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鮎魚
二爺走到黑水人真身的邊上,拿出小刀來,把黑水人真身的小指頭割下來一節,四個人四節,然後裝在塑料袋裡。
“把虛半人帶走,讓你們的合體帶走。”
我們離開煤都賓館後,二爺帶着我們去了陰村的小樓,進去一直到天亮後。二爺才說。
“一會兒,你們跟着我。”
二爺從山道下去的,那兒有一輛車,停在國道上,顯然是二爺安排好的。
我們上了車,二爺不說話,司機開車就走。
一個半小後,我就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了,那是一個天池,叫藍嘰天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司機開車走後,我們往天池山走。
“二爺,到這個地方來幹什麼?”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這個藍嘰天池很少有人來,因爲這裡出現不少的事情,這天池裡有一種怪獸,後來專家研究明白了,那是鮎魚,一條千斤重的大鮎魚,吃人,在這裡失蹤的六個人,都是這樣被吃掉的,所以,儘管這裡的風景很美,也沒有人來,誰也不想玩命,只有那些好奇的人,會找一個點來拍攝。但是,也不敢太靠近了,那是相當危險的事情。
我也不太喜歡這個地方,那鮎魚那麼大,被吃進去,那肯定不好受,魚本來是被人吃的,這回是反過來了,看來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甚至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走了一個多小時,到了藍嘰天池,確實是很平,水是藍色的,四周的山是綠色的,岸邊的石頭是白色的,形成了一幅畫。
李福說。
“這個地方看着美,其實挺邪惡的。”
“是這樣,看那邊,我們要到那邊去。”
我和李福順着二爺指的地方看,那兒有一塊大石頭,成了一個人形,像一個老頭,坐在那兒,一動不動。我們往那邊走了二十分鐘後,到了。那是一塊黑白相間的石頭,神奇就神奇在,那石頭需要黑的時候就是黑的,需要白的就是白的,就那眼睛,黑是黑,白是白,分明,跟人的眼睛竟然是一樣的,這就是大自然的神功。
二爺站了一會兒說。
“我要把虛半人關在裡面,在這老頭的水下面,有一個水牢,有人工的,不過至於到底是什麼時候弄出來的,什麼時候存在的,誰弄的不知道,我發現的時候,進去後,有幾具屍骨,看不出來是什麼人的,一會兒我把黑水人的虛半身帶進去,就出來,你們兩個人在這兒等着我。”
二爺用繩子把四個虛半個扯上,下到了水裡。
我和李福坐在那兒,突然李福擡腿就跑,那速度是玩的速度,我就知道有事了,只有要命的時候李福才這樣沒有命的跑。
我連怎麼會事都不知道,就跑起來了。
跑到半山腰,李福坐在那兒喘着粗氣,我都擔心他會不會把心給跑出來了。
我回頭看的時候,有明白,本來平靜的湖面上,竟然泛起了大浪花,那就是應該是那條大鮎魚了。
果然,鮎魚露出了水面,我看得是目瞪口呆,這樣大的魚還真是沒有看到過,想都想不出來,一千多斤的大鮎魚,那牙比人的牙大多很多倍來。
李福瞪着眼睛看。
“二爺。”
我叫了一聲,然後就要往下跑,李福一下就扯住了我。
“沒用,現在就是坦克來了,也不一定有用,生死就看你二爺的命了。”
我愣在那兒,確實是這樣。
鮎魚游到了邊上,就在二爺下去的位置轉着,我祈禱着,二爺可別在這個時候上來,他上來,那就是鮎魚一口的事,就像我們吃一粒花生米一樣。
鮎魚一個小時後才離開,二爺一下就竄上來,上岸就跑。
跑到我和李福這兒就趴到了地上。
“二爺,怎麼樣?”
二爺衝我擺手,顯然是累得說不出話來了。
二爺緩了半個小時後,才坐起來說。
“畜生,這是我第二次遭遇它了,上次就差點沒了命。”
“它怎麼能長這麼大?”
“上百年了,這藍嘰天池有一個水洞,和另一個地方連着,有可能是地下河,有人來抓它的時候,就藏到那裡面,十年前,用炸彈幹它,都沒有成功,估計都有智商了。”
二爺站起來,往回走,在路上我問二爺。
“那些黑水人的虛半人在裡面會安全嗎?”
“這東西殺不死,不過半個年後,它們不入身就會死。”
李福這個時候說。
“老張頭,你得把我們的虛半人弄回去,不然我就跟你拼命。”
二爺說。
“這個肯定的了,去你家裡。”
我們到了李福家裡,二爺就告訴喝酒,時間還沒有到。我們喝酒的時候,李福提到了水陵,還有他要的東西。二爺看了我一眼說。
“沒問題,到時候你還活着,想拿什麼就拿什麼。”
二爺這話一聽就是假話,可是李福不管那麼,我覺得他也應該聽出來了,現在這些事都沒有辦法講清楚的,今天的事,也許明天就變了,此一時,彼一時的,就像生活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就出現一個大坑,讓你掉進去。
早晨起來,二爺竟然沒影子了,我打電話給二爺,關機了。
李福當時就傻眼了,他說。
“估計是讓你二爺給騙了,這回我們兩個慘了。”
“不會吧?”
“你二爺是守墓人,守墓人你不知道嗎?行事詭異,無常,這就是沒有人願意和守墓人做朋友的原因。”
“可是我不那樣呀!”
