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鬼眼
李福看了一眼表,撒腿就跑,我一愣,就跟在後面,李福跑得飛快,我也跟着跑。
他竟然跑到了山洞,一進去我就找不到李福了,怎麼找也找不到,這個山洞我來過,不大,沒有其它的口,我有就發矇。
我意識到不好,返回李福的家,沒有人。我馬上就去找二爺,遠遠的我就看到了二爺頭上的燈亮着。
我跑上去跟二爺說。
“李福跟丟了。”
“怎麼回事?”
我把事情一說,二爺說。
“他知道我沒死,怕我弄死他,他用了分身術,你跟的是假的,真身跑了。”
我一愣,真有分身術嗎?我不知道。
“李福的分身術並不太高明,只能分出來兩個,如果有兩個人跟着,他就死定了。”
我有點哆嗦,看來李福真的就不是一般的人了。
“那現在怎麼辦?”
“守在這兒,李福至少三個多月之內不會來這兒,就是他來,每二十四小時,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三個月但願那婉能讓那復屍複合。”
我沒有想到,事態竟然瞬間的就變化了,這簡直讓人不可理喻了。
“二爺,你回新拉城吧!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也好,如果找不到我,你就進順着這個山路走,二十分鐘後,你就學狼叫,老表會來幫你的。”
我點了點頭。
二爺走了,很慢,他看的老多了。
我坐在凳子上,看着冰棺,我走顯腳步的時候,看到了那婉,她沒有表情,很冷,我真的想再看看她,問問她,現在怎麼樣了。
可是,顯鬼步二爺不讓我走,那裡的引誘太多,我還能沒那麼大的定力。
夜裡起風了,松濤聲一陣一陣的,有點讓人感覺到害怕。
營盤村的燈一盞一盞的熄滅了,有一輛火車經過,隱約聽到了鳴笛聲。
一夜過去了,白天我睡了一會兒,一個人給送來吃的,肯定是二爺安排好的。
我吃過東西后,看着冰棺,摸上去,冰冷,有寒氣逼人。
正飛竟然突然出現了。
“你……”
“我來看看。”
“正飛,不管什麼地方都少不了你。”
“那是,聽說冰棺也是奇棺了,不下於瓷棺。”
“我又打冰棺的主意了吧?”
“沒有,只是看看。”
“我告訴你,正飛,你先是打着那墓的主意,又是那家大院,然後是水陵,瓷棺,這又是冰棺,我看你是真的讓死在這兒了。”
“誰死還不一定。”
“你動動冰棺試一下?”
“就是動了瓷棺你們也沒有怎麼樣,那墓破了,你們也沒有怎麼樣,別嚇唬人了,要是這麼說,我就告訴你實話,這冰棺我要了,運回南方,那應該相當的不錯了。”
我沒理他,給二爺打電話,二爺的電話竟然打不通,我給古葉打,她說二爺根本就沒有回來。我心一慌,不會有事了吧?
“找你二爺是吧?他太老了,沒用了。”
正飛走到冰棺那兒,繞着冰棺轉了一圈,然後伸手去摸冰棺。
“果然是冰棺,這天兒,還寒氣逼人。”
我坐在凳子上看着正飛。
正飛衝我笑了一下,一下把蓋着冰棺的布扯了下來,就推冰棺的蓋兒,我一下就衝過去,一拳打過去,正飛一下跳開了。
“小守墓人,你說你真有意思,你二爺守了一輩子的墓,弄得悽慘,連家都沒有,你現在也是,有了一個家,變成了這樣,喜歡上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我看這樣,你跟我去南方,我給你找一個蘇州的姑娘,保證漂亮。”
“正飛,你別胡說八道了,滾遠點。”
“小守墓人,你得識相點,人活一世不過就那兩三萬天,你這苦苦的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你馬上滾。”
正飛站在一邊說個不停,想讓我跟着他去南方,只要我幫他把冰棺帶走。
我坐在那兒,不理正飛。他見我不理他,就繞着房子轉。
“這陰房弄得不錯,比南方的有意思,這側門也有特點。”
“看來正飛是明白。”
“我一會兒進去,把那個老太太的屍體搬出來,搬走,用這個用你二爺談條件,恐怕你二爺什麼都會答應的。”
我不說話,心裡想,你敢進去,我就讓你出不來。
正飛轉到門那兒,推了一下,回頭看我。
“怎麼打不開?”
