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臨汾旅檔案(16)

16王新亭和王震等來到23旅,立即召開了團以上幹部緊急作戰會議。

王新亭反覆強調徐向前的“堅持最後五分鐘”的指示,同時,通報了最新戰場情況:“胡宗南又派出了4個旅增援運城,先頭部隊已渡過茅津渡口,距運城只有兩3天的路程,儘管阻擊部隊打擊他們很大,但他們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們要吸取二打運城的教訓,主力部隊不能再撤圍打援了。根據徐向前的命令,我們一定要在援敵到達之前攻破運城。現在,城牆上是敵人佔據的,我軍在城牆外的陣地上。這種態勢,就像砸核桃一樣,用什麼辦法砸開核桃殼,挖出裡面的肉?門團長,說說你的野炮情況。”

門國樑是軍區炮兵團的團長,這次專門配屬8縱攻打運城。門團長如實彙報:“我們只有12門野炮,總共7發炮彈,至今已放了兩發。”

王新亭讓門國樑團長說情況,其用意是讓步兵團的團長們知道,想利用野炮轟,不太現實。王新亭接過門團長的話:“大家都聽到了,一門野炮一發炮彈都沒有,野炮只能在關鍵的時刻關鍵的地段用,再說,野炮的性能不可能轟開這樣高這麼厚的城牆,大家想想,還有什麼辦法?不能再讓到嘴的肉丟啦!”

幹部們靜靜地聽着。

王新亭接着說:“你們23旅有炸開曲沃城牆的經驗,難道這次炸不開運城的城牆嗎?”

這時,所有的幹部眼睛一亮。對啊,挖地道炸城牆啊!大家都興奮起來,高興地交頭接耳,似乎破城就在眼前。

王新亭見大家的情緒調動起來了,提醒說:“挖地道是要時間的。時間只能給你們一天,錯過一天,敵人援兵逼近了,必然影響攻城。王旅長,有信心沒有哇?”

黃定基旅長站起來響亮地回答:“有!我代表全旅指戰員請戰,有信心、有勇氣,竭盡全力完成好這個光榮的任務。”

黃定基的表態使王新亭、王震、張祖諒激動不已,這是多麼好的一個同志啊!在這節骨眼上,他的態度更堅定了指揮員的決心,鼓舞着大家的信心。王新亭當即宣佈:“指揮部決定:挖地道炸城牆。開避突擊部隊通道的任務,交給你們23旅。”

王震見會議開的很順利,高興地說:“有決心,有信心,再加上細緻的組織指揮和戰士勇敢的戰鬥精神,就一定能克服任何困難。你們23旅在地道爆破方面,已經有了經驗,應該貢獻更多的力量。現在,晉南人民和整個運城前線的部隊,都在看着你們,等待你們爆破成功的好消息!最後,我想問黃旅長,你準備把任務交給哪個團?”

黃旅長堅定地說:“69團!”

69團的團長張國斌和副政委蔡劍橋像獲得金牌似的,高興地站起來。他們喜形於色,把擔任這次艱難的任務當作最高的享受,接受了下來:“我們堅定完成任務!”

“向善政委呢?”王震很細心地問。

黃定基回答:“張向善政委受傷住院了。”

王震說:“政治工作要跟上。挖地道時,用人不要多,要精幹。張團長準備把任務交給哪個連?”

張國斌團長說:“我準備交給7連。7連的交通壕已接近外壕二十來米,從那裡出發,深入到外壕去挖,是個捷徑,當然也很危險。”

“戰爭哪有沒危險的,走!我們一起到7連陣地去看一看。”王震說。

黃定基慌忙說:“我去勘察。首長們還是不要去了,那裡實在是太危險了!”

王新亭和王震都說:“哪裡不危險?”

黃定基拗不過,只好一起向7連陣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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