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醫生愣住了。秦暖的目光太嚇人。他們也瞬間意識到了這個敏感的問題,都紛紛閉緊了嘴巴。
秦暖腦中嗡嗡地作響,一個個念頭瘋狂在腦海中涌動。
血型匹配,而且還是罕見的血型,這罕見的機率,還有血型配合度……秦暖找不到答案,也不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的是什麼,那個奇怪的想法從心底冒出來,讓她有些莫名的興奮又想要大哭一場。
現在的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秦暖看見兩個醫生的臉色知道他們是絕對不會告訴自己別的什麼,她沒有猶豫,轉身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直奔劉秘書的賓館。
賓館的光滑的大理石倒映出秦暖帶着焦急的臉色。她拼命地摁着門鈴,許久之後,劉秘書纔打開門。
似乎是剛剛洗完澡,劉秘書的頭髮溼潤,平時娟秀端莊的臉上都是詫異:“小秦,有什麼事嗎?”
“劉秘書,或許我的話有點突兀,但我真的想知道關於小天小晶的身世。”秦暖費力嚥了一口唾沫,焦急開口。
劉秘書怔住,沉思半晌,嘆了一口氣說,“先進來再說吧。”
房間寬敞,空氣中瀰漫着紅酒的香味。
劉秘書爲秦暖端來一杯茶,“喝點茶,讓你平靜一些。”
平靜?怎麼可能?!
她來根本不是爲了平靜的,她要的是真相!真相!
秦暖沒有接,幾近是立刻拉住劉秘書的手問,“小天小晶是不是真的是劉姐他們領養的?他們是不是在靜安療養院抱走小天小晶的?”
劉秘書順手將茶擱在桌子上,嘆了一口氣,“我姐姐我姐夫是很疼愛小天和小晶晶的。特別是小晶晶,從小身體就不好,一直在養着病。領養的和不是領養的又有什麼區別?小秦,你回去吧。”
閃爍其詞的話,其中一定有古怪!
“不!”秦暖堅決的搖頭,“今天不問到答案,我是不會走的。劉秘書,不,劉姐,您一直很關心我,幾乎像是我的大姐一樣。您也一直很愛小天和小晶晶,您就告訴我吧,小天和小晶晶到底是不是從靜安修養院被領養的?”
她說着眼淚滾滾落下,幾乎是哀求:“劉姐,您告訴我吧。我我……”
房中都是她的抽泣聲。劉秘書看着秦暖難過的樣子,嘆了一口氣:“好了,小秦你不要哭難過了。你應該知道我的立場。”
秦暖更加難過了。
劉秘書看見她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最後無奈的說:“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還是去問我姐和我姐夫比較好,畢竟這是他們的孩子。我沒有權利阻止你去解開真相,但是同樣的,我也沒有立場去幫你。一切要靠你自己。……”
劉秘書沒有再說下去,秦暖眼底的失望再也掩飾不住。。
問劉雨清夫婦??他們根本不會說的。而且,看當時他們排斥她的樣子就知道,劉雨清根本不希望自己知道小天和小晶身世。
劉雨清在害怕她接近孩子!所以才一反常態對她這麼疏離,甚至想要拿錢把她打發了。
“劉秘書,就算你不說,但是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已經大概知道了小天和小晶晶和我是什麼關係了。”
秦暖默默擦乾眼淚,深吸一口氣看着劉秘書,眼底都是堅決:“我現在要做的是,確認。只要孩子是我的,我一定要死命爭取到底。哪怕付出我這下半輩子的時間和精力,我都要爭取的!”
