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飛快疾馳着,沙沙地碾過平整的柏油路。厲漠年抱着她,定定看了她好一會。
秦暖心砰砰跳着。她從不敢問他關於她的過去。三年前的慘烈車禍過後,所有的人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絕口不提曾經。他更是如此。
“暖暖,你病了。”厲漠年終於收回目光,乾巴巴丟給她一句話:“醫院快到了。你好好休息一會。”
秦暖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失望。窗外陽光跳躍,刺得她眼前一片白茫茫……
……
兩天後,秦暖感冒終於好了。那一次昏過去醫生檢查不過是早起血糖過低導致的。
不知是不是她的多心,從那一天開始高晟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當秦暖第n次看見高晟180的瘦高個子在她身邊轉悠的時候,忍不住問。
“阿晟不用忙公司的事嗎?”
高晟推了推眼鏡,笑得斯文又有禮:“不忙。厲太太生病了,我應當幫忙的。這是厲總吩咐的。”
他說得無怨無悔。秦暖沒好氣地說:“要是厲漠年讓你去死,你也會去吧?”
高晟依舊是笑:“厲總不是這種人。當然如果需要,阿晟的命是厲總救的,還回去也是應該的。”
秦暖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也真是閒得發神經了,明知道和高晟這種忠犬系的屬下是沒有共同語言,還費勁和他扯。
“我要出院。”秦暖忍不住要求:“我只是感冒,沒有必要住vip病房。”
高晟爲難:“可是厲總還安排一次全身檢查,特別是厲太太的腦部……”
秦暖臉色沉了沉。高晟識趣閉嘴。
她也知道自己的腦子摔壞過,至今一條開刀的傷疤從頭頂一直延伸到了耳邊。傷疤處理得很好,因爲是厲漠年花了大把的錢從美國砸回一整班最先進的美國腦科大夫給她做的手術。
可是手術做好了,她華麗麗地失憶了。所以至今她一直很排斥腦部檢查。她覺得就是那些機器謀.殺了她的記憶細胞。
高晟還要再勸,這時一位護士捧着一束美麗的百.合走了進來:“厲太太,您的花。”
潔白的花兒一朵朵盛開,清香撲鼻。秦暖不知不覺露出微笑,急忙接過去:“是誰送的?”
“一位先生。不過他走了。”護士臉上有些紅。
秦暖心中一動,不知爲什麼忽然下了*急急向外走去:“怎麼不進來呢?”
高晟攔在她跟前:“厲太太,你要去哪兒?”
秦暖壓下心中莫名的悸.動躺回*上,心中的濃濃的疑惑壓也壓不住。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砰”地一聲打開。一道高傲又尖利的聲音傳來:“病了?呵呵……真真是大小姐的命,動不動這個病那個病。我這做婆婆的還要來伺候兒媳婦。命苦呢!”
秦暖愣了下。緊接着一股濃重的香水味傳來。一位穿着套裙的中年貴婦踩着高跟鞋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