“你?還沒到時候,到時候你比你二爺還操蛋。”
李福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你把虛半人看好,我去找二爺。”
我離開李福的家裡,去新拉城找二爺,沒有,陰村也沒有,看來他是躲起來了。
我坐在古董店裡發呆,身體反正是很虛弱,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陣痛一下,瞬間來瞬間走,陣痛來的時候,你沒有準備,肯定就會叫一聲,甚至有的時候會跳起來。
我一直在想着,二爺躲起來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是無法分開我和李福的虛半人嗎?如果是這樣就操蛋了。
天黑後,我去圖倫城轉,也許會碰上二爺。
我沒有碰上二爺,竟然碰到了正飛,我一下就把正飛抓住了,這人南方人個子小,掙扎不過我,我把他扯到鼓樓底下,問他。
“正飛,上次你害我,我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你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是我的事,要不你就弄死我。”
這貨跟我玩流氓這套,大概還差得遠。我扯着正飛就去了陰村的小樓,我把這小子綁起來,拿着刀說。
“我在祖墓裡養了一隻動物,你絕對沒有見過,它就喜歡吃人肉,要新鮮的,它可有一段日子沒有吃人肉了,瘦了很多,我想,你應該夠他吃一個星期的,我一天割點下來,確實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正飛臉都沒有變色,我割下來他第一塊肉的時候,他就叫上了。
“小雜種,你比你二爺還損,我告訴你。”
“你說吧!”
我點上一根菸。
“我就是想進水陵,水陵的一件東西在陵中室裡,就是主室裡,那件東西至於是什麼我不知道,不過很多人都想得到,李福也是,那東西說是很神奇,可以回到過去的三年,看見往前的三年。”
我愣住了,這也許只是一個傳說。
“傳說吧?”
“也許是真的,你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我沒有再說什麼,給正飛鬆開繩子後說。
“滾,別打水陵的主意了,你有可能命喪異鄉,到最後連屍體都沒有人收,那可是慘了。”
正飛捂着傷口跑了。
李福給我打電話。
“你小子找到二爺沒有?”
“找不到,估計我們兩個是死定了。”
李福大罵二爺。
他帶着虛半人來的時候,眼珠子都是紅的,像要殺人的樣子。
“二爺不會扔下我們不管的,也許他有什麼事情了。”
李福罵着二爺,就開始喝酒。
北方是一個苦寒之地,喝酒似乎是生命中是的一件重要的事情一樣。
夜裡,我聽到“哧哧”聲,一個高兒就跳起來了,李福也跑了起來,虛半人發出這樣的聲音就是有危險了。虛半人衝着窗戶“哧哧”的,我們看不到外面,李福走過去,然後就大叫一聲。我嚇了一跳,李福跳回來,我要過去,他拉住了我說。
“別過去。”
“什麼情況?”
“碎棺。”
我呆住了,碎棺是一個千年之棺,碎片滿院子,看着不是棺材,可是你走到一定的位置,你就被拘到棺材裡,棺材就消失,你永遠也找不到,這樣的棺材是最可怕的,二爺告訴過我,這碎棺出現的時候,馬上就離開。
我和李福帶着虛半人跳牆跑的。
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我一直沒有想明白,是和虛半人有關係嗎?也許有可能。
李福回家,他把虛半人留給了我。我帶着虛半人去了古董店,進去後,把門反鎖上,就是這樣,我也開始擔心了。
如果碎棺是衝着虛半人來的,那麼就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它把虛半人收走,那就等到把我和李福的命收走了。
半夜,我聽到了碎裂的聲音,我激靈一下,冷汗就下來了,虛半人“哧哧”的噴着怒氣,我就知道碎棺來了,那碎裂之聲,就是碎棺出來的。
我沒有動,隨後,竟然我聽到了裙裾的細碎聲,那應該是女人穿着裙子發出來的聲音,我站了起來,下了地,慢慢的移動着,房間裡什麼人都沒有,我慢慢的走到窗戶那兒,側身往外看,我一下就呆住了,一個女孩子穿着長裙子站在古董店的門口,長髮,臉色蒼白,沒有表情,一下就那樣盯着門,在她的四周就是碎棺,散落了一地。
碎棺的棺木呈現出青色,那是一種鬼青色,看着是散亂的,其實,並不散亂,細看就會看出規律來。那是什麼樣的規律?我一直在看着,冷汗不停的冒着。
我呆住了,那是碎青棺,這種碎青棺很邪氣,它會在特定的時間裡,冒出青色的氣體來,那就是鬼青氣。小時候,大人們有的時候說過,鬼是青眼皮,青面,反正都是青色的。那個時候,人們談到鬼青色,臉色都大變,甚至是有的人冒冷汗。
可見,傳說中的鬼青色都讓人害怕。現在我面前就是這種鬼青色的碎棺。
我看出來規律來了,那是一個大寫的十三,我查了一下,竟然是十三塊棺木,又是一個鬼數,十三塊棺木板組成的碎棺。
她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很冷的樣子,這讓我覺得非常的緊張。她的表情像冰一樣,就像凍上的冰一樣,看一眼就讓人覺得寒氣迎面而來。這樣冷的表情,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我就像在三九天一樣,打了一個冷戰。
碎棺板,大小不同,而且碎裂的斷面也不同,似乎是什麼重力之下撞碎的一樣。詭異到了無法抵達的程度了。
我不知道,這碎棺到底是怎麼形成的,但是,這個女孩子的冷,告訴了我,她一定是經過了什麼事情,那冷凝的表情就告訴了我這些。
我感覺到腿發麻,動了一下。然後,又保持着那個姿勢,看着這個女孩子。
女孩子的長頭髮,突然滑落下來,遮擋住了臉,她的臉隱約的能看到,更加的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