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記餛飩攤前,生意依舊單薄,不知是沈如梅身上散發出的一縷戚哀之息,還是攤子地處偏僻,反正這餛飩攤總是籠罩着一抹蕭瑟之感。
婺歌月還是那套皎白的瀟灑男裝,她的出現爲這悽悽的攤子帶來了一線光彩。
“沈姨,你能告訴我,當時阿寶是怎麼被帶進天師府的嗎?”
攤前人已散盡,就留歌月一人坐在長板凳上,沈如梅剛剛洗過的雙手在身上抹抹,在歌月身邊坐下。
“我記得在並一個半月前……”沈如梅開始回憶。
——回憶部分——
“一碗包菜餛飩!”
沈記餛飩攤前坐着好幾位客人,油煙從搭建在一旁的竈臺上滾滾升騰,沈如梅腰圍藍色印花圍兜,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鏟在竈臺前忙活着。
在攤子椅凳間穿梭的還有一個倩麗的身影。
阿寶長髮曳曳,發間插了一根木簪略作點綴,一身淡粉碎花布衣把她襯得猶如一朵出水芙蓉。
這時,街上傳來了騷動。
“讓開讓開,天尊天師來了,都讓開!”
嘈雜的聲音響過沈記餛飩攤,衆人側目望了過去,之間幾個道士模樣的人擡着一頂軟轎囂張地路過。
今天正巧是天師巡遊之日。
轎子上坐着一個長着絡腮鬍卻看上去有些俊朗的男人。他高傲地坐在轎子上,目光隨意地瞟着四周,最終視線停留在了沈記餛飩攤上的某處。
“停轎!”
話音落下,拿頂轎子就在餛飩攤前落下。
成子游的目光從一開始就一直駐留在阿寶身上癡癡不肯離開。他走上餛飩攤,挑了一個空位坐下。
跟隨他的幾個小道士就安靜地停留在一邊,而攤前的顧客紛紛將目光投了過去,好奇地打量着這幾日炒的沸沸揚揚的那傳說中的天師。沈如梅也有些受寵若驚。
“來一碗你們這裡的招牌餛飩。”成子游目露精光地看着阿寶,有禮貌地說道。
“好。”
沒過一會兒,阿寶端着一碗盛着滾燙餛飩的木碗小心地放在那個天師面前,就在放下碗的一瞬,阿寶突然手一抖,碗裡幾滴湯噴濺出來,灑在她玉嫩的手上。
成子游立刻接過碗放在桌上,一把拉起阿寶的手,關切道,“沒事吧?做事要小心點。”
阿寶害羞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無果,反倒被他握得更緊,眼神中也帶着幾抹欣賞。
也知道就這樣拉着一個姑娘的手有些尷尬,成子游嚥了咽口水把手放開。
——迴歸現實——
“就在那次天師巡遊過後的不久,又開始一輪在花都甄選花神祭品。而馬上就選到了我的阿寶。”沈如梅垂下頭,眼中的悲傷不減悲哀地說道。
婺歌月聽完沈如梅的陳述,心中更是比原來更清楚明瞭了幾分。
這天師表面上藉着祭花神的名義,實則是在爲自己充實“後宮”啊。這天師真是色心不改,都糟蹋了多少良家少女了!
“下次天師巡遊和甄選花神祭品是什麼時候?”歌月問道。
“天師巡遊似乎是在三日過後,而甄選祭品就在天師巡遊之後。”
歌月聽後,湊近沈姨的耳朵,“沈姨,我想……”
沈如梅聽着眼睛徒然睜大,她喊道,“這怎麼可以?!”
可是歌月卻不以爲意,信心滿滿地笑道,“沈姨,放心吧。就交給我了,我會把阿寶帶回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