劉秘書被她眼底的堅定給震了震。她頭疼地搖頭:“小秦,你不要讓我爲難。小天和小晶晶雖然是領養的,我姐和我姐夫也好歹養了他們七八年,他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她頓了頓,不自然地加了一句:“更何況,你沒有確切的證據。”
秦暖憤怒了。
“怎麼會沒有證據?只要親子鑑定,我就可以確認。”她說完發現自己太激動太生硬了,黯然道歉:“對不起,劉姐,我……我太激動了。”
劉秘書說得沒錯。她沒有立場幫她,而且劉雨清夫婦也很疼愛小天和小晶晶,他們是不會輕易把孩子交出去做什麼親子鑑定的。
可是……
秦暖哀哀看着劉秘書:“劉姐,你也看見了。小天和小晶晶叫我媽媽的時候,叫得那麼真切。他們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開心很開心。他們出事,我的心痛得這麼厲害。劉姐,你都看在眼裡的。”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劉秘書無奈的眼神和搖頭。
“小秦,不是那麼容易的。你別想得一廂情願。孩子的事……你……唉,算了,我不說了。”劉秘書站起身,已經有了送客的意思:“小秦,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你的孩子是我姐和我姐夫領養的,親子鑑定是不會做的。法院也不會因爲你的妄加揣測就給批准的。”
她無比同情地看着呆呆的秦暖:“小秦,你還是死心吧。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不是比什麼都好嗎?而且你以後還能見到他們。要是你真的要鬧大的話……”
剩下的話她不說了,可是秦暖的心已經涼透了。
劉秘書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小陳助理走來,禮貌請她離開。
秦暖失魂落魄地走出劉秘書下榻的賓館,腦海裡面都是剛纔劉秘書的話。沒有證據、沒有確切的證據……
證據證據……她只有手頭上那幾張殘缺不全的複印件。還有什麼證據?
忽然,腦中掠過一道亮光!
厲漠年!
他的手裡還有檔案不是嗎?或者看到那份檔案,真的就可以解開這所有的一切!如果小天和小晶晶真的是被領養走的,那一定有領養的記錄!
這個念頭在秦暖的心裡出現,再也無法遏制。
她幾乎是風一樣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c城的皇宇六星級酒店。
……
厲漠年下榻的酒店一進去就是一陣清幽的香水味撲來,滿眼的奢華又現代的裝飾,令人一走進去心就沉靜下來。
可是此時秦暖卻完全沒有這個心情。連續幾天以來,因爲厲漠年當衆和林茹雲解除婚約的事一直糾纏着她。要不要來這裡的念頭也不斷地折磨着她。
現在她下定決心到這裡親自見厲漠年,卻不是爲了自己。
酒店大堂的經理看見秦暖頭髮披散,神情慌亂,立刻攔住了她。
“這位小姐,請問您……”酒店經理還沒問出口。
秦暖立刻操起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說出了自己要找的人後,果然那酒店經理臉上的神色立馬不一樣。他替她查了房間號。秦暖急匆匆道謝後立刻乘了電梯到了厲漠年的總統套房。
時隔兩日,秦暖再一次看見了厲漠年。
兩人再次相見,氣氛有些生硬。
厲漠年站在她的面前,英朗的臉上上依舊帶着銳利的神色。他皺眉打量秦暖:“這兩天你去了哪裡?電話都不接?”
他的口氣蘊含着惱火。秦暖心虛地低了頭。她知道自己這兩天一直躲着他。一方面是因爲她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另一方面,她偷偷給小晶晶輸血的事一直瞞着他。
“我……我這幾天有事。”秦暖被他銳利的目光一看,頓時底下了頭。
厲漠年一聽,眉頭皺得更緊:“暖暖,你還是不會撒謊。你跑去哪了?跑去找小天和小晶了?”
秦暖深吸一口氣,直視着厲漠年,“厲漠年,當年的檔案,是你拿走的,對吧?”
厲漠年皺眉,“那又怎麼樣?”
“那是我的檔案,那份檔案,可以讓我找回……我的記憶。”秦暖努力讓自己保持理性說,“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把檔案給我。”
“我不知道什麼檔案的事情。”厲漠年忽然改口,“我拿到手裡的也只有一部分而已。沒什麼用。”
秦暖看着他不願意面對自己的眼睛,一股惱火從眼底騰地升起:“你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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