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劍隨心移(2)

211月7日,十二軍在王近山指揮下,坐火車抵達預定集結地,並立即展開,投入戰鬥。當天,先頭部隊三十六師一O八團解放永綏。

11月9日和10日,十二軍分別解放秀山、酉陽。

至此,十二軍完成了迂迴任務。

這時,兄弟部隊十一軍和四十七軍也逼近來鳳、龍山一線,相繼攻克恩施。大迂迴的部隊五兵團和十軍,亦挺進貴州境內,解放了鎮遠、三穗地區。

的“對於白崇禧和西南各敵,均取大迂迴動作,插至敵後,先完成包圍,然後再回打”的戰略方針基本完成。西南的國民黨軍開始手忙腳亂,宋希濂集團倉皇西撤,羅廣文兵團急忙向川東南增援。

“堅決不能給敵人以喘息機會!”三兵團司令員陣錫聯命令十二軍,“加速猛進,在敵未佈防之際,突破烏江,向彭水以西地區迂迴。”

接到任務後,王近山命令:三十六師急取龔灘,出江口場,迂迴彭水側後;三十四師附一O三團梯隊配備,從正面進攻彭水;三十五師主力尾三十六師跟進,經龔灘,出真武,插南川,斷敵退路。

一聲令下,各師分頭行動。

11月14日,三十六師前衛團一O八團在團長餘輔坤、政委霍宗獄指揮下,進至七裡坡。

七裡坡與龔灘隔江相望。

龔灘西依烏江,東靠坑盆江,是入川的重要隘口。而龔灘四周懸崖絕壁,地勢險要,素有天險之稱。守在龔灘的先我一天到此的國民黨軍第九師一個營。

餘輔坤團長當機立斷,趁敵倉促佈防,立足未穩之際,發起突然襲擊。

三營搶船組在火力支援下,跳入嚴寒的急流中泅渡敵岸,奪取了僅有的兩隻船,並控制了灘頭。三營主力趁機強渡成功。

經過半天的戰鬥,一O八團佔領龔灘,並連夜渡過了烏江。三十六師順利迂迴至彭水側後。

在三十六師強渡龔灘時,三十四師前衛團強渡坑盆江成功,控制了各隘口,正面向彭水方向逼近。

十二軍行動神速,讓國民黨軍第九師和第二四三師主力一看,處於背水之戰之境地,發力搶佔馬頭山,企圖阻止十二軍繼續向縱隊發展。

因三十四師抵近彭水,而三十六師側阻步於馬頭山。迂迴“彭水以西地區”一時沒有完成。王近山給三十六師師長刑榮傑打電話:

“不惜一切,拿下馬頭山。”

刑榮傑毫不含糊,堅定表示,“不拿下馬頭山,我拿人頭見你!”

然而,沒有想到,一連打了七天,都沒有拿下馬頭山。兵力太懸殊了。人家是兩個師的兵力啊!

最後,尾三十六師而來的三十五師主力投入戰鬥,到11月22日,馬頭山才被打了下來。但此時,三十六師參謀長安仲琨在11月19日的馬頭山戰鬥中,光榮犧牲了。

馬頭山打通後,部隊很快通過真武,拿下彭水。

國民黨軍節節後退。

人民解放軍趁勢追擊。

11月26日上午,十二軍解放了重慶以南的大城市綦江。

綦江解放後,上級決定乘勢解放重慶。

國民黨軍真是不堪一擊,當夜,李德生率三十五師過江向白市驛攻擊前進;荊榮傑率三十六師過江向來鳳儀攻擊前進。兩個師齊頭並進,逼近重慶外圍。第二次,即11月27日,尤太忠率三十四師作爲第二梯隊隨軍部過江,向重慶郊區進發。

或許是大意了!

肖永銀和李震確實是大意了,就在這天上午,發生了一件令他倆意想不到險情:

11月27日上午,“前指”一行人走在重慶郊外的田埂上。肖永銀副軍長走路快,甩開了大步走在最前邊,李震副政委緊跟在後面不遠處,他們身後是一個警衛排。

走着走着,突然,肖永銀眼前傳來一聲喝令:“那部分的?!”

肖永銀一擡頭,黑乎乎的一隻槍口正對着他,相距咫尺,連對方的眉毛眼睛都清晰可辨。原來,肖永銀進了國民黨軍哨兵的槍口下。

氣氛突然緊張起來。

肖永銀身後的警衛戰士全嚇愣住了。

李震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誰都不敢輕舉妄動,肖、李的性命在對方的食指上,只需輕輕一勾,子彈絕對長眼睛,一切都將結束。而且,國民黨軍的大部隊也許就在附近,不然,這裡不會派哨兵。

生死關頭,肖永銀一聲吼,如怒獅咆哮:

“你——給——我——繳槍!”

真是聲威大震啊!接下來的事情着實非常出乎大家的意料,國民黨軍哨兵被聲音震的哆嗦起來,僵在那兒,動彈不得。

機靈的警衛戰士,趁機一個健步上去,繳了哨兵的槍。

“還有什麼部隊?”警衛戰士厲聲喝問。

哨兵仍舊在哆嗦:“那邊,那邊,那邊山樑上,我們團長……長在那邊……”

“去,叫你們團長過來繳槍!”肖永銀又是一聲吼,儘管聲音大不如前,但仍舊聲如洪鐘。

哨兵依舊被猛震了一下。

李震清楚,肖永銀的這一聲,是想讓假設附近有敵人,讓其聽見,不敢近前。

正如李震所估,肖永銀聲過之後,轉過身來,擠了個眼,意思更清楚了:趕緊走人!

轉過彎,一行人疾步如飛地返回,正碰上尤太忠帶着三十四師部隊過來。

險情終於解除,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

李震說:“你的嗓門真大!我是第一次聽到你的大嗓門兒!人家關雲長長阪坡一聲吼,喝退敵兵十萬。你這一聲吼,把人家的膽都嚇破了!”

肖永銀顯然怒火未消:“他媽的,我們倆個在這裡當了俘虜,還不成了笑話了!”

停了停,肖永銀繼續怒目而言:“警衛排解散了,遇到敵人不能如虎一樣撲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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