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驅棺收人
我想回屋,剛一轉頭,就有黑影一閃而過。
“我擦,真他媽的顯靈了。”我進了屋子裡,做飯。
飯做好後,霧更大的,連門口的棺材都看不到了。
“這麼大的霧。”二爺自言自說,我沒有搭話。
“是呀!”我回頭看二爺,二爺看着我,這根本就不是我們兩個人說的。二爺捂住了嘴,顯然那個人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這樣大的霧天,劉教授是不可能過來的,那是相當的危險,湖邊的路都是石頭交錯着,得手腳並用,他是不會冒這個險的。
“做飯呢?”這回我是聽清楚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二爺還捂着嘴。
“想吃呀?”我回了一句。
二爺上來就給了我一腳,把手鬆開說:“你想找死呀?”
我蒙圈了,飯做好後,放在桌子上,二爺坐在那兒不動,半天才又拿起一雙筷子,擺在旁邊。我一哆嗦,這是幹他媽的什麼?
二爺不說話,我也不敢再說。二爺遲遲的不動筷子,突然,擺在旁邊的筷子動起來,開始挾菜,我“媽呀!”一聲,一個高兒就跳開了。
二爺瞪了我一眼說:“吃。”
我他媽的是不敢,一直到霧散了,那雙筷子入下了,菜飯都沒有了。我知道這個東西走了。
“禍從口出,這個成語你是應該知道的,原本這個成語不是這個意思,而是這個意思,下回記得,在這種特別的天氣裡,把你的臭嘴閉上。”
“那是什麼東西?”
“惡鬼。”
我勒了個去,真他媽的碰到反了,嚇死我了。
霧徹底的散去了,二爺叫了一嗓了,門口的棺材竟然沒有了。二爺跑了出去,四周的看着。我跟在後面,二爺拍了一下頭,回到屋裡了。
“這孫子手法到是快。”我一想就知道是李福乾的。
“怎麼辦?”
“東西丟了,你說怎麼辦?”
我愣了一下,跟這二貨說話就是費勁,今天我心情好,不願意他搭理他。我出了屋,霧散去了,陽光非常的好。
我坐在湖邊看着對岸,劉教授不知道在忙着什麼,一會兒進來,一會兒出去的。我看到劉教授穿上了潛水服,跳到了湖裡,我愣了一下。
二爺出來了,也看到了,他搖了搖頭。
我一直坐在那兒,劉教授一個小時後就上來了,顯然沒有什麼收穫。我過去的時候,劉教授在用電腦看錄下來的片子,那是水下那個長方形的石頭棺材。
我坐下看着,一遍完事,並沒有發現什麼入口,原來的入口都封上了。劉教授說:“會在什麼位置?”
我搖頭,劉教授一點一點的看,把看着像的地方截圖下來,然後放大,每次他都很失望。我從帳篷裡出來,回到小屋,二爺說:“你總去那邊幹什麼?”
我沒理他。二爺抽了煙,地天才說:“一會兒我們就離開這裡。”
“過兩天行嗎?”
二爺沒說話,他站起來走的時候我跟着。他回到了那個村子,那是祖墓水冢的地方。我依然住在樓下,二爺住在樓上。我想看看水冢,我沒有看過,其實很少有人看過。
我想跟二爺說,恐怕二爺是不會答應的,這老東西就這樣的吊着我的胃口,一直吊到現在,遲早有一天二爺會死的,他要是死了,我就把他葬到對面的山上,不讓他進水冢。
那天,我偷偷的進了後院,看着那滿水的井,就有些害怕,水不知道有多深,看着就嚇人,我四的找入口,沒有,我想大概就是從井口下去,然後從一個什麼位置進去。
二爺突然出現在我身後說:“你幹什麼?”
