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宣目光炯炯有神,猶如那耀眼的太陽讓人不敢直視,他瞧見婺歌月一閃而過的不自然,繼續說道,“這次我來,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與祭月宮秘密合作。”
婺歌月頭輕輕一偏,一雙茶色的秋眸掃過聿宣,帶起一抹亮彩,“秘密合作?”面具下的眉毛一挑。
微風輕巧地鑽入房間,吹散了彌室的淡薄霧氣。
“傳說,得‘邪傾’者,得天下,不管江湖上還是國家之間,人人都趨之若鶩,難道歌月宮主對它沒有興趣?”話從他口中說出,就有種說不出的令人難以抗拒。
“我的確對這天下毫無興趣,祭月宮只求在江湖上有一席立足之地便可。”下巴微微一擡,歌月不屑地回答。
妖狐啊妖狐,看來你野心不小啊,窺視的竟然是這天下!
“是嗎?”聿宣眉眼一動,他笑得意味深長,“可是今日聿某卻聽聞祭月宮也參與到尋找‘邪傾’之中了吧?”
“看來聿宣公子很在意我們祭月宮的一舉一動啊。”清冷的聲音從面具後又有傳出,更顯得無比空靈,語調微微上揚,“這都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聿宣公子一手策劃,讓祭月宮捲入這場紛爭之中的呢!”
隱在寬大紗袖中的素手緊緊握住,牙輕輕咬脣,靜等他的回答。
“是我做的。”
他沒有猶
豫,回答得輕描淡寫,卻不知歌月聽後渾身卻是一寒。
真的是他乾的!
“你爲何硬是要把祭月宮拉下水?江湖中能助你奪取‘邪傾’的人比比皆是,爲何就是要選擇祭月宮?”深吸一口氣,穩住說話的口氣,努力保持有內而外散發出的冷漠和疏遠。
“因爲我信得過你——姬兒。”
一句“信得過你”,似乎倏然間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又似乎轉瞬即逝。
這突如其來的回答,讓歌月猝不及防,她眯起雙眸,幾乎是脫口而出,她直視他,“你也會相信人?”
聿宣眸光緊緊鎖視着面具籠罩下的歌月,笑道,“歌月宮主意下如何?”
“捲入這場紛爭對祭月宮又有什麼好處?而我爲什麼非得幫你?”
“這世上或許只有我有這能力和恆宇夜暝一爭這‘邪傾’,你幫我就代表着恆宇夜暝,也就是恆國得到‘邪傾’從而一奪天下的可能性小了幾分。”聿宣字字珠璣,指向重點,說話間略顯嚴肅。
恆國……呵呵,這隻妖狐就專門抓住她對恆國有成見這點來要求她做這做那,就認定一切不讓恆國好過的事情她都樂意去做。
聽完聿宣的話,歌月態度一轉,說出顧慮,“你有把握就憑你一己之力,能和整個恆國相抗衡?”
重新端起茶杯,掀開
茶蓋小吹一口氣,簡單地吐出四個字,“拭目以待。”
這四個字雖然說得輕,可似乎卻有萬般的重量,讓人不得不放在心上,也不會去懷疑他說的話的可行性。
“好,我就相信你。不過——我得和你約法三章!”
“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應你。”聿宣從容不迫地回答。
“你一定能做到。”歌月伸出一根纖纖細指,開始踱步,“第一,我是助你並不代表我全部得要聽你的,所以你不能限制我任何活動,而你也放心,我不會做出不利的事情。“說完她看向聿宣。
“繼續。”他默認了她這一的條件。
“第二,我會和你合作,但這不代表我非得和你這隻妖狐同行,我可以去我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
“可以,不過你要讓我知道你的行蹤。”聿宣點點頭。
“這個你大可放心,你要找還是找的着我的。”
“那你說最後一個條件吧。”
“第三麼,就是——”歌月停下踱步,翩然轉身,隱在面具下的眼睛笑得彎彎的,“既然我來幫你,你就等全權負責我的食宿以及日常開銷問題!”
聿宣聞言輕笑,“你這些要求都沒問題。”
“嗯。”歌月頷首。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日酉時,晏國醉響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