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水下的墳
我回去的第三天,我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二爺明明就在樓上,我偷偷上去的時候,他不在了,但是到吃飯的時候,他又下來了,我就知道,二樓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那個半身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我覺得二樓應該有一個暗道一類的,如果有可能就是通往後院的,後院的那道門就是一個裝飾,去後院根本就不是從那裡走進去的。
我注意上了二爺,二爺似乎還是那個樣子。
“二爺,我們什麼時候回到湖那裡?我擔心李福會進去把陵墓給破了。”
“他沒有那個本事,至少現在他還進不去。”
二爺說這話,我不知道是根據什麼。
夜裡,我悄悄的上了二樓,二爺不在,我就坐在椅子上,我想看看二爺到底要從什麼地方上來。
一直快到半夜的時候,我感覺異樣,椅子竟然自己往窗戶那兒移動,然後二爺從地下鑽了出來,像是鬼一樣。
我看着二爺,二爺爬上來並沒有注意到我,他回頭的時候纔看到的,嚇得跳了一下,然後就吼着:“我告訴你多少次了?二樓不是你來的地方,給我滾下去。”
我滾下去了,早晨起來的時候,二爺沒有下樓吃飯,我想,餓死纔好。我站在院子的外面,看子前面的山,幾戶散落的人家,似乎沒有人住一樣。
二爺離開的時候,是下午,他看了我一眼說:“記住,樓上不是你去的地方。”
二爺走了,他前腳走,我後腳就上了樓,我不是兩歲的孩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推動椅子,下面露出了一個洞,我爬下去,是暗廊。我順着暗廊走,十多米後,推開一道門,我到了後院。
後院有一個牌坊,那種石制的,牌坊下是一個見方的臺子,也是石制的,中間是一口井,我走過去,往下看下面是一個很大很大的,見方的空間,但是裡面的水全是滿的,一了井口,這只是一口井,不過這井到是特別。
不過就是一口井,二爺怎麼就不讓我進來呢?這牌坊也很奇怪,什麼都沒有寫,素牌坊,上面連一個花雕都沒有。
這牌坊是給誰立的,我不知道,看不出來,後院除了這牌坊外,就沒有其它的東西了,很乾淨,看來二爺是每天都在打掃,這裡不知道和二爺有什麼關係。
我回去後,就琢磨這事,二爺夜裡回來的,我聽到腳步聲,我並沒有出去,二爺沒有發現我去了後院。
第二天,二爺說:“我要離開這裡三天,這三天你要守住二樓和後院,不管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二爺走了,我每天就坐在二樓上,看着院子,我想,這個地方不會有人來的,可是我沒有想到,二爺走的當天晚上,院子裡有影子,在院角的那邊,門並沒有開着,那是什麼影子?我細看,是人的影子,半個人,我冷汗就下來了,那個和二爺說話的半個人來了。
那個站在院子中間的時候,我躲在二樓的窗戶那個往下看。這個人進了屋子裡,然後就上了二樓,我站在樓梯那兒,那個人看了我一眼,我一哆嗦,這個人臉色慘白,看不到下面。
“誰?”
“二爺的朋友。”
“他不在家裡,請你出去,二爺不在家裡的時候,他不希望其它的人來。”
那個人猶豫了一下,竟然就在我的身後了,我轉過身,那個人衝着我笑,我嚇得一哆嗦。
“你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只想看看二爺的後院。”
我攔着那個人,我知道根本就有辦法攔住,那個人把椅子推開就下去了,我扯他的衣服,竟然抓空了,什麼都抓不到。我跟着下去,我說:“你不能這樣,你和二爺是朋友,你更不應該這樣做。”
那個人不說話,去推那門,然後就是怪叫一聲,那個人一下就變成了一件紅色的棉襖。我嚇得大叫一聲,轉身就跑,爬上樓,我把椅子推回去,就跑回房間,身在屋子裡。
那通紅的棉被實在是太嚇人了。我感覺這老宅子太異常了,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簡直讓我發瘋,就推了那一下門,就變成了通紅的棉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我不敢再上樓了。
我等着二爺回來,這二貨一直到三個整天,才爬回來,他揹着東西,他去打獵去了,他把東西扔到地上說:“收拾出來,然後留出一隻吃,其它的埋到雪裡。”
“我想,我應該告訴你,暗廊裡有一個紅色的棉襖。”
二爺心了一下,“哼”了一聲,就上了樓,幾分鐘後,他拎着那紅色的棉襖下來了,他把棉襖扔到院子,然後倒上了油,點着了。
棉襖發出慘叫聲,嚇得我跳了三尺多高,二爺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你怎麼不跳到房蓋上去?”
我心想,二貨,也不告訴我一聲,我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想嚇死我。
棉襖慘叫了半個小時,當成灰的時候,竟然是半身的骨頭,沒有下身。
“什麼情況?”
“說這話就長了,這個人,或者說半人不鬼的人鬼,一直在這裡鬧着,就進祖墓,可惜半個人是不能進祖墓的,他就一直鬧,我告訴過他,不要試着自己去那個地方,如果去了,自己不只是進不了祖墓的事,而且一切都沒有了,什麼拖生,轉生的都沒有了,他不聽,果然就這樣了。”
“什麼?”
