爺說這話,明顯的是知道什麼,並且害怕。
我和二爺返回到橋上。
“怎麼回事?我們完全可以過去,另一面是通道。”
“骨風鈴,不是那麼好過的,想過去,估計你得留下一根肋骨。”
我哆嗦了一下,我覺得二爺在胡說。
“我不太相信。”
“這種骨風鈴如果你不相信,等你回去,你可以找一根骨頭,掛在房間裡試驗一下,看看會出什麼事情。”
“那又能怎麼樣?不過就是一根死有骨頭。”
“掛一個星期後,你會發現你的肋骨少了一根,這樣的人是存在的,少一根肋骨,還以爲是天生的,那不是這樣的。”
我有點不太相信,我決定回去就試一下。
最終,二爺進了另一側的通道。我沒有跟進去,現在我要和二爺分開走,到時候也不至於兩個人都報廢了。
二爺走得緩慢,他走了十幾米後,就站住了,往上看,我不知道他看什麼,看了老半天,纔回過頭來,衝我擺手。
我走過去,纔看到,前面沒有路了,而是在天棚上有一個開着的洞,往裡看,看不到什麼。
“我託你上去。”
二爺站下,我騎到二爺的脖子上,我都不忍心,可是上面更危險。
我爬了上去,往裡面看,裡面有四條通道,我把二爺拉上來。二爺看了半天說。
“真是麻煩,不停的麻煩,四條更是難選擇了。”
“你是守墓人,應該知道怎麼辦。”
“我是守墓護陵的,可是這裡面的情況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我只是憑着經難,憑着我見識過的,但是這裡很多的情況我都沒有見過到。”
二爺有些惱火,我知道,遇到這樣的事情,真的讓人不舒服。如果不是紀曉輕,也許我是不會進來的。此刻後悔也晚了。
我看着四條通道,都不是直的,彎來彎去的,看不到裡面的情況。這樣的選擇我覺得有些難了,不如就隨便的挑一條走就完事。
我站起來,就鑽進一條通道,反正就是那麼回事,你選擇,也沒有什麼依據,選和不選一樣,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命。
二爺沒有跟我進來,我一直往裡走,轉來轉去的,我竟然轉向了,通道並不是直的,似乎跟着其它的四條繞在了一起,跟迷宮一樣,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遇到了麻煩。
我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喊二爺,似乎聲音都傳不出去。
一個小時後,還沒有二爺的聲音,我就知道二爺就是進來,也會跟我一樣的。
我在牆上看到棺材圖的時候,大概有四個小時後了。那棺材圖很奇怪,棺材蓋都打開着,裡面似乎放着什麼東西,看不到。
一個一個的棺材,畫在牆上,雖然它們都差不多,但是裡面的陰影畫的卻是不同,顯然裡面裝的東西不同。
棺材有巴掌大小的畫在牆上,我看着有點發毛。我再往前走,就沒有了棺材圖。
我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如果是在這四條通道里走蒙了,也沒有多大,多走幾次就走明白了,可是我發現一個要命的問題,我總是遇到新鮮的地方,並不是我走過的。
時間過去了四個小時,我開始擔心了。我停下來坐下休息的時候,我突然就聽到了水聲。我一下就跳起來了,如果有水聲,我覺得就有希望了。
水聲只是一小會,就沒有了。我竟然聞到了尿味,我一下就想到了二爺。
“二爺……”
我大叫一聲,我看到二爺從另一邊走過來,剛纔真的是他在撒尿。
二爺顯然也走得很累了,他坐下就抽菸。
“怎麼辦?”
“只要有力氣就走,總有能出去的那天。”
我看了一眼包裡的東西,還能對付幾天。
“我看到了畫要牆上的棺材。”
我對二爺說。二爺愣了一下,看着我。
“在什麼地方?”
“就在後面那段。”
“帶我去。”
我往回去,一個小時後,我站住了,搖了搖頭,其實,那段路不過就二十多分鐘。我坐下,二爺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