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相陰
我聽到二爺和一個人說話,而且二爺讓那個人進來了。二爺喊我,我出來,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抱着一包東西。
“你看看這些東西值多少錢?”
那個人把包着的東西打開後,我才知道,這貨是賣文物的。我走過去看了一眼,估計是剛從什麼墳里弄出來的,上面還有土。
我看了半天,我想開價的時候,二爺說話了。
“拿走滾蛋。”
那小子愣了一下,東西都沒有要,撒腿就跑了。
我愣住了。
“這些東西都是假的,想騙你。”
我愣是沒有看出來,這造假也造得太像了。我拿着那些東西就擺着架子上了,管他真的假的,有的人就喜歡假的。
我們躺下後,我就覺得不對勁兒,這個人應該拿着東西走,儘管是假的,一件東西也值個二三百塊錢,這些東西做起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看着那樣子,也在土裡埋了三五年了。這叫土養,一般人都會上當的。
二爺也沒有睡着。
“我覺得有點怪怪的。”
“我也是,是有點怪。”
二爺爬起來,去了前面,我跟過去,二爺看着那些東西,他盯住了一個陶瓷人看了半天,突然他意識到不好。
外面就有敲門聲,還大叫着開門。二爺把門打開,十多個警察就衝進來了。
一個警察繞着我和二爺轉了一圈說。
“有人舉報你們,倒賣文物。”
我想解釋,二爺搖了搖頭。我就知道上當了,這是一個套,我們鑽進了套裡,也許是同行乾的。
我們被抓走了。我沒有想到,我們進去後,第二天,就看到了那個領導。
“你們這罪要算起來可不輕,不過,我們可以合作。”
我這個時候才知道,是這王八蛋給下的套。
“你說。”
二爺這個時候似乎沒有了脾氣。
“那些下去找陵的專家,都病了,我想,你們應該知道那是什麼病,只要他們病好了,這事就算過去了,以後我也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
二爺點了點頭。我們被帶到了醫院,那是幾個專門的病房。我們進了一個病房,是那個老外的病房。
老外緊閉着雙眼,呼吸緩慢到了極點,似乎馬上就要斷氣的樣子。
二爺扒開眼睛看了半天,問。
“他們出來的時候說什麼了?”
“他們確實是找到了一個入口,進去了,但是進去後,才發現,那不是陵的入口,而是另外一個地方,他們費勁的周折纔出來,就像撞見了鬼一樣。”
二爺把我拉到一邊小聲說。
“估計和那個屍體有關,如果他們真的進陵了,估計岸邊的棺材裝的就是他們了。”
“那現在怎麼辦?”
“我看這症狀,沒有大事,去找點棺土,給服下去,基本上就沒有事了,不過不能說出去,誰也不能告訴,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就行了。”
我知道,才這個醫院對面的山上,就有不少的墳,但是有棺材的墳還得去儀地,那個地方是我最不愛去的,我擔心會碰到那個屍體。
但是,這個時候我必須得去。
我去了儀地,膽戰心驚的,找了一個墳,挖到棺材後,取了挨着棺木的土,然後把墳埋好,我要走的時候,看到了屍體站在不遠處看着我。
我“媽呀!”一聲,撒腿就他孃的跑。
我回到醫院,幾乎就要快吐血了。二爺讓他們給單獨找了一個房間,我和二爺就把土用水衝開,分成十二份,讓這些人服下去。
我懷疑這到底好使不,不過我知道邪病要邪治。
我和二爺又被關了起來,那些人沒有好轉,我們是不能回去的。
我和二爺萬萬沒有料到,這個領導是得寸進尺了。他讓我們幫着他進陵,否則送我們進監獄。
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二爺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領導告訴我們,給我們一天的時間考慮。
其實,這根本就沒有考慮的必要,要麼進監獄,要麼就幫他們。
二爺選擇了進監獄。
我去他大爺的,這回慘了,進去還不被那些犯人給削殘廢了。我讓二爺再考慮一下。二爺踢了我一腳。
我想那就進監獄吧!人說,監獄是一所社會大學,人一生進了監獄才完美,那才叫人生。
我們真的就被進了監獄,走這個法律程序,兩個月後,我們才真正的到了監獄。
古葉來過兩次,我告訴她,在家裡可着,哪兒也不能去,有保姆照顧你,我們會很快出去的。
我們兩個被判兩年。這個倒黴勁兒。那個領導後來我們才知道,是一個副市長,他來看過我們兩次,又提出了那個要求,如果我們能配合,可以假釋,我們會和以前一樣。
二爺氣得直罵,可是一點用也沒有。
當天晚上,我就被獄霸一頓削,削得我直放屁。二爺被踹了兩腳。
這樣的日子過得真是遭罪,倒賣文物,他們就認定我們挖人墳,說什麼也沒用,反正三天兩頭的就挨頓揍。
進來一個月後,那個副市長又來了,讓監獄長給我們兩個分了單間。
他還是來說服我們的,二爺就是一根筋,看來這兩年的牢是要坐定了。我真不知道怎麼勸二爺。
話說回來,守墓人是什麼年代的了,現在還有守墓人嗎?他竟然還守在那個年代,這簡直就讓我不理解。中國最後的守墓人,夠狠,我想,他大概活在其中,覺得有樂趣了,如果他不守墓,也許活不到今天。
有的時候這樣的事情,連他自己也解釋不清楚。
我們沒有料到,第二個月的時候,那個屍體竟然突然就出現在我們的房間裡。我一下就跳到牀上,二爺靠在牆上。
“什麼事?”
