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廟外廝鬥着的人馬各分幾路,此時都扭打到了一塊,他們基本都是江湖中的數一數二的高手,各受命於不同的國主前來。
神廟依舊在猛烈地顫抖,連同這片大地也一起抖動着。
七星連珠象迸射出的七彩光亮慢慢減弱,透過光亮可以模糊地看到石板正在緩緩地裂開,在上面的玉石都相繼滾落。
歌月眼疾手快抓住那塊紫色的玉石,將它握入手中。
神廟外的打鬥聲漸漸清晰起來。
“看!那裡有光亮傳來!”
“快去那裡!”
不知何人突然出聲,指向神廟裡面。在打鬥中的人聞聲都停下手中的動作,同時注意到了神廟中有光亮傳出。
打鬥中的人爭先恐後地想跑進神廟,他們都唯恐被不認識的人搶佔先機,於是新一輪的廝殺又開始了。
不好,歌月在心中驚呼一聲,如果人們都進來的話,恐怕他們就進不去了。
她在心中默默祈禱這石板快點打開。
眼見外面的人要踏入神廟,簫和笙同時拔劍蓄勢待發之時,房樑開始倒塌。只聽“轟”的一聲,一根粗大的石柱應聲倒地,直直得攔住了他們進來的去路。甚至還把一些搶着進來的人給生生壓死在下面。
這真是天助他們。
石板伴隨着一陣低沉的聲音徐徐打開,那道七彩光亮消失。這塊石板像是一扇門,引申出一條幽深漆黑的路。
“進去吧。”聿宣拉着歌月小心地垮進門洞。
一陣陰冷的風撩動了他們的髮絲也衣袂,溼冷的氣息從裡邊吹來。
這塊石板彷彿有感應一般,在他們進去一剎那就砰得一下合上了。周圍瞬間變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身在這洞穴之中,還能感受到外面劇烈的搖晃,人們地呼叫聲被吞沒在了建築倒塌聲之中。
“我們不會就這樣被困在這裡面了吧。”歌月皺眉,她能感覺到他們現在所在的洞穴已經被埋沒在那座神廟之中了,如果要原路返回,那是不可能的了。
聿宣打了個火摺子,握
在手中,黃色的光亮打在他的臉上,留下淡淡的陰影。
“你之前在踏入這裡的一瞬有沒有感受到有一陣風吹過?那就說明前方會有出口的。”聿宣語氣肯定,篤定淡然地說道。
這條路悠長不見底,一格格臺階上佈滿了油油滲水的青苔。四壁上面也同樣佈滿了青苔,還有已經生鏽的燭臺。
走在裡面,腳步聲顯得空靈,迴音迴盪其中。
一直順着這條窄小的路走着,遠遠的有一道光亮映入了他們的眼中。
那道光亮隨着他們的走進,變得越來越大,最後徹底呈現在他們的雙眸之中。
那是一間空曠的房間,在它的一處連接了另外一條路。
那條路應該就是出口了。
房間的正中有一座高大的石臺,擡頭遙望過去,在石臺之上擺放着一個不知何質地的盒子。
入目的,只有這座石臺。
“難道傳說中的邪傾寶藏就在那個盒子裡?”歌月擡眸,與聿宣一同望向置於高臺上的盒子。
話音剛落,聿宣一個飛身,不借用任何外力便高高躍起。
歌月微張着口,原想提醒他小心有機關,可還未出聲,聿宣就把盒子到手了。
這個盒子以木爲架,上面鑲嵌着幾顆暗紅色的寶石。盒子沒有上鎖,卻打不開。
聿宣拿着盒子細細端摩,想看看如何才能打開它。
歌月看着這精美的盒子和他一起想法子。
既然這邪傾是宵氏王朝的遺存下來的寶藏,那麼應該……
突然靈機一動,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血塗抹在盒子上暗紅色的寶石上。
在寶石與歌月鮮紅的血相觸的瞬間,寶石散發出一道奇異柔和的光芒,待光芒減弱之時,盒子竟然神奇地慢慢打開了。
光亮消隱後,盒子呈放的物品進入了他們眼簾。
盒子中放着兩件東西,一張錦帛,和一塊皎白的玉牌。
“妖狐,爲了得到邪傾你可是大出血啊,難道傳說中讓人趨之若鶩的東西只有這兩樣?”眼前的這兩物在歌月看來
跟她想象中的邪傾寶藏完全不一樣。
“我也沒有大出血,只不過花了點小力氣而已。”聿宣微笑道。
之前在神廟外廝殺搏鬥的人,聿宣的人馬只佔了一小部分,只是毓國的人馬倒是不少。
聿宣將盒子交給笙拿着,他取出裡面的錦帛打開。
他看着上面寫着的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眼睛微微一眯,表情滯了片刻,隨後竟然笑了幾聲,帶了幾分自嘲的意味在裡邊。
“怎麼了?”歌月不解的將腦袋湊過去,頓時,她明白了聿宣那笑聲的含義。
原來邪傾寶藏就是這兩句話啊——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這兩句話雖簡短,卻蘊藏着流傳千古對於每個帝王都有意的話,這是成王之道啊。
“妖狐,你有沒有覺得很失望啊,原來你盼了那麼久就得到這兩句話。”歌月眉眼彎彎調笑道。
“不。”其實這兩句話也相當於一個可以永垂不朽的寶藏,這讓一個要成大事者都要謹記,要以民爲本,善待子民。只不過,這邪傾寶藏並不只有這兩句話而已。
聿宣又拿起了盒中那塊連着紅繩的玉牌,上面刻着“宵吟令”三個篆體字。
歌月秀眉一挑,神色詫異。
這就是傳聞中已經遺失數年的宵吟令?這塊令牌據說是宵氏王朝暗插在民間的一些眼線,專門就是針對諸侯國而設置的。這些線人都是以錢莊或是一些門派來做掩飾的。據說這些門派都與宵氏訂了契約,永遠都聽命效忠於宵氏,見宵吟令就如見宵氏帝王。只要宵吟令一出,他們就必會聽命於手持宵吟令之人。
如今這些門派應該依舊分散在漓湮之中。
“這個果然是個寶物啊。妖狐,你不會準備私吞吧?”
聿宣淡笑着不語。
歌月能看出他眼中對權利的渴望。一絲惆悵在她那雙茶色水眸中油然而起。
她差點脫口而出,權利是不是對你真有那麼重要?如果讓你在我和權利地位中選擇,你會選什麼?
當然,她最終沒有問出口。
(本章完)