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恨恨莫名地看着她,心情好的時候會叫她暖暖。他和她磕磕碰碰這三年,每次她總以爲走到山窮水盡卻還是這樣怪異地走下來。
只是原來一切是她的自欺欺人。他早就厭倦了和她扮演相敬如賓的夫妻。看似沒有預兆的離婚,其實一切都有據可查。那一天蘇悅來到厲家挑釁,不過是壓垮駱駝背上最後一根稻草。
他的存在永遠提醒着厲漠年關於她不堪的過去,那是揮不去也抹不去的恥辱烙印。只要蘇悅在,這個詛咒就永遠不可能消除。
雖然她早就忘了,可明顯的是厲漠年根本沒有忘記……
秦暖呆呆坐在*上想了半天,掙扎着起身下樓。樓下廚房傳來哭聲,她忍着頭疼走到哭聲傳來的地方。
“阿蘭!你怎麼了?”她有些吃驚地看着阿蘭坐在廚房裡哭。她連忙走過去問。
阿蘭擡起白胖的臉,眼睛通紅得像是兔子。她哽咽:“太太,先生幹嘛好好要和太太離婚啊!太太人這麼好。嗚嗚,阿蘭想不明白……”
秦暖心中重重一慟。她緩緩坐在阿蘭身邊,低聲說:“有些事不需要明白。也許,他根本不愛我。”
她眼淚緩緩滾落,一滴滴落在冰冷的地板,越來越急。
阿蘭見她哭了立刻慌了神。她趕緊抱住秦暖拼命安慰:“太太不要哭了。反正太太去哪裡阿蘭一定跟着太太,一定幫太太的忙。阿蘭會跟着太太的,都是太太好心,不然我媽的病也不可能治好,太太這樣的好女人,先生要和你離婚一定是昏了頭了……”
她越是安慰秦暖越是哭得喘不過氣。阿蘭胖乎乎的身上有油煙味,可是這卻是她這一輩子靠過最溫暖的懷抱。
阿蘭見她哭得傷心也更難過了。
忽然門口“砰”的一聲打開。一道尖利的聲音傳來:“秦暖你個不要臉的。你還不趕緊滾!我兒子都要跟你離婚了,你還賴着幹嘛?”
秦暖被這個聲音嚇得一哆嗦。只見陳碧珍已經帶着幾個傭人模樣的人衝了進來。
她臉上得意洋洋,雙手叉腰罵道:“秦暖實話告訴你,這次你別想從厲家拿走一分錢!從今天起你給我滾出去!”
秦暖站起身,擦乾眼淚,聲音平靜:“離婚不離婚是我和漠年的事情,你沒權力管。請你離開這房子!”
陳碧珍沒想到秦暖這個時候倒是硬氣了。她氣得哼哼:“好你個秦暖,你就會在我兒子面前裝柔弱,沒人的時候你倒是原形畢露了!呵呵!真該讓阿年看看你現在牙尖嘴利的樣子!”
秦暖不理她轉身就往樓上走。陳碧珍哪容得她無視。她一把上前抓住秦暖的手就往門外扯去。
“快!把這個踐人趕出去!把她的東西都給丟出來!看她還籤不簽字,看她還敢要什麼東西!快點!”陳碧珍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