二爺瞪了我一眼,他最不喜歡我把事情問得底露。他猶豫了半天還是說了:“這個人死的時候,沒了下半身,被野獸給咬掉了,這樣的事在這個村子每年都會發生,不是全屍自然就無法進祖墓了,他們一直在鬧着,變成這種有上半身,沒下半身的,鬼不鬼,人不人的,鬧個不停。”
“這裡有墓嗎?”
“沒有墓,但是有水冢,水下的墳。”二爺說完,我哆嗦了一下。
我問:“後院的那個就是?水井?”
“你進去過了?”二爺一下就跳了起來,我一個高兒跳到門口準備跑。二爺又坐下了,嘆了口氣說:“我遲早要告訴你的,其它水冢就是我們家族的祖墳,那個半身人就是要鬧着這事的,如果不是他強行的進去,我也不會毀掉他。”
我愣了很久,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二爺說:“瀑布後面的那個眼墓根本就不是我們家族的祖墓,其實那是我誰家的墓,我也不知道,這是聲東擊西。”
二爺的手段到底了得,這貨竟然這有學心眼。那麼說,這個院子後面的水冢纔是我們家族的祖墓,水下墳墓。
“這水下墳墓便是我們家族的祖墓唄?”
“是這樣,其實,只有我知道,沒有其它人知道,而且這是中國最後的水冢。”這讓我十分的意思,絕對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我可進去看看嗎?”
二爺說:“以後的吧,你也不用着急,遲早你會看到的,記住了,不要和任何人說,我帶你到這兒來,我感覺李福那貨似乎有什麼覺察,所以我就過來了。”
夜裡,二爺一直沒有睡,樓上傳來了煙的味道。二爺肯定是在擔心着什麼,關於水冢的事,我確實是非常的吃驚,我知道沈萬三是水冢,只是沒有想到,那應該是南方的一種葬式,竟然真實的在北方已經存在了上百年,上千年,誰遲誰早的真的就難說了,但是,這是中國最後的水葬式,那是確定了,而且還保持着這種葬式,一直保持着。
二爺從樓上滾下來的時候,顯然是慌亂造成的,一下就滑了下來,我想這下不摔殘廢,也夠他嗆,畢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他竟然一個跳起來,衝到院子裡。我跟了出去,李福竟然站在院子裡,衝我二爺笑着。
我拎着棒子,藏在背後,慢慢的走過去,上去就是一棒子,李福慘叫一聲,拖着腿跑了。這種人讓我真的上火,偷人家東西來了,還這麼牛氣,我不把他屎打出來,都算我沒有脾氣。二爺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一時之快,這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也不可能殺掉他,只有讓他自己去死,纔是一個好辦法。”二爺嘆了口氣上了樓。
我坐在門口,一直在想着,紀曉輕現在不知道在幹什麼?他會來這裡嗎?這個我不知道。李福來這裡,也很奇怪,他是衝着陵墓去的,怎麼就跑到這兒來了呢?有可能是他無法進到陵墓裡,想和二爺談條件,讓我一棒子給打跑了。
李福還會來的,這點很肯定。
第二天早晨起來,二爺說:“你去把劉教授請來,我有事跟他商量。”我愣了一下,他最和劉教授如同仇人一樣,現在怎麼又讓我去找劉教授了呢?我沒有問。
我去湖那兒,劉教授和紀曉輕都在,而且還多了很多的設備,很多的人,我沒過去,紀曉輕就看到了我,她跑過來,拉着我的手說:“想你了。”
我抱住了她說:“我也是。”
劉教授過來的時候,我說:“我二爺想跟你談談。”
“那好,我們現在就走。”
我看了紀曉輕一眼,劉教授說:“我們一起去。”
我帶着他們回到了那個大院子裡,二爺就下來了,他說:“上樓吧!”
我們上了樓,坐下後,二爺說:“劉教授,這次請你來,我也是想知道,關於陵墓的事,你們有什麼進展了嗎?”
“沒有,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去,發現的口都關閉了,我也正是爲這事在發愁。”
“我知道這是你的工作,但是發掘這個陵墓,會破壞掉這個陵墓的,你們就是能進去,在入到主棺的時候,整個陵墓就會毀掉的,因爲那裡就是這樣設計的,不過我到是可以進去,不過我不會帶着你們進去,這次來呢,我主要的意思是,我們合作,我帶你們過三關,三關後,你們自己過,不過我有條件,那就是一定要帶着李福進去,而且你和李福去說,不要提我帶你們進去,你就悄悄的跟在後面,當然,我要做什麼,這個我不能告訴你們。”
二爺說完,我一時半時的沒有能明白,什麼意思?你一個守墓守陵的人,竟然帶着他們進去,是不是腦袋長小蟲子了?
劉教授他們約定完後,第二天就走了,紀曉輕拉着我的手不說話,不願意鬆開。
他們走後,二爺說:“三天後,我們下湖,進陵裡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
“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三天後,我和二爺站在湖邊上,看着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