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緊鎖住守衛森嚴的皇宮上方。就明天,恆國大皇子恆宇夜暝就將來迎娶鳶國三公主鳶靈。所以此刻的鳶國皇宮增添了一抹喜氣洋洋之感。但若仔細查視下四周,便會發現,來回巡邏的士兵比往日多了,這裡的守衛相比往日更加森嚴。特別就是三公主的寢宮之外。
這時沒人注意到,在這月黑風高之夜的高牆之上,有一道暗紅色身影正迅速的掠過。快如閃電,讓人猝不及防。
守在三公主寢宮外的侍衛,在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擊中了睡穴,直直倒下睡死過去。
寢宮的一扇窗被一陣風吹得“吱呀”一聲打開開。
“咦,今天的風怎麼那麼大。”寢宮內的一個小婢女納悶地走去把窗戶關掉。
三公主安靜的坐在梳妝檯前,她的貼身丫鬟喜鵲正在爲她梳着及腰的長髮,一下一下梳得十分認真。而那位三公主看着鏡中的自己,神情麻木,根本沒有待嫁之前新娘應有的喜悅期待之情。
“公主,你就忘了他吧。”喜鵲看着自家公主呆若木雞地坐着,不由難過。公主她早已經哭幹了眼睛,再也擠不出一滴眼淚了。
她幾乎試盡一切方法來抗婚,可是都是無濟於事。不,她還有一種方法……
三公主突然回過神,瞄上了放在梳妝檯上繡花籃裡的一把小剪刀,一把拿起來對準自己的胸膛!
這纔是她剩下可以做的唯一一件事吧?
“公主!”喜鵲被她這一舉動嚇到了,驚呼着伸手去阻止她近一步舉動。
還未等她刺進胸膛,不知從何而來的一顆石子彈中了她的手,三公主吃痛放開緊握住剪刀的手。剪刀應聲掉落在地上。
“誰?!”三公主轉首四處張望,想知道是誰阻止她。
一道清明中帶着空靈的聲音從房樑之上傳來,“你就這樣死了,還怎麼和你的愛郎長相廝守去?”語氣中帶着嘲笑的意味。
三公主的目光四處搜尋着聲音的來源,最終定格到了坐在房樑之上
的一抹暗紅色身影之上。從聲音和身形上能判斷出來人是個女的。帽檐遮住了她的眼睛,面紗遮住了她的口鼻,讓三公主無法看清她的容貌。
喜鵲護主心切,出於本能地兩臂張開擋在三公主跟前,一臉警惕地疾呼道,“你是誰?”
在面紗下的脣角淺淺勾起,歌月吐氣如蘭,“我是來救你的人。”
三公主聽後一愣,心底增生出來一抹光亮,那抹光亮算是她最後的希望了吧?
“怎麼救?”她脫口而出,憑直覺,她覺得坐於房樑之上的來人並無歹意,她或許真的是上天派來拯救自己的吧?
她這才發現,整個寢宮只有她和喜鵲以及眼前這個神秘之人還是清醒的,其餘地都已倒下。
“我來替你嫁給恆國的大皇子,恆宇夜暝。”話簡單說出口,卻掀起了三公主以及她身邊喜鵲心中的一道浪花。
“什麼?”三公主和喜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明天我來替你嫁到恆國。”歌月重複了一遍,見三公主還在呆愣裝,她又補充道,“並且我還能保證安全地護送你去和你的情郎李公子相會,然後護送你們離開鳶國。”
看來這個神秘人很瞭解她現在的處境啊,三公主能確定此人是真心實意的前來幫助她的。
“真的麼?”三公主的眼睛頓時一亮,在她眼中能看到希望的火焰正在竄動着,她抓住了最後一絲希望,但是轉眼一想,世上真有那麼好的事情?她沒問爲何這位神秘人想要嫁給恆宇夜暝,她明白自由她的道理。
三公主接着問道,“你這樣幫助我,有什麼條件嗎?”
歌月輕笑,看來這個三公主到關鍵時刻,依舊保持着清晰的思路。
“條件麼……”歌月話語一頓,牽起了三公主的心,“你的貼身丫鬟留下,還有就是你和你的情郎私奔後就別再回鳶國了。”
這算是條件麼?三公主聽完歌月的話後訝異。
如果她貼身丫鬟不留下的話,如果歌月嫁到恆國去就很
快會有人懷疑她的身份。
“喜鵲甘願留下。”喜鵲義不容辭道。
“喜鵲……”
畢竟是從小服侍自己的丫鬟,三公主聽見喜鵲要留下,心中就漾着難捨難分。
“好了,三公主現在就準備準備吧,明天就行動。至於李公子那裡,我也已經安排好了,明日只要你一脫身,他就會在城西的碼頭那裡等你。”
三公主朝歌月投去了一個感激非常的目光,她真是差點喜極而泣了。
歌月向三公主解釋明天的具體行程安排,“從鳶國前往恆國的路線我已經打探到了,明日城南郊外之時,你就佯裝去如廁,我會再那裡接應你。”
“好的。”
歌月從房樑之上輕輕躍下輕巧落地,那輕盈的動作真像是下凡的仙子一般,她渾身都散發着幽冷的氣息,宛如不食人間煙火。
她慢慢走近三公主還有喜鵲“三公主,跟我講講你平日裡有什麼特別的事,還有你的一些習慣吧?”
第二天,天還未亮。一個樣若媒婆的女人花枝招展地到三公主的寢宮,身後還帶着一票丫頭小廝。整個寢宮變得熱鬧非常,絲毫沒了清晨那抹清冷之感。
三公主坐在梳妝鏡前,褪去了往日的一臉哀傷,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這樣那媒婆不由懷疑前些日子聽來的一些傳言,說這三公主爲了抗婚而尋死覓活的,整日哭泣。
瞧人家現在不是正開開心心地瞪着坐上花轎麼?
穿上嫁衣,梳理髮髻,戴上鳳冠,蓋上喜帕,在媒婆的攙扶下三公主離開了自己的寢宮,前去面見自己的父王母后。
就是因爲這個程序,所以歌月並沒有在昨晚就來代替三公主,而是等到今日。
三公主面見一手撫養自己長大的父皇母后,知道今日一別以後再無機會相會,所以她不由在愉悅之餘心生哀愁。在別人看來,這全當做是新娘臨嫁之前的不捨。
直到她坐上花轎的那一刻,她還牢牢記住。
城南,郊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