“我就看看。”
“我告訴你,你看行,離井邊遠點,小心伸出來手把你抓進去,那可就不是看看的事兒了。”
我聽二爺這麼說,我嚇了一哆嗦,他是在嚇唬我,還是真的?我判斷不出來,但是二爺很少說謊,雖然他有點二,但是這點上他做得確實是到位。
我回到房間裡,二爺上了樓,那一夜,我聽到樓上的腳步,一夜都沒有閒下來,隔一會兒就響上一陣子,我不知道二爺在樓上折騰什麼。
早晨二爺眼睛透紅的下來,臉色也不好看,坐在那兒就吃飯,吃飯上樓睡覺。我閒着沒有事,又去了井邊,看着那水井,水井裡的水很清很清,但是看不到底,說明這水井很深很深。
我感覺到水井裡有好像有什麼東西的時候,聽到“嘩啦”一下,從水裡冒出一隻手來,我一個高兒就跳開了,那隻手差點沒有抓住我,我嚎叫一聲,轉身就跑。
二爺從樓上下來,我正好衝進門裡,拍着胸脯說:“他媽的,嚇死我了。”
“你小子就是跑得快,要是讓那手抓住,你就快樂成神仙了。”
二爺用邪惡的左眼睛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天我做了一夜的惡夢,那手我感覺總是從窗戶進來,來抓我。早晨我起來,竟然看到窗戶臺上有水,我打了一個激靈。
二爺從樓上下來,我說:“我不在這兒住了。”
二爺看了一眼窗臺說:“沒事,以後別去水井那兒就行了。”
我不禁的還是一哆嗦:“不行,我能被嚇死。”
“我告訴你沒有事就沒有事,還廢什麼話?”二爺火了,聲音提高了八度。
我不說話了,吃過早飯,二爺說:“我出去一趟,你在家裡好好的呆着,別再去後院了。”
“打死我也不去了。”
二爺走了,我就到院子裡呆着,我感覺那隻手隨時就會伸到屋子裡來抓我。我在院子裡睡着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水聲,一個高兒就跳了起來,跑到大門那兒回頭看,沒有發現什麼。
也許那只是夢,我再次坐下,不敢睡,二爺到天黑還沒有回來。那屋子就像一張大嘴,或者說像一個墳墓一樣,我不敢進去,就坐在外面,外面很冷。
二爺九點多才回來,看到我在院子裡凍得直哆嗦,罵了一句:“熊樣。”
我跟二爺進了屋子裡,二爺問有什麼情況沒有。
“沒有,我睡着的時候聽到了水聲,好像是在夢裡。”
二爺聽完我的話,愣了一下,擡腿就往後院跑。我跟着過去了,二爺看完了水井,擦了一下汗說:“還好,還好。”
我看到井邊有很多溢出來的水,覺得白天聽到的那聲音,不是夢裡的。
我們回到屋子裡,我問:“二爺,是不是有人進去了?”
“是,不過沒事,水井裡的水滿着就沒有事。”二爺只說到這個地方就不再說了,他並不想告訴我太多。
這裡的日子就像死人的日子,山上那些人家也像死人的家裡一樣,整天的看不到有人出來。
我不知道要在這裡呆多久,我不喜歡這裡的日子,跟住在墳墓裡沒有什麼區別,二爺一守就是一輩子,那真是一種精神才行,我做不到,不管怎麼樣我也做不到。
半夜我聽到奇怪的聲音,那是門外發出來的,我悄悄的下了地,走到院子裡,從門縫往外看,我看到穿過村子的路上,有一排的推車,十二三個,車上推着的什麼東西,我半天才看清楚,那是棺材,我靠他大爺的,嚇得我一下就捂住了嘴,這是誰家?一傢伙的死了十多口人,簡直是就在滅門。
棺隊過去後,我悄悄的回到屋子裡,點上一根菸,坐在炕上抽,這個村子實在是太詭異了,再呆下去,我的精神非得斷了弦不可。
下午,我想和二爺說離開這裡的時候,有人敲門,我哆嗦了一下,大概這兩天是嚇蒙圈了,二爺開的門,進來一個人,五十多歲,進來就“啊啊啊”的,竟然是一個啞巴。
二爺交待了一些情況,我才知道,原來是找的看家的。
那天天黑我們就離開村子,在路上我把昨天看到的那十多個棺材的事跟二爺說了。
“那是移墳。”
“大半夜?”