我愣了一下,正飛說得明白,看來還是蒙式。
他踹門,我沒理他,他倒在地上,爬起來。
“什麼破門?這麼結實。”
“正飛,你看着是明白,說得也明白,其實你什麼都不明白,南北文化的差異很大,這不是你們南方,你們南方多是水墓水陵的,這兒是旱墓旱陵,唯一的就是湖裡的水陵,你也沒有弄明白。我看你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把你賺的那點名聲都丟沒有了。”
正飛惱羞成怒,奔着冰棺就過去了,我下就攔住,正飛一下就抱住了我,我們兩個滾到了地上。
我看到老表出現了,他坐在凳子上說。
“行了,別打了。”
正飛一哆嗦,站起來,看着老表。
“你是誰?”
“這你別管了,馬上走吧!”
“你管不了這事,今天我非得要把冰棺拿走。”
“你是不知死活,不過我挺喜歡你的眼睛的,我還真沒有南方人的眼睛。”
正飛“啊!”的一聲。
“養眼老人。”
“對,你還知道呢?馬上滾。”
“我到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聽說你養了一千多隻的眼睛,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麼用。”
“滾蛋。”
正飛不走,站在那兒說個沒完,老表終於急了,站起來吹了口哨。
正飛一愣,左右看着,他沒有想到,天上下來一隻冬青,一下就叨到了他的眼睛,左眼珠子竟然一下就沒有了,瞬間的事,正飛慘叫一聲,就滾在地上了。
正飛爬起來跑下了山。
“找死。”
冬青飛下來,把眼睛放在了老表的手上。
“這眼睛還挺漂亮的,南方的眼睛,我一隻想有一隻。”
老表說着走了,那血淋淋的眼睛,嚇得我四隻都發麻,這老表也太邪惡了,他弄那麼多眼睛幹什麼呢?李福背後就有一百隻眼睛,看一眼,都要暈過去。
我知道,正飛肯定是沒完了。
果然,正飛一個星期後來了,戴着眼罩,他後面跟着警察,還有文物局的領導。
“孫子,玩陰的。”
警察把四周圍上了,正飛和文物局的人走過來。
那個文物局的領導走到冰棺那兒,把布拉下來,然後摸了一下,把手縮回來。
“是一件不錯的東西。”
“搬走。”
正飛喊。
“正飛,你真是找死。”
“這是給國家,我們都要爲國家做貢獻。”
正飛是自己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
“搬走不行,這是屬於私人的。”
我對文物局的領導。
“文物沒有私人一說,搬走吧!”
我攔在冰棺那兒。
“不行。”
警察一下把我拉開了。
老表站在山坡上大笑。
“就是他,把我的眼睛給弄走的,他是養眼人。”
正飛指着老表,要氣瘋了。
警察往上衝,要抓老表。
冬青突然出現在天空中。
“海冬青,海冬青……”
海冬青是鷹,它盤旋着。
槍就響了,海冬青一下就衝上天空,消失了。
正飛看到海冬青就趴到地上,捂着他的右眼,我看了都想樂。
警察按着我,老表站在那兒沒有動。
上來四個人擡冰棺,二爺出現了。
“放那兒。”
二爺說話冷得嚇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看着二爺。
“你們還沒完沒了了是吧?瓷棺給你們了,你們又盯上了冰棺,想搶是不?”
文物局的領導說。
“文物應該歸國有所有。”
“好,那你們就搬走。”
二爺看了我一眼說。
“我們走。”
“這……”
二爺瞪了我一眼,我跟着二爺走了,走幾步回頭看。竟然沒有敢動冰棺了。我和二爺進了山,然後坐在樹叢後面。
“你看着點。”
“我們爲什麼要離開?”