二爺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着。
“我是來救你們出去的。”
我知道,他也許有辦法,但是我們出去算是越獄吧!如果那樣被抓回來,又要加刑,我們是活在活人的世界裡,你是活在死人的世界裡。
“這樣肯定不行。”
二爺也知道不行。
這個屍體也不管你行還是不行。我們兩個不知道怎麼回事,什麼都不知道了。我也沒有看到那個屍體有什麼動作。
反正我們醒來就在湖邊的樹洞子裡。
“二爺,這回我們慘了。”
“是慘了,我看我們還是自首去吧!”
我有些不甘心,但是我們也不能總是躲着,現在網絡這麼發達,出去就讓人認出來,抓回去。
我回了趟家,看看古葉,把事情說了,我們準備回去。
可是沒有想到,我們去自首,那邊竟然說,他們不認識我們,監獄也沒有我們這兩個人。
我去他八大爺的,明明就進了監獄,呆了兩個多月,他們竟然說不認識我們,而且還沒有我們兩個人的名字,這簡直就是瘋了。
我和二爺傻眼了,這叫什麼事?難道又是圈套?我們跑,然後他們抓,立功,加刑,我們自首,他們就沒有立功的機會了,加刑也加不了多少。
我想,這回是往死的玩了。
我們給那個副市長打電話,他竟然說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我勒個去,這回是慘到底了。
我問二爺。
“我們現在怎麼辦?”
“回店裡喝啤酒,等着他們來抓。”
我想,也是,舒服一會兒是一會兒吧,還真的就想喝啤酒了。
我們回到古董店,買了兩箱啤酒,我們喝醉了,早晨起來,竟然沒有人來抓我們。我看着二爺有點發蒙。
二爺說。
“我估計是那屍體起了什麼作用,似乎是那種力量,讓發生過的事情消失了,就是說,我們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胡扯,這簡直就是胡扯,我看也別想了,抓我們就跟着走,不抓就拉倒。”
這日子過得,真是要了小命了。
我們去湖邊,那邊已經安靜了,十三個棺材也不見了,那些專家病好了,也回國了。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二爺提出來,讓我和古葉去村子的小樓住一段時間。
我和古葉去了,我覺得那地方雖然有點邪惡,但是很安靜,一年到頭的,也來不了幾個人。
紀曉輕出現在村子裡的時候,是二爺看到的,紀曉輕竟然住到了佝僂爺的那間空房子裡,這簡直就他孃的邪性了,這紀曉輕到底是幹什麼?
她真的就纏上了我嗎?
二爺直嘆氣。
“女人是招惹不得的,有的時候會纏上你一生。”
我知道他所說的那個女人,就是那個老太太,鬼太太。
棺隊出現的時候,紀曉輕竟然出來看熱鬧,李福竟然跟在隊伍裡。
我當時就有點轉不過個兒來,就像是睡着睡俺着了。
二爺坐在二樓看着,這棺隊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移墳,也沒有什麼新鮮的。
不過,李福在這裡面就覺得挺有意思了。他還披着重孝。李福家的祖墳根本就不在這兒,他也不會移墳的,他家的那塊地兒,是一個風水寶地。
李福跟着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問二爺。
“估計這小子沒有幹好事。”
“什麼?”
我沒有明白。
“那是別人家的棺隊,估計是給人家相陰,當然,相陰是假,而是另的目的,這個目的只有問他了,不過也不一定能問出來,這個巫師很操蛋。”
紀曉輕回去的時候,棺隊過去了很久。我不知道他往這邊看沒有。
古葉基本上喜歡在院子裡呆着,不怎麼出外門,就是我們看熱鬧,她也不愛出去。
李福在返回來的時候,竟然進來了。
二爺問他。
“又幹什麼陰損的事情了吧?”
李福說。
“二爺又胡說了,不過你們被抓進去了,判刑了,怎麼逃出來了?”
“有這事?”
二爺反問。
李福不問了。他似乎有話要說,但是沒有說,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夜裡,佝僂爺的房子起火了。我一個高兒跳起來,往那邊跑,二爺也跟着我跑,但時政爺跑一半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