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時節,花園裡正是漂亮的時候。
房間外的過廊上,秦暖的手臂搭在過廊的扶手上。這是裡三樓,從這個角度看下去,能夠將整個花園收入眼底。空氣清新,風景優美。
哪怕秦暖心情鬱郁,此時嘴角還是忍不住的帶上了一絲笑容,看來在這個地方住一段時間,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掏出手機,她撥打了慕城的電話。
電話通了,慕城的聲音聽上去有有一些的急躁,這可不像是平日裡的慕城。
“喂,秦暖?你在哪?”慕城而且一開口就問位置,有些不禮貌。
秦暖緩緩的開口說,“在一個你想不到的地方。”
“別給我兜圈子了。知道嗎?你那個要命的厲漠年來我們公司了。”慕城聲音中還帶着一點點火氣。
秦暖皺了皺眉頭,心頭一片黯然:“他去找過你了?我就知道會這樣?”
“所以,現在,你在哪裡,快點告訴我!”慕城聽上去已經不僅僅是急躁了:“他會不會要找你麻煩?”
原來是擔心她。
秦暖心中一暖:“我在療養院。你不知道這裡的位置,說起來也挺繞的,你也沒必要知道。不過,你千萬不能告訴厲漠年我去了哪兒。”
“你在那種地方做什麼?”慕城有些好奇的開口說。
“這裡能夠幫助我找到,我曾經失掉的東西。”秦暖收回了自己的思緒,“我給你打電話的目的是,想再請幾天假。可能還得有段時間才能回公司。兩個項目就先麻煩慕工了!”
“你要在那鬼地方呆多久?”慕城忍不住的發起牢騷,“公司裡沒有你,我可就累殘了。你還是早點回來幫我。”
“我知道,我會盡快回去的。還有,”秦暖果斷的開口,堵住了慕城要說下去的話,“千萬不要告訴厲漠年,我在什麼地方。”
說完之後,秦暖果斷掛斷了電話。擡起眸子望着下面的風景。
不知不覺之間,天色已經晚了。太陽西斜着落下,灑下了餘暉。餘暉將這裡的一切都鍍上了金黃的顏色。秦暖站在這裡,似乎這裡是一座城堡,城堡裡有許多的自己想要的秘密,一點點的去發掘,或許可以得到許多自己想要的。
護工打掃完畢了房間,*單被套枕巾都換了新的。據說是消過毒的。地板桌子窗戶也都重新的擦拭過了。
再進到這個房間裡,多了一絲的清新
秦暖從自己的錢包裡抽出幾張錢幣,遞給了護工,微笑着開口說,“幫我買點洗漱用品回來,剩下的錢,就當是我的答謝了。”
護工怔了怔高興收下錢,轉身走了出去。
秦暖在*上躺下。*有些硬,只是一塊木板加了一*褥子。躺上去的時候,硌的整個後背都有些不舒服。奔波了一整天了,整個人剛剛躺下,疲倦就好像潮涌一樣的一bobo的吞噬着的秦暖的身子,她緩緩的閉上眼睛,似乎就開始模糊起來。
沉沉的睡着過去,似乎是到了另外的一個空間。那裡很安靜,沒有嘈亂聲音,整片空間都是白色的,有些耀眼,但很純潔。
地面似乎也是軟的。
那個模糊的空間之中,畫面是模糊的,似乎只有微微旋轉的吊扇上掉落的灰塵略微真實。
繼而是嬰兒的啼哭聲,哭聲此起彼伏,在秦暖的耳邊不斷的繚繞。
孩子,孩子!
“孩子!”秦暖猛的坐起了身子,口中喊出了簡單的兩個字。
她的額頭上帶着汗水。瞪大了眼睛望着四周的環境,陌生而又熟悉。
窗外下起了不大的雨,雨水伴隨着風,敲打着玻璃窗戶。
秦暖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才從那場夢魘之中回過神來。起身走到*邊,伸手關上了被風吹開的窗戶。
這裡真的能夠幫我恢復那些丟掉的記憶嗎?望着窗外的雨,秦暖有些悵然。
真的有兩個孩子?不會的,如果真的有孩子,爲什麼自己的記憶會這麼的空白?孩子不是一個女人一生中,記憶最深刻的存在麼?
