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西木花
那東西竟然在那兒了。李福開着車來接我。
他在車上告訴我。
“那東西在那個村,但是我不知道具體的位置,老窩村有兩座山,三塊石,有三塊無根的大石頭,來風必晃動,還有就是西靈山,那山上生長着一種西木花,稀見的花種,還有一座吊在山頂的寺廟,當然有和尚在那兒,現在只留下了寺。”
其實,這些我都知道,因爲我去過,那裡確實是風景很美,就那四眼泉水都很奇特,冬季依然可以流淌,從來不凍。這是一個美麗的山村。
我們進了村子後,把車停在草叢裡,下車從木橋穿過,上了西靈山,我覺得吉棺如果真的在村子裡,在西靈山的面兒要大得多。至於爲什麼,我也說不清楚。李福也是這樣認爲的。我們爬上西靈山用了兩個多小時,這山確實是很高,而且植被茂盛,走起來也很麻煩。
到了山頂,我沒有看到西木花,我一直沒有看到這種西木花,他是一種稀見的物種,幾近滅絕,說是看到的人,會幸福一生,也許我是一個不幸的人,根本就看不到。
山頂確實是吊着一個寺廟,說是吊着,其實就是在一個四周都是懸壁的山頂,壁的一側有鐵拉手,鑲嵌在壁上,一直通到頂上,看着讓我覺得有些害怕,恐怕當年這個和尚神經也不是太好,竟然在這頂上弄了一個寺廟,簡直就讓無法想得出來原因。
“爬上去。”
李福說完看了我一眼。
“這把手恐怕不安全了。”
李福上去拉了幾下說。
“很結實,應該沒有問題,我先上去。”
李福還真的就爬上去了,我跟着上去,腿都在發抖。這個山頂也確實是太小了,不過五十平,還蓋了一間寺廟,寺廟不過就二十多平,真的難以想出來,當年是怎麼把這蓋房了的料運上來的。
寺廟的門鎖着,那種老式的穿心鎖,有窗戶,但是裡面用簾子遮擋住了,嚴實,看不到裡在。
“得想辦法進去。”
我擔心這裡的村民發現我們,會把我們打出去。也許,這寺廟就是這個村子人的一種寄託,也未必,我看着四周,沒有發現有人。
李福從包裡掏出小錘子,我就知道他是有備而來的。
幾錘子下去,鎖頭就開了,推開門,裡面竟然非常的乾淨,我就知道,總是有人來收拾,這讓我更擔心會出事了,村民可不是好惹的,他們的法律意識很淡,尤其像這樣的村子,族制似乎還沒有消亡。
我們進去,裡面竟然和寺廟裡的東西一樣,雖然小,但是不亂,那吉棺真的就擺在那兒,完好無損,簡直他八大爺去了。
我看着這吉棺,實在是想不出來,這吉棺到底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反正看着讓我不寒而立。
李福看着吉棺,半天告訴我。
“吉棺的蓋真是奇怪,竟然是扣鎖,雕刻的時候直接和下在形成了鎖,想打開,恐怕不太容易。”
我看了半天,纔看明白,確實是那樣,需要一把鑰匙,這把鑰匙在什麼地方呢?
我們離開的時候,我總是感覺有人跟着我們,但是不知道是誰跟着我們。離開老窩村,李福告訴我,你那個陰陽同輝應該放到這個吉棺裡,也許一切都可以破解,當初這個雕刻大師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只是沒有來得及就死了,或者發生了其它的事情。
其實,我看到吉棺的第一眼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想不出來,爲什麼,那陰陽同輝應該在這邊,怎麼就跑到了蒙古人那裡了,這事我就弄不明白了。
想把這東西放進去,那麼就得找到鑰匙,這也是一件難辦的事情。
最終,我還是見到了這位姓柳的雕刻大師的兒子,他家裡保存着十幾件柳師傅的作品,各個都是精品,確實是不錯的東西。
我問起吉棺的事情,他說。
“那是父親損給市煤精館的,這事就和我沒有關係了。”
“我想了解你父親生前的情況。”
“對不起,那個時候我正上大學,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我什麼也沒有得到,老柳的老伴是在第二年死的,這事恐怕就弄不明白了,看老柳的兒子,似乎也不是那麼精明的人,恐怕知道的也不多。
我回到古董店裡,二爺把那個陰陽同輝竟然給我送回來了。
“這東西別放在那裡,我睡不着覺。”
“怎麼?你聽到了什麼?”
“晚上總是聽到人在走。”
我愣了一下,我也聽到了,但是看不到人,我有點發毛。二爺走的時候,還是不高興。
我準備帶着這個陰陽同輝去老窩村,市長的秘書來了,我認識,他說市長請我喝酒,我就知道,跟鴻門宴差不多了。
我過去的時候,市長和一幫人坐在那兒,一些我認識,一些人不認識,市長只是介紹我給他們,並沒有把他們介紹給我。
那天,市長竟然沒有提水陵的事情,一直到我回家,他只是講自己怎麼從一個下鄉青年,幹到市長的,一路坎坷的走來。
我不知道市長今天是什麼意思。
我睡下的時候,看了一眼陰陽同輝,這個破東西讓我很不舒服。
夜裡,我聽到腳步聲,我就起來了,我在地上撒上了白麪,然後就坐在桌子那兒喝啤酒。天快亮的時候,腳步聲出現了,白麪上留下了腳印,然後就再也沒有聲音了。
我看那腳印,是男人的腳印。我把李福叫來了,李福看完腳印說。
“這算什麼?你想看,我天天能給你弄出來兩個,我告訴你,幾乎每一個住人的房間裡,都會有。”
我看着李福說。
“沒有這麼邪惡吧?”
“人死人活,活人有活人的世界,死有人死人的世界,其實,這兩個世界是交雜的,分不清,你我來,所以說,人鬼混居的世界,會發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會發生你所理解不了的事情,並不奇怪。”
李福這麼說,我到是覺得也有道理,就是沒有這事的時候,半夜裡,也會不時的聽到一些聲音,大概是習慣了,誰也不當回來,因爲並沒有發生離奇的事情。
我告訴李福,我想把這東西送到老窩村的那個寺廟裡去。
李福告訴我,不行,最好是你去月寺,這事和寺廟有關係,似乎有點意思。月寺,又是月寺。
我最終還是去了,拎着陰陽同輝。主持把我讓進憚室,我把東西放下,打開,主持臉色就不高興了。
“寺裡是清靜和乾淨的場所,你把這東西拿來,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你想得太多了,我只是讓你幫我。”
“這事我幫不了你。”
“我想,你對老窩村的那個寺廟應該有所瞭解吧?”
我說完這話,盯着主持的臉,表情有變化,驚,怒,喜,不知道是什麼。主持把我趕出來的,當時外面有很多的人,他們表情都是驚訝,主持發怒了。
我出來,覺得李福是在調理我,這王八蛋。我打電話給李福,他笑起來說。
“你還真去找主持了?”
這話什麼意思我沒有明白。再見到李福是一個星期後了,他告訴我,那吉棺不見了,不知道運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而且報紙也報道了,說有人看到了吉棺,警察過去的時候,吉棺就不見了,一件神秘的事情,在老百姓中鬧得沸沸揚揚的,這事又扯到了水陵,說這吉棺和水陵有關係,因爲水陵,這些年來,整個市也不安寧,被外面的叫坐鬼城。
但是就是因爲鬼城,旅遊業發展起來了,那些人簡直就是瘋子,到鬼城來找鬼,找刺激。旅遊局的局長也是隕招頻出,在發往全國各大旅行社的宣傳單子上,專門寫了鬼城,還弄上了幾個鬼影。大概是人們太需要刺激了,看了就往這兒跑,好歹的有一個圖倫城,古城,支撐着這個旅遊業。
我去古城,那裡的人排着長隊,圖倫城更是亂套,控制着人數,想進城的,都需要三天後。
市長並沒有急着再讓我去水陵,大概是覺得已經發展起來了,就不着急了,就這個業績,完全可以讓他再爬上一級。
當然,古城確實會時不時的發生一些古怪的事情。
紀曉輕再次出現的時候,我正坐在古城牆看,她走過來說。
“那個蒙古人就在古城宣德客棧。”
古城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名字都是那樣叫的,古城人都穿着古代的衣服。我進了宣德客棧,進了蒙古人的房間,他坐在那兒看書,我愣了一下,我覺得他應該是不會看書。
似乎他知道我會來。
“你把那東西送給了我,我應該告訴我爲什麼,這事很麻煩。”
“我也是受人之託,那個人託付我之事,我一定要辦。”
“誰?我的一個朋友,其實,我們也只認識不過三天,具體是誰,我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姓柳,他當年把這個東西送給我的時候,就告訴我,他死後,會有一個人出現在我們的村子,就是甘旗卡,這個人眼睛你細看,左眼睛,眼仁是細小的,把這個東西送給他,一定。”
我愣住了,這純是扯起來了,如果老柳想把東西送給我,就直接給我得了,何苦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呢?這裡面肯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既然是這樣,他交待其它的了嗎?”
“沒有,只說了這麼多。”
“那你爲什麼不露面,不跟我講清楚,總是跟着我。”
“其實,我也挺奇怪的,也想知道事的真相。”
我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我就沒有碰到過這麼糊塗的人,不過這個人到是講信用,要是放在我這兒,說不好就讓我給賣掉了,這個東西估計也得值點錢。
我離開客棧之後,就回到古董店,李寶打電話來說,吉棺估計在二爺的那個村子裡。
“你是怎麼知道的?”
“打聽唄。”
我覺得李福不有說實話,打聽,你要是能打聽到,那警察早就找到了,現在滿城的警察就在找這個吉棺。
我去了二爺的小樓,二爺說。
“你以後不要總來這兒。”
“其實,我也不願意來,這次來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把古葉和孩子放出來,新拉城真的不適合他們生活,那裡沒有教育,沒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