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陰靈琥珀
我不知道二爺是怎麼和王永剛大師認識的。
王永剛很客氣,但是可以看出來,和二爺是很熟悉的。
我們進去後,二爺說讓我把石頭拿出來。
王永剛看了一眼石頭,估計就那一眼就看得差不多了,那是絕對的專家。
“剖開吧!”
我這個時候才明白,這不是說的賭石嗎?可是看着又不像。
王永剛把石頭抱上切臺,開動了機器。
切刀是一片一片的往下切,那熟練的程度,那熟練的手法,讓我有些吃驚,那畢竟是石頭,竟然像給香蕉扒皮一樣,那樣的痛快利索。
我心跳得快,不知道這石頭裡面是什麼。
說起來這個王永剛,是煤精的工藝大師,雕刻廠的大師傅,那可是一頂一的好手,他玩的是煤精,至於玩這個東西,我還不知道,沒有想到,到也是玩得精道,估計是觸類旁通。
十幾分鍾後,王永剛把機器關掉,拿出放大鏡看,半天才說。
“在裡面。”
二爺拿過放大鏡看,看了半天,我看到了二爺更讓變化,臉色變了,通紅,然後就是喘氣變急了,我就知道,那東西肯定是一件奇妙的東西,二爺什麼沒有見過?可是見到這個東西竟然會這樣。
“二爺,我看看。”
“一邊呆着去,肉眼凡胎的,你能看到什麼?”
我真想扔下二爺就走。但是,我不能走,二爺什麼年紀了?真的出點意外,古葉都不會放過我。
我坐在那兒,就靜靜的等行待。
“拉窗簾。”
二爺說。
這是在房間裡,還有院子,誰能看到?大白天的拉窗簾,可是我不敢說,只好拉上。
“你出去。”
二爺又讓我出去,我只好出去,站在院子裡,小聲罵着二爺。
他們一直在忙碌着,不知道在忙什麼,一會兒有機器的聲音,一會兒又停下了,再過一會兒,就是刻刀的聲音,急時如雨,慢則如絲,時如瀑布,時如曼聲……那是王永師大師的刻刀在動,就這手法,聽着就是一種享受。
就這樣,一直到天黑透了,我餓得是跟癟犢子似的,一遍一遍的罵二爺,可是不頂飽,我就閉上了嘴。
突然,屋子裡通亮,一下就亮了,一個高兒跳起來,就衝了進去,我進去把二爺和王永剛嚇了一跳。
二爺手舉着,回頭看着我。
“你要炸屍呀?”
二爺這話難聽勁兒,不過他手中託着一件拳頭大小的東西,發着亮光,那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
“進來,把門關上。”
王永剛說,你看看人家大師,那多有涵養。
二爺看了一會兒,把東西收起來。
“謝謝永剛。我們走。”
我和二爺出來,那東西雖然在袋子裡,被包了幾層,依然通亮。
“什麼東西?”
“你好奇心總是這麼重,遲早被會害死的。”
我不說了,二爺帶着我回了新拉城,我也不管那是什麼東西了,鑽進食堂,就開始吃。
吃飽了,我又想那東西,人就是一個奇怪的東西,飽暖思淫--欲,貧賤起盜心。這吃飽了,就想着其它的事情。
我進了二爺的房間,那東西放在角落裡,二爺躺在那兒,不知道在想什麼。
“二爺。”
我輕輕的叫了一聲。
“幹什麼?”
“那是什麼東西?”
“你知道琥珀不?”
“就是在松油子裡的那種東西,在地下埋了千年。”
“對,沒有錯,這個東西就像琥珀一樣,不過裡面的東西是一個人的陰靈。”
“陰靈?”
“靈魂分很多種,有陰靈,陽靈,屈靈……”
我從來沒有想過,靈魂還能分很多種,這大概就和人一樣吧!有好人,有壞人,大概是這樣。
“這東西……”
“一個人的陰靈,在這裡面至少有兩千多年了,這可算是倒黴透頂了,就是琥珀一樣,一滴松油滴在一隻蟲子的身上,你說那幾率有多大?”
二爺說得沒有錯,松油滴下來一滴,那得多久?而且正好趕上,一隻蟲子就它滴下來的時候,在下面,這樣的機率多大,我心裡明白。
我不知道二爺弄回這個東西幹什麼?
“弄回這麼邪惡的東西幹什麼?”
“當然有用了,多少人想擁有他,這個東西只是能可遇而不可求。”
“你說他有什麼用?”
“這麼說,如果你死了,把這個陰靈放出來,他可以替你的靈魂,那樣你就可以不死了,不過這個陰魂有點奇怪,我得好好看看。”
二爺讓我出去。
我去了陰村,我總是覺得有些事情太奇怪了。
但是,我無法解釋,我沒有那麼多的經驗,知道得也不多。陰村的夜色總是那麼詭異,說不上來的那種讓你不安,還有一種吸引着你的東西。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我喜歡坐在二樓,有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
二爺半夜給我打電話,他永遠是這樣,想叫我的時候也不分個時間。
我爬起來,就回了新拉城。
二爺臉色極度的不好。
“怎麼了?”