秦暖質問自己,卻不能夠得到任何的答案。
重新在*榻上躺下,秦暖卻無法說服自己睡着過去,一直到了凌晨,才昏昏沉沉的沉入了睡夢中。
秦暖就在療養院算是安頓了下來。一連兩天,她都往資料室跑去打聽。時隔太久,很多原先在療養院的護士和老醫生都已經走了。秦暖拿出那份病例複印件都找不到上面負責的人。
“小姐,很抱歉,我們療養院不負責留意員工和醫生的去留的。您上面的病例已經太久了,而且我們四年前早就升級系統,那些負責醫生也沒有錄入。”提供諮詢的護士有些不耐煩地解釋。
秦暖說不失望是假的。千辛萬苦來到這裡,得到的卻是不知道,任誰都受不了。
“那有沒有八年前在這療養院工作還在的醫生呢?就是和這位陳醫生一起工作的醫生嗎?”秦暖退而求其次。
護士一臉無奈,對於這種沒啥建設性諮詢她也很不耐煩,要不是看在秦暖長得有氣質,不像是那種沒身份的人。她也真的懶得應付。
“我查查。”護士打開電腦,不情願的查。
過了大約十分鐘。
護士看了一眼電腦,搖頭:“都離職了。我都說了,我們這個療養院在四年前有一次大變革,很多老醫生都走了。留下的就只有一位大夫,但是他是骨科的。你要找嗎?”
秦暖眼底的失望再也掩不住。不過她還是抱着一線希望:“好吧,麻煩你幫我聯繫一下。我想問問一些情況。”
護士搖了搖頭,不以爲然地去聯繫了。
唯一一個八年前還在這裡的醫生要第二天下午纔來上班。秦暖在病房裡枯坐着等,期間陸陸續續的想起一些片段,大部分都是關於母親的。
母親溫婉的樣子,讓她心安,讓她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放鬆了很多。休息了*,秦暖的精神恢復許多。
下午在老醫生上班的時候,秦暖過去問了一下,結果醫生也說不知道。
“八年太久了,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不過,你可以去查一下檔案。”
老醫生的建議還是非常有建設性的,秦暖來到檔案館,同樣碰了壁。
“什麼?沒有?”秦暖奇怪了,郭曉都能拿到,怎麼會沒有!
“真的沒有,您的檔案來來回回的這麼多次,這個拿點,那個拿點,現在真的不多了!”檔案館的工作人員有些無奈,他也是在這裡工作了很久的人,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的檔案被這麼多人關注的。
“這個對我很重要,我求求你幫我找找好麼!”秦暖低聲哀求,同時也在疑惑,誰會拿這個東西出來。
“小姐,四年前就有人把你的東西拿走啦!”解釋了幾遍之後,工作人員也有些不耐煩。
秦暖知道東西已經被拿走,可是,總有一些其他的線索能夠查詢吧,“那有沒有拿走檔案那人的聯繫方式!”
“這個我倒是可以幫你找找。”工作人員恍然大悟,然後在屋裡的一個櫃子裡翻找起來。泛黃的冊頁還散發着黴味,秦暖一點也不在乎,接過工作人員遞上來的記錄看了一眼。
秦暖急忙把那段時間查詢檔案的聯繫人電話號碼都抄了之後,等不及回房就撥了出去。
“喂。”電話那邊傳來一道清冽悅耳的聲音。
秦暖聽了,腦中一片空白。
“喂,你好!”那個聲音繼續問:“哪位?”
“啪”秦暖想也不想一下子把電話給掛了。她臉色蒼白得像是白紙,手在不住的顫抖。
她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跌跌撞撞的走到*邊,一頭栽倒在*上。
依然是夢裡,夢裡,她苦苦的哀求着不要,不要,可是,她不要什麼?她爲什麼不要?誰在強迫她?是誰?
************
先更三千,還有一章七千字,我去寫,晚點放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