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只覺得自己身子輕飄飄的,像是在什麼上抖着顫着。她微微睜開眼,只看見一旁的街景飛速閃過。
她再一轉頭,看見了一張冷峻的側臉。
她咯咯一笑,伸手一揮:“討厭死了,厲漠年你就是個陰魂不散的大壞蛋!”
“啪”的一聲,她的手不偏不倚地拍在了某人的臉上。
“嘎——”一聲急剎車,厲漠年看着身邊醉醺醺的女人,一雙俊眼差點把她給瞪出個大洞。剛纔那一下……剛纔那一下打到了他的臉上了好不好?
這個死女人……簡直是……
厲漠年冷冷盯着醉得不知東西南北的女人,咬牙低吼:“秦暖,你給我老實點!”
他還沒說完,秦暖已經捂着嘴,一臉難受的樣子。厲漠年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可是來不及了。
“哇”的一聲,秦暖已經毫不客氣地趴在了他的腿上吐了個天昏地暗。
車中靜默了兩秒後,響起了一陣慘絕人寰的怒吼:“秦暖——你給我等着瞧!——”
……
半個小時後。一個醉醺醺的女人由一個高大的男人抗在肩上,冷着一張俊臉走進了厲氏大廈的大門裡。在值班的保安小張正要皺眉趕他離開,猛地看見那張俊魅又冰冷的臉,頓時畢恭畢敬:“厲厲厲……厲總……您回來了?”
“厲厲厲……厲中,我幫您開電梯……”
那個男人至始至終鐵青着俊臉,扛着那昏睡得人事不知的女人進了電梯。
再二十分鐘過去。厲漠年終於把躺在*上的女人給處理乾淨。偌大的*上,一具雪白的嬌軀沒在了被子中。
曲線很動人、身材很奧凸,可是……那一身的酒味讓他不得不恨恨把被子丟在了她的身上,轉身進了浴室開始整理自己。
等厲漠年洗完澡時,一擡頭猛地眸色一沉:*上的醉女人不見了!
秦暖不見了!
可是等他目光急急忙忙再掃的時候,不由額上青筋狂跳。
誰來告訴他,地上那個包得跟蠶繭糉子似的東西是一個……人?
他走上前,毫不憐香惜玉地踢了踢地上的“蠶繭”,口氣中帶着無盡的惱火:“秦暖,你給我滾到*上去睡!”
“嗚嗚……”地上的“蠶繭”蠕動了下,沉入了睡夢中。
這簡直是……世界玄幻了嗎?還是他眼前出現了幻覺了?這個沒心沒肝沒肺,離了婚就跑到美國,回來了還敢跟別的男人深夜喝酒喝成這副德行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前妻?!
厲漠年繼續踢了踢“蠶繭”,低吼溢出喉間:“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給我滾到*上去睡!你……”
“你好吵!”剛纔一動不動的“蠶繭”猛地坐起來,瞪着一雙霧莎莎的眼睛,控訴:“我要睡覺!你別吵!”
她說完“砰”地一聲倒頭又縮回了蠶繭中。
厲漠年簡直要氣得笑了。他一彎腰,一把抱起地上的“蠶繭”“砰”地一聲毫不客氣地丟到了*上。
彈性十足的*甚至將“蠶繭”彈了彈。
“嗷……”地一聲,那“蠶繭”一頭撞到了*沿上。不一會,裡面傳來貓兒似的嗚嗚聲:“好痛……嗚嗚……”
厲漠年看着會蠕動的“蠶繭”在*上動來動去,終是再也忍不住,一把扯下她身上的被子,咬牙怒道:“秦暖,你也知道痛啊?跟野男人喝成了這副德行,差點被人打劫了,你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裝可愛?!尼瑪你知道勞資爲了看着你,派了多少人跟着!你就是個讓人一點都不省心的死女人!”
秦暖在他怒吼中終於迷迷濛濛睜開眼。她一眨不眨地看了他一會,忽然嘿嘿傻笑:“厲漠年……我認識你!嘿嘿……你怎麼出現在我的夢裡?”