“那冰棺你以爲誰都能動呢?何況老表也不會同意的。”
“你的意思是讓老表處理。”
“對,我都把燈籠丟了,他應該也要付出點了。”
天上的鷹突然一下多起來,把天都快遮住了。
槍不斷的響着,有鷹掉下來。
瞬間,上千只鷹俯衝而下。
“這是他們自己找的,這些鷹只是想把他們嚇走。”
瞬間,慘叫不絕於耳。
他們都丟了一隻眼睛,跑掉了,正飛沒有跑,趴在地了,捂着他的右眼睛,他不能再把右眼睛弄丟了。
鷹消失後,老表走下來,把冰棺的布蒙上,坐在那兒。
我和二爺從山上下來,過去。
“老表,你這回收穫是不小。”
“是不小,很久沒有吃眼睛了。”
我差點沒吐出來,他竟然吃眼睛。
“行了,我得走了,一會兒警察就會來,你們也移地方吧!引魂的事我來,到時候我的鷹會告訴我,你們在什麼地方。”
老表走了。
“二爺,他吃眼睛?”
“對,一年要吃十隻八隻眼睛的,他是養眼人,但是,有一個事誰也不知道,他後背有一隻眼睛,大如碗,可以看兩界,這是他吃眼睛的原因。”
“那有什麼用?”
“看兩界,這是他沒有死的原因,他今天一百二十歲,可以看到陰界,他知道什麼時候是他的死期,他看到後,都會躲過去。”
我的汗都下來了,這也太邪惡了。
二爺打電話叫人來,擡棺。
人來了,棺才上車後,他進陰房把桂枝的屍體抱着,我要抱他瞪了我一眼,他自己抱着。
車順着山道開了一個小時,沒有路了,二爺讓他們把冰棺擡到一條江邊,那是渾江的一個支流,水很急。
他們走後,二爺說。
“一會兒,我們把冰棺放到河裡,它會漂走,這江有一個側江,那是通往地下河的,我們在岸邊跟着,進地下河的時候,我們跳進去。”
二爺把桂枝的屍體綁在了身上。冰棺放到河裡,漂着。
我們跟着,半個小時後,進了側江,又漂了十多分鐘,冰棺一下就靠邊,慢慢下去了。那個側江的地下口,竟然看不出來。
二爺跳進去,我跟着跳進去,從那兒潛下去,兩分鐘,就進了一個洞裡,江水在洞裡湍急的流着。
冰棺漂着,十分鐘後,進了一個側道,那是一個死道,冰棺停下來了。
“就在這兒了。”
二爺把桂枝的屍體放在一個石頭臺上。
“我守在這兒。”
“不用,我們都離開這裡,老表會把她們兩個的魂引過來的,這裡沒有人能找到。”
我和二爺回去,我們回了新拉城。
我一直擔心冰棺會出現問題。
二爺似乎像沒有事人一樣。
枝姐打電話,讓二爺去她的辦公室。
我也跟着去了。
“你這樣做就不對了,他們也不對,可是你不能讓他們的眼睛沒有了。”
“這事我和沒有關係,那是養眼人乾的,他需要眼睛,這事在七十年前也發生過一次。”
“這個我知道,和你沒有關係,那冰棺和你有關係,冰棺我不想說什麼,這事也和冰棺有關係,所以說,這事也和你有關係,你找養眼人,把眼睛給要回來。”
“這不可能,冰棺是我和有關係,可是那眼睛和我沒有關係,養眼人我弄不了,我也不敢惹,你看我的左眼。”
二爺把假眼睛摳下來,把枝姐嚇得大叫一聲。
“這是就養眼人乾的,你看到了,我的眼睛他都弄,我能和他是一夥的嗎?”
“行了,行了,你把眼睛弄回去,弄回去。”
枝姐嚇得出了一頭的汗。
“你能幫上我們不?”
“幫不了,這些人太霸道了,惹了養眼人,打死了那麼多隻鷹,他生氣,那就沒有辦法了。”
“養眼人在什麼地方住?”
“就在山上,正飛應該很清楚。”
我和二爺出來。二爺說。
“小心點,恐怕他們會找我們麻煩的,今天是脫開了,明天又不一定是怎麼回事。”
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