“各有隻的規矩。”
我覺得二爺是在蒙我,我也不想再問了。
我和二爺回到了湖邊,並沒有回到那個小屋子,二爺走到西面的樹叢子裡,有一顆老樹,那樹有多老我不知道,有幾百年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二爺扒開藤蔓,竟然有一個樹洞,二爺和我進去了,這裡竟然有十多平米,還搭了一個牀,還有桌子,二爺把吃的和酒放在桌子上說:“在這裡可着,記住了,你不能再上那邊,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在這兒。”
二爺真像一隻狡猾的兔子一樣,不知道他還有第三個家沒有。
太陽出來了,我從草叢中往東面看,我看到了紀曉輕,雖然很遠,但是我還是看出來了。二爺把我叫了回去,告訴我:“白天就在這裡呆着。”
夜裡,二爺讓我把潛水服穿上,我們要下到湖裡。湖裡的水很涼,有點扎骨,誰也沒有想到,快到那個石棺那兒的時候,陰寒就發作了。
我和二爺哆嗦着,我緊緊的抱着自己,那痛苦就是難以想得出來,接近十分鐘,我們才緩過來,二爺比劃了一下,我們就潛上去,回到樹洞子裡,裹着被。
“二爺,這樣會死人的,你得想想辦法。”
“我有辦法還受這個罪?”
我躺下了,感覺沒有那麼累的,我睡着了。睡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二爺不在,我聽到了奇怪的動靜,時而如婦之哭,時而老叟之泣,時而孩子大哭……把我弄毛了,一撒丫子就往外跑,路出十多米,看着這大樹。
二爺拎着一隻兔子回來了,他看着我。
“我說,那樹……”
“那是樹發出來的聲音,這是一棵千年的老樹,是一棵神樹,不用害怕。”
我都覺得奇怪,我到是聽說過,努爾哈赤的清永陵裡有一棵這樣的千年老神樹,傳說也是很離奇,當時我只是以爲是一個傳說,沒有想到,今天我還真的就碰到了,看來什麼都是有生命的。
我進去後,二爺把兔子的皮扒下來,然後放到鍋裡,開始生火。
“有煙。”
“這個地方非常的奇怪,煙順着樹就升了上去,然後在樹梢中就散去了,根本就看不到。”
兔子肉燉好後,我們就開始喝酒,二爺說:“今天半夜我們潛下去,進陵墓裡去,但是不一定能走到那個機關,上次我們走到十三道門那兒,我們應該選擇哪一樣門呢?”
“你要是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不過我不喜歡這個鬼數,爲什麼總是鬼數呢?”
“十三在西方是一個邪惡的數字,他們大樓沒有十三層,十三號這樣都不上班,十三號這樣他們不出行,這就是我們古代書上所說的鬼數,在邵子神數裡也提到過,其實,西方這種文化我也是我們傳過去的,十三是一個鬼數,是一個不吉利的數字,那天你看到的十多個棺材,應該是十三個棺材,所以他們在半夜裡移墳。”
我沒有說話,看着二爺,我想去看紀曉輕。
二爺看了我一眼說:“不行,至少現在。”他就像看透我心思一樣。
半夜叫我起來,我們潛了下去,二爺到了石棺的頂上,頂上有淤泥,二爺用手扒着,那個位置正是三分之一的位置,在那上面竟然出現了和李福家樓上的一個圖案,三個圈套着三個反圈,我愣住了。
二爺把手按到圈的中間,水突然就旋了起來,然後那個地方就下去了,二爺進去了,我跟了進去,我回頭看的時候,那地方又旋了回去,我們正好是在十三道門那兒。
“你是怎麼知道的?”
“其實,我一直在琢磨着這事,那三道圈套着反圈,那圈看着就像波浪,李福大概也琢磨出來了,只是沒有找到位置,他們都看下面的四面。”
我看着十三道門,二爺說:“你選一個,會選哪個?”
“我看着都嚇人,我不會選,我選擇不要去碰他們。”
“不碰我們就沒有辦法進到下一個石室裡。”
我站在那兒不說話,反正我是不想先去開任何的一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