厲漠年的俊臉頓時鐵青無比。她是真的醉了。他正要發飆。秦暖忽然兩隻手一下子捧住他的臉,湊近。
再湊近……
他一動不動,看着熟悉的一張容顏靠得這麼近。
“漠年……你沒有變。”她忽然嘟噥:“怎麼大家都變了……你還是那服樣子。”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臉上迷茫:“我都變了。你還是那樣……哈哈……又帥,脾氣又臭臭的厲——漠——年!”
心中的咆哮和怒氣似乎一下子煙消雲散。厲漠年看着眼前的酡紅醉顏,忽然問:“暖暖,爲什麼要走?”
秦暖搖搖晃晃,目光迷離,自言自語:“我……爲什麼要走?離婚啊!離婚了……就走了……我不能留下來……”
她忽然看着他的眼睛,長長吐出一口酒氣:“漠年,爲什麼要賣掉秦氏……”
她慢慢伏在他的胸前,喃喃自語:“爲什麼……我對你不好嗎?爲什麼……”
房中寂靜,靜得可以聽見心跳。他聽見懷中的女人嘮嘮叨叨的醉話,像是個固執的小孩。
他忽然一把拉起她,看着她的眼睛:“秦暖,你愛的男人是誰?是蘇悅?還是我?”
秦暖迷離地看着他,似懂非懂,她忽然一笑像是要說什麼。厲漠年緊緊盯着她的眼睛。
可是下一刻。秦暖猛地捂住嘴,神情難受無比……
厲漠年瞬間瞪大眼——
下一刻,咆哮聲起。
“你再給我吐?你敢給我吐……啊!你真的吐了……”
“吐,吐死你算了……”
“……”
寂靜的夜,高高的公寓樓中傳出的怒吼和嘔吐聲時起彼伏……
……
聽到熟悉的手機鬧鐘響了,秦暖迷迷糊糊的伸手去,誰知道,觸手是一片光滑的肌膚。神智略微的回籠,秦暖迷茫的看了一眼*上的這個男人,然後瞬間像是被一盆冰水澆了個透心涼驚醒。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驚恐的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秦暖難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厲漠年。
“你忘了,昨晚被你折騰死了!……”被驚醒的厲漠年閉着眼,聲音還有一些沙啞,可是該死的有磁性。
折騰??!
秦暖大腦中一片空白。無數個yy場景像是一萬隻草泥馬奔騰呼嘯而過……
昨晚?昨晚她跟慕城吃飯來着,吃完飯怎麼了?難道被慕城賣了?擦,慕城是不是男人,竟然爲了一個項目把女下屬賣給對方公司的老總!
不對!昨天是她自己喝多的,又不是慕城灌的。他這個人名聲一向不錯,應該不會做這種事。那她怎麼跟厲漠年躺在一起了?
秦暖越想越是頭痛,宿醉的腦袋像是有一把大錘拼命地敲着,打着。她痛苦地呻.吟一聲,捂住了臉。
厲漠年終於緩緩睜開眼,看到秦暖懊悔的樣子,忽然想逗逗她。
“你忘了?昨晚幾乎一個晚上都沒睡。唉……”厲漠年似笑非笑地靠在*頭,懶洋洋地說。
可是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他字裡行間那一股子咬牙切齒的味道。
呵呵……真的是“折騰”了一個晚上!都幾乎沒有睡覺!
他竟然不知道女人撒起酒瘋竟然如此恐怖。一個晚上連吐帶哭,一次次拖着他罵他,要不是他涵養好,早就把她從三十五層樓丟下去算了。
秦暖聽了恨不得把自己一頭悶死在他跟前。她弱弱地問:“真的嗎?爲什麼我都記不得了?”
“呵呵,喝斷片了啊?”厲漠年似笑非笑,薄脣一勾:“秦暖,該不會是你把昨晚跟誰上車又上。*的男人都忘了吧?”
額……秦暖更是無地自容了。她她……她真的喝到斷片了。
一想到自己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經歷過什麼,她就想一頭撞死算了。不過,爲什麼心底還暗自慶幸,被撞見她喝醉的人是厲漠年?
厲漠年懶洋洋伸了個懶腰,伸手一攬將她摟入懷中:“乖,寶貝,再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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