“惹禍事上身了。”
“怎麼回事?”
“陰靈琥珀。”
“你不說是一個寶貝嗎?”
“我看走眼了,我想把東西送回,人都找不到了,陰靈琥珀裡面的陰靈是我們新拉人的老祖先。”
我一下就呆住了。
“這怎麼可能呢?”
“確實是,你過來看。”
二爺拿出放在鏡,指着裡面的點,麻麻綠綠的點。
我有點看不太清楚,我拿到燈光下下,哆嗦了一下,那竟然是新拉文。
我完全沒有想到會這樣。
“那怎麼辦?”
“怎麼辦?送靈。”
“那就送唄,還有什麼猶豫的呢?”
“送靈你以爲是送東西嗎?”
我哆嗦了一下,二爺要是說難,恐怕就是真的不那麼容易了。
“那要怎麼送?”
“明天早晨三點起來,如果能送出去就送,送不出去,我們再說。”
這東西恐怕不是那麼那送出去的,有的時候,你千方百計得到的東西,那也不一定是什麼好東西。
第二天,三點我起來,二爺已經在走廊裡了。
二爺拿着那東西,我跟着出了新拉城。
其實,我挺害怕的。
二爺郊的塔寺去了。
我知道那個地方,塔寺一直空着,那裡最終是什麼人建的,曾經住過什麼人,沒有人知道。
到底住的是道是僧的,也沒有人知道。
塔寺雖然破敗了,但是,它一直看着很壯觀。
市文物局一是幾度的修葺,都是半途而廢,原因有很多,傳說的都很邪惡,所以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人來。
我也不太喜歡來這個地方。
二爺到了塔寺前站住了,他看了很久說。
“這塔寺屬於新拉人的,五十年前,我帶着新拉人建的,那個時候我二十多歲,但是我已經在外面呆了五年了,這五年讓我見識了很多,我就一心想修建一個塔寺,給新拉人建設一個信號,這個塔寺用了三年的時間,可是我沒有想到,建成後,就出事了。每次我來的時候,不是風就是雨,建設的時候也是這樣,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一直到現在也是,所以我沒有跟你提起過,我也不來。”
我的汗都下來了,二爺說完,風就起來了,那不是我們所說的風,那是陰風四起。
二爺並沒有害怕,他往前走,我跟在後面。
我們進了塔寺,二爺說。
“一共是十三層。”
我一下愣住了。
“那是鬼數。”
“對,那是鬼數,十三,以鬼通息,新拉城只能用這種辦法,因爲太遠了。這個塔利用過兩次,就是通過兩次息,而且很準確,只是它很邪性,出了不少的事,就不用了。”
二爺說着往上走。
“到多少層?”
“十三層,這個放在十三層也許就沒事了。”
我們往十三層走,風越來越大,都是邪風。
二爺不再說話了,他捧着陰靈琥珀,像一個虔誠的教徒一樣。
一直到十三層,風從塔窗吹進來,都是轉着的風。
十三層有一個供臺,二爺把陰靈琥珀放下後,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對我說。
“走。”
我看出來二爺的緊張。他還從來沒有這樣過。
我們回到新拉城,二爺拿出一本書,我一愣。
“你從塔樓拿回來的?”
“它就擺在塔臺上,我就拿回來了。”
二爺翻着書看,那是新拉文,突然二爺站起來說。
“明天進水陵。”
“爲什麼突然就進水陵?”
“關陵百年,有人侵陵,如果不關陵,陵必破,這是一個劫數。”
二爺把書放在桌子上,那是新拉文寫的。
我已經和古葉學會了新拉文,我看着,我就愣住了。
看來進水陵那是必需的。
“明天就進水陵,天亮之前。”
天亮之前我們到了水陵。二爺指着湖心說。
“看到沒有,陵圈,入陵的一個入口。”
“怎麼會出現陵圈呢?”
“這是天機。”
二爺跳到湖裡,我跟着就下去了,我們進水陵很順利,從來沒有這麼順利過。我們進去後,那是一個大廳,很大,除了地下有水道之外,什麼都沒有。
我的汗就下來了。二爺說過,那種亂馬--眼花的東西,往往就是花架子,而那些簡單的東西,往往就是最邪惡的。
大廳裡面的水道一個挨一個,都不大,我看着裡面的水流淌着,我覺得那就是流淌着邪惡。
看着水道似乎很正常,不會太讓人緊張,可是我的不一樣了,我知道這簡單的東西,纔是最邪惡的。
人都說,不知者而勇,知者而弱,就是這個道理。
二爺似乎沒有什麼表情上的變化,他站在那兒看了半天,就往裡走,然後找了一個角落,坐抽菸,抽完煙,就閉上了眼睛,大概他是太累了,畢竟七十多歲的人了。
其實,我也心痛二爺,他應該是享受天倫之樂的人